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鬼魂后我搞大了皇帝的肚子_夜声与渡河(疑似攻带球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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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声与渡河(疑似攻带球跑 (第1/1页)

    1.

    大法师被召入皇宫,他的衣袍干燥,没有被路上的急雨打湿,随着疾步在身后摆动。侍从们慌忙行礼,他们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尽管不安的征兆并未因此减轻。

    侍卫长跟上大法师,低声道:“陛下的孩子不见了。”

    大法师一言不发,皱纹深深地刻在脸上。

    侍卫长将大法师引入殿内,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像石雕一样站在寝殿外。

    2.

    皇帝已经不像刚醒来时那么狼狈了,黑色的鬈发被潦草拢起,他身型劲瘦,脊背紧绷,就像一把快要折断的剑,因怀孕带来的一丝柔和与病态在他身上消失殆尽。

    寝殿内昏昏压压,只点了一盏灯。

    不同于索隆三世在位时的华美繁复,皇帝早年行军,寝殿陈设简单,甚至显得空旷,把人影完完整整地延展出来。

    轰然一声!雷声在耳边炸开,死死攥住了人心,门外的宫人侍从霎时跪了一片;惨白的光被古老的窗棂分割,照亮了皇帝的脸——

    灰色的眼珠古怪地转了转,仿佛才看见寝殿内的大法师。

    这一刻,皇帝比他的爱人更像鬼。

    3.

    “斐兰离开了。”皇帝的语调又轻又快,爱人似乎还在他身边,重一点说话就会惊动鬼魂。

    大法师沉默了一会儿,说:“他离开了,也可能彻底消失了。”

    雨珠猛烈地敲击着玻璃,也拷打着寝殿内的人。

    4.

    皇帝的悲恸如同洪水决堤,再不能掩饰——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等待有人来揭开这无法承受的真相!

    那近乎实质的情感在膨胀,就在皇帝颤抖的身影上——

    鬼魂不喜欢见光。

    在白天,寝殿被窗帘遮挡得密密实实;在夜晚,寝殿只留下一盏小灯。

    皇帝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但和鬼魂的日夜纠缠深深地改变了他:

    他常常看着自己的影子,用手指描摹着逐渐隆起的小腹,陷入一种懵憕的状态。

    那时,他的手会被突然握住,十指相扣。

    鬼魂和自己的影子融为一体,皇帝的内心就这样被填满了。

    5.

    大法师活得太久了,他不怕皇帝死人一样的眼神。

    他的目光哀伤而悲悯,看向皇帝,也看向消逝的学生。

    大法师:“您的身体在逐渐恢复。”

    皇帝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窍,面上露出森然的冷意:

    “塔拉特,是你在其中作祟!”

    “陛下,斐兰也不愿如此。”

    皇帝彻底被激怒了:

    “斐兰无法离开这里,你动了什么手脚?”

    “他怎么会离开我!”

    6.

    皇帝重重地压住胸口,感受到心脏的铭文还在律动,才不至于过分失态。

    大法师露出凝重的神色。

    那是斐兰生前刻下的承诺,也是他死后不得离去的束缚。

    大法师无法解开。

    当老师的只能引导迷途中的学生,斐兰做了什么、如何选择,他都无从插手。

    他只能看着学生走向生死的边缘。

    7.

    皇帝冷静下来,“斐兰带走了孩子,不会自取灭亡。”

    大法师没有揭穿皇帝的自欺欺人,鬼魂的心志并不完全,不能以人的方式看待。

    皇帝冷笑,“既然你不说,那就留在这里吧!”

    侍卫得令,迅速将大法师围住。

    皇宫中有禁场,大法师和一个普通人没有区别。

    皇帝出宫,利落上马,疾驰在暴虐的风雨中。

    8.

    大法师是最好的老师。

    他看不见我,却知道我的困苦;他听不见我,却明白我的渴望。

    他再次指引他的学生:

    “我带来了婆伽河的预示。”

    “逆流而上,寻找生的希望。”

    9.

    我有怨气,和寻常的孤魂野鬼没有两样。

    有时候我把自己笼罩在帕敏特宫上,感觉能掀翻整座宫殿。

    我的怨气控制不住,只能纠缠在赫尔身上。

    那天晚上,我难得清醒。我看着赫尔的侧脸,还泛着情潮后的浅红。实际上,他已经不大健康,腹中的孩子蚕食着他的生命,让他的身体变得柔软虚弱;与鬼魂频繁的结合让他心性不定、喜怒无常。

    但他与鬼魂相拥,才得以安眠。

    我觉出了一点讽刺的意味。

    10.

    赫尔睡熟了,我呼唤着他腹中的孩子,让它和我离开。

    它对我很亲切,但明显更依赖母体。

    我没有办法,只能强行把它与我融为一体。

    这时候,我觉得自己真像一只海马。

    11.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但一定足够狼狈。

    雨水穿透了我,我感觉到体内的孩子在不满地抗议。

    “你在赫尔的肚子里一动不动,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这么不安分?”

    它“听”到了我的想法,愈加不满——

    被迫离开母体已经够糟心了,还要被它的父亲拉上一条生死不明的路。

    我深深叹息。

    我如果还活着,一定用最柔软的藤蔓做他的小床。

    12.

    帕敏特宫矗立在暴雨中,没有一点天明的迹象。

    皇宫内外被围得密不透风,这无济于事——能触摸到鬼魂的只有皇帝,能带回亡魂的只有他的爱人。

    皇帝没有方向,心脏上的铭文灼热得发痛,但他不敢放缓速度。

    直到怀孕过的身体无法承受,直到视野出现微末的晨光

    他忽有所感,勒马停下,望向婆伽河。

    13.

    婆伽河绕过宫殿,看不见源头。

    而我已是强弩之末

    逆流而上,我最终能到哪里?铭文对我的束缚逐渐加强,我几乎要溃散——鬼魂本没有痛感,我却像又回到死亡的那一天:被体内暴虐的自然元素割裂,然后再撕成碎片——剩不下一片衣角,留不下一块骸骨!

    我的灵魂畏惧光亮,它只能在夜色中徘徊

    我的灵魂没有重量,它只能在风雨中飘荡

    我的灵魂不属于我,它只留在一个人的心上

    我失去意识,最终被漫涨的河水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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