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和白诺的第一个献祭日 (第2/2页)

，温柔一点他们会挣扎，粗暴一点他们还是会挣扎。”

    “他们为什么那样挣扎，这很疼吗？”

    “小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也曾生剥过自己的皮，剥过很多次。”怪物越说越激动，冰白的皮肤上全是血，脸上和嘴角上也都是血，杀戮在渐渐蚕食他的思想，“明明不疼，对不对？”

    他笑得发疯，笑得病态。

    俊美如画的脸染上血迹，一颗泪痣生在右眼眼角下，被衬得格外的黎黑：“还是我的白诺最乖了，我好喜欢。”

    泛着邪光的血瞳边染着一抹血，小小的泪痣被浸成红色，好像杀戮顺着那双瞳孔流出来，亦像是一行血泪。

    他散着长发，起身拎来一个个玻璃瓶，然后俯身牵过白诺殷红冒血的双手。用刀子抵在没有皮肤遮掩、剧烈跳动的大动脉上，轻轻一割，血液瞬间如泉喷涌，炙热和甘甜瞬间包裹住他冰冷的身体。

    随后，他把白诺的手牵到一个玻璃瓶里，欣赏美丽的鲜血慢慢把透明的玻璃瓶装满。

    玻璃瓶的容量是他特意计算过的，正好可以盛下一个成年男子的血。

    当玻璃瓶要被装满时，白诺一身雪白的皮肤又长了回来。

    怪物欣喜若狂地抚摸着白诺干净的肌肤，第三次割开白诺刚刚愈合的大动脉。

    玻璃瓶被装满了一瓶，两瓶，三瓶……

    白诺体内的血液源源不断，好像怎么流都流不尽。

    重生的异能是那样美妙而神秘，那是上天的馈赠，是世间的奇迹。

    重生让杀戮感到前所未有的惊奇和喜爱，杀戮从未见过如此强大且永恒的生命。

    杀戮紧紧把重生抱在怀里，心中尽是热烈的疯狂与快意。

    当血液灌满了五个玻璃瓶，他持刀剖开他的腹部，动作干脆利落又优雅漂亮，是一种血腥的、奇异的乐舞。

    他将他腹内如同树枝般茂盛的血管尽数割断，将长在血枝上滑软粘糯的果实全部取尽。

    那些果实被他放在银盘里，随后他又拿出藏在信封里的小白包，将里面的东西撒在在果实上。

    那是一粒粒蝶卵。

    蝶卵滚落到果实里，瞬间沾染上鲜血。

    突然，那些蝶卵像是被炙热唤醒一般，一个个剧烈蠕动起来。

    蝶卵们似乎也发了疯，要在那些腥腻的果实中扎根，贪婪地隔着卵皮去蚕食果实里的鲜血。

    等到一粒粒蝶卵吸饱血液变成红色时，原本宁静的卵皮上就有了明显的起伏，看样子是幼蝶要破茧而出。

    怪物又用刀划开白诺已经愈合的血rou，将内里再一次挖空，将这些吸饱养分的蝶卵浸泡在空腔的血池中。

    随后，迅速拿起接满鲜血的玻璃瓶，轻盈地向上一跃，抓住地下室顶部的横梁。

    地下室的天花板没有灯，却有着一个像花洒的容器装订在横梁上。怪物抬手将玻璃瓶中的血倒入这个容器中，一瓶又一瓶。

    完工之后，怪物落回地面，期待着一道最绮丽的风景。

    他心里掐算着时间，在白诺的身体彻底恢复后，就差不多是幼蝶们破茧的时刻。

    他一秒秒地数，手里捻着花洒的控制器，脑子里都是极致的嗜血与疯狂。

    他要用他的血造一场雨。

    俊丽病态的笑容中，淬炼着越发强盛的破坏与摧残。

    待数到最后十秒时，怪物又倏然将无限外露的欲望套上锁链，关押回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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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周身是发狂暴动的寒气，黑发染血而散，苍白的皮肤上是一片片斑驳血迹。

    红色的瞳孔溢满红光，像是一滴一滴滚落而出的血泪。

    怪物优雅温润的笑起来，皮上没了刚刚的疯，骨rou却将疯狂深深烙印、无法分离。

    “五。”

    他倒数。

    “四。”

    那笑颜绅士到让人不寒而栗。

    “三。”

    手中揉捏着花洒的控制器。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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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戮在兴奋得怒吼！

    “一——”

    按下控制器。

    “啊……”

    白诺第一次发出痛苦难挨的呻吟。

    天上瞬间降下漫天血雨。

    鲜血似乎可以污染天地。

    白诺平坦的小腹突然开始疯狂鼓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撕裂他的肚子，急迫地要重见天日。

    白诺能感到有数不清的东西在他身体里苏醒，疯狂悸动，撕咬着，啃噬着。

    体内在一下下痉挛抽蓄，无法描述的剧痛爬上所有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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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感觉，让白诺想到了自己被喂下很多“食物”后，阵阵死绞的胃。

    血雨下了满天。

    淋湿了他，也淋湿了艾泽林。

    艾泽林的笑声在雨里，在他的耳边。

    白诺望着雨，没有哭泣。

    这是他能忍的疼，他替艾泽林疼。

    他不后悔。

    他只希望艾泽林可以好好的，不要再露出忽强忽弱的气息，不要再突然离去。

    与其让自己伤痛，他更怕艾泽林的离去。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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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必须要保护好，才可以去追逐。

    “哗啦——”

    小腹内突然炸开更强烈的痛苦。

    有东西破开白诺的身体，爬了出来。

    破茧而出的蝴蝶一只只争先恐后地顺着血洞爬出，爬满白诺皑雪般的身体。

    月光女神闪蝶的羽翼翕然而动，整个翅面是湛蓝天空中镶嵌的一串亮丽光环，是蔚蓝大海上涌起的朵朵白色浪花。

    这些蝴蝶们自血浴里诞生，却能不沾染丝毫人世浮尘。

    蝴蝶们宛如蓝宝石，落在一片雪原、一道银河之上。

    “白诺，很美。”

    真挚赞美的疯狂颤音混在血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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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诺和蝴蝶，都是月亮女神阿忒弥斯亲吻过的存在。

    一样的梦幻，一样的美丽。

    片刻后，月光女神闪蝶好似不再满足于安宁地停留。竟一展羽翼，纷纷翩翩而起。

    空中殷红的雨，湛蓝的蝶，昏黄的光，尽数映入白诺的眼。

    雨一直下着，将误入人间的杀戮与重生都渲染上璀璨的红。

    红色的雨淌过艾泽林和白诺的眼角，像是转瞬即逝的泪滴。

    最美丽梦幻的蓝和最热烈鲜艳的红交织在一起，如火似冰，难以分辨。

    只有艾泽林知道，这世间还有一缕山巅上的洁白，一抹紫罗兰花永恒的深紫。

    他俯下身，在极为罕见的绮丽风景中，吻上山巅雪，拂过残花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