第一章我们来生再相见吧 (第2/2页)

许危险，但结生还是走过去看着那片玻璃确实折S出一弯小小的彩虹。而为什麽现在会有彩虹在上面呢？既没有太yAn也没有水雾，难道是楼下街道上由雪与灯光折S出来的吗？

    「你喜欢彩虹吗？」

    「嗯。」纪永生是笑的那麽天真无邪，却在他的眼里找不到那一丝纯洁，「听说彩虹的尽头有宝藏。我想去找。」

    结生敛下眼，抿了抿嘴唇像是在组织语言。

    「那……你是彩虹吗？」他尴尬的笑了，「如果你是彩虹，那不就是宝藏了吗？」

    纪永生睁着眼睛脑袋空空，有些不可置信的嗫语，「如果我说我是彩虹你会……」

    他轻轻的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那我找到我的宝藏了。」

    「——诶？」

    纪永生惊吓了几秒後掩住自己的脸，「什麽啊……」他像是崩溃一般叫着，「我们不是才认识第一天吗？」

    他的反应让结生觉得好笑极了，「对啊，我们才认识第一天。」

    纪永生脸更红了，「别说的这麽云淡风轻啦。」

    结生轻轻抱住缩成一团的纪永生，嘴角含笑、却双眼哀愁。

    他或多或少知道这段旅途的用意，对他来说；对纪永生来说，或许是一样的。那就像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应，感觉他们正要做同一种事，只是彼此都还在试探因此不想戳破而已。

    两人坐在窗边聊了很久，才知道原来纪永生是想要去雪山里。

    「前一阵子啊，我看了川端康成的《雪国》，」他摩挲着自己的头发，「一直很想来充满雪的地方呢。」

    他双眼如宝石般水亮，像是充满希望地望向远方。

    「但是我地理不好，所以只知道一直往北就好了。而且我觉得我很幸运，刚好来的城市就有高山。」

    结生上下打量了纪永生身T笑说，「你的身T爬得了山吗？」

    「刚刚走过来的路上都觉得你快断气了。」

    纪永生就连蹙眉都莫名的好看，「慢慢来不就好了吗……」

    边说着，他开始卸下一直穿着的厚重大衣，一件两件三件四件，最後穿着一件发热衣才就此罢手。

    时间真的太晚，他们赶紧轮流着去洗澡好好睡个觉。两人的行李皆不多，大抵就只有一两套衣服可以替换，因此说他们都是有备而来或是灵机一动呢，这便无从得知了。

    隔天一早睁眼的时候就看见纪永生坐在化妆桌前剪头发。

    太yAn已经出来了，雪不知融了多少。而如同昨日所说，纪永生希望有太yAn，却在有太yAn的时候缩在黑sE的Y影里。结生看着他用剪刀窸窸窣窣的在剪自己的鬓角，淡褐sE的眼睛折S出耀眼的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镜子。纤长的手指和圆润的指甲，都增添了一丝不凡的味道出来，将那把平凡的剪刀似乎都沾上光了。纪永生的手机就放在自己旁边，趁他还没注意自己醒了，偷偷点了两下萤幕发现连上锁都没有。要告他侵犯yingsi权就去告吧。手机里面很无聊，画面都是原厂设定的那样，只是多了几个联络的通讯程式而已。

    「想雪了吗？」他起身含笑出口问道。

    纪永生闻言放下手上的剪刀转而去摩挲着x前的吊坠。

    他看向太yAn的光线毫无保留的洒进窗户，而他就坐在那片亮光背後的Y影里，说光与影是密不可分的，也就是如此吧。他知道结生会是选择站在光里的人，而他永远不会。

    「I’mgdyoucame.」

    结生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麽，有点像在喃喃自语、却呼之yu出的想要表达出来一样。他总是在纪永生身上感觉到这样的模糊感，说是yu擒故纵就太麻木了，只能说是暧昧吧。

    「今天要上山了。」纪永生说，低着头整理行李。「你呢？」

    他不经意的瞥了结生一眼。

    此时结生看见了他眼神没有一丝犹豫——他想好了，不、是他早就想好了。

    「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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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生看着纪永生久久无法言语，直到他背起包包状似要离开时他才准备要开口，然而一开口却是满满的哀愁与无奈，他眼里止不住忧伤也在这同时审问了自己的心千百遍才得到现在这个确定的答案。

    「我跟你一起上山吧。」

    他看见纪永生手里的玻璃碎片，眼底似乎还有彩虹在闪烁。但是他都想好了。

    纪永生百无聊赖的滑着手机，静静的等待结生收拾行李。他的手机可说是乏善可陈，唯一还有在用的程式也只有两个，现在收到的讯息只有母亲传给他的，问他在哪里、好不好、什麽时候回家。

    他不想回答，也不必要回答了。

    他将手机关机，和结生一起前往雪山。

    融雪将街头溽Sh，幸好今天的太yAn烈焰，否则那空气也将黏腻的凝结在皮肤上。

    他们一路照着导航所述，走了几分钟的路程再搭几号的公车然後继续走路，如此反覆。一路上他们都没有互相推论此次的雪山行，只像是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所以才这麽做。

    果真是雪山，在前往的路上太yAn逐渐被遮掩住了灿烂，灰蒙蒙的天空再度笼罩视线，想抓住些什麽却是一场空。雪冰凉的在手中流淌。

    纷飞的雪让公车不得不停止行驶，接下来只能徒步了。两人在山脚下看着扑天满地的雪，厚的连脚印都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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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永生叫结生带路，他负责走在结生脚踏过的空洞。所幸两人的行李都不多，不然实在难以前行。结生转头看见纪永生踏着自己走过的路只觉得好笑、还蛮可Ai的。而这样的确会轻松很多。雪纵使不下了，空气仍然冷的刺鼻，他们的鼻子都乾燥的几乎一拧都会渗血。沈重的喘息声搭配纪永生那哭天喊地的抱怨，一切都令结生感到不真实。

    他们一路上一次又一次的休息了很久，终於千辛万苦地爬到顶点。

    结生看着眼下的景sE只觉得方才那一路的荒唐都无所谓了。

    纪永生看着那些了无生机的画面，情不自禁地掉下眼泪。「这次会成功吗？」

    结生看向他，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如何，倍感交集。

    认识纪永生後，他渐渐萌生出了想要和他继续活下去的想法。但纪永生早晨那了然一切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是一个已经坚决到不可撼动的地步。

    「会的。」他像是在鼓励他一般，「我跟你一起。」

    最後纪永生拍了一张雪山的景sE传到ins上。

    那天之後，世界上不再有结生和纪永生这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