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总是发出尖锐爆鸣音_17 哥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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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哥哥 (第2/2页)

下,给整个村落铺上层白,映着月光泛出淡淡的蓝。地处边陲的小村落向来是边境人民物资交换的地界,在两国摩擦火并不断期间,唯有瓦村一如往日的祥和,不仅仅得益于它颇为险峻的地理位置,更因为其地下繁华的黑市,各方势力都有心争夺,却无一不无功而返。

    季昱晴回到旅店时队员们已经安顿好了,经过乔装过后看起来只不过是有些彪悍的过路商队,武器都压在了货箱最底下,明面上能翻出来的不过是一些冻起来的海鱼。

    有些过重的腥味让他多少感到烦躁,呆在气味太重的环境中总是能让敏感的哨兵难受,长期的味觉刺激也会带来一定的感知迟钝。他在浴室里洗了快半个小时的澡才勉强恢复到正常状态,拉开门,季昱朗就跟个鬼魂一样出现在浴室门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扑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好险地面湿滑他差点没站稳,明明是双胞胎两人长得却很容易分辨,或许是脑子坏掉了的缘故,季昱朗总觉得他还是小孩子的体格,事实上已经快比哥哥高出小半个头。

    他拍了两下季昱朗的背想让弟弟撒手,最关键的是季昱朗身上也是一股鱼腥的臭味,好不容易让他洗干净的气味又缠上来,烦的他要动手打人的程度。

    季昱朗不高兴地哼哼了两声,还是放开了哥哥,就见季昱晴三两下把他衣服扒干净,赶到淋雨喷头下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洗。

    季昱朗并非生活不能自理,然而照往常的态度来看估计冲两三下就能出来,季昱晴真受不了那一身的味儿,天天闻天天闻,他感觉自己再闻下去这辈子都不想吃鱼了。

    想不通明明季昱朗的反应速度和五感状态都还停留在哨兵水平,为什么他天天泡在鱼腥味里还能这么淡定。

    洗完了澡热气腾腾地窝上床,季昱朗像哥哥的哈巴狗一样顶着季昱晴猛猛看,季昱晴显然已经习惯了长久的注视,淡定自若地干着自己的活儿,给上头报告最新的任务进度。

    瓦村暗地里有个黑市几乎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里面不光贩卖各种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古董字画,更为重要的是其中的情报价值。黑市之所以能够运转如此之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里面不允许任何特异人群进出。

    很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既然特异人群的能力太过于强大,那就直接不和他们玩儿。

    进过黑市的普通人再怎么伪装都能被黑市的哨兵和向导察觉出异样,而有能力进入黑市再成功脱身的人又被屏障阻挡在外,这一套下来几乎让黑市本身成为手握主动权的庄家——毕竟在各方势力角逐下,谁都没有胆量和这样一个情报中转系统撕破脸皮。

    然而季昱朗成为了一切的转机。

    事实上季昱晴一行人几乎都是季昱朗一个人的保镖,千里迢迢跑到瓦村来只为了能够把季昱朗送进黑市再完好无损地接出来。A国的探测仪器检查不出季昱朗有任何的精神波动状态,却不能保证黑市的仪器会不会看出端倪,季昱朗作为一个有着哨兵素质的“普通人”,是举国上下最方便执行任务的首选。

    当然,季昱晴很担心季昱朗的脑子能不能记住黑市里面买卖的情报信息,但显然这不是说服上头放弃这个尝试机会的理由。

    他看了看自己呆呆的弟弟,长叹口气。伸手过去拍了拍季昱朗的脑袋,板寸有些扎手,季昱朗就嘿嘿傻笑两声,跟真的傻子也差不到哪去。

    季昱朗把哥哥的手牵了过来,竖起来一根食指送到嘴边,动作小心翼翼的却是用眼神在求得季昱晴的同意。

    季昱晴点了点头后,原本瞄准了手指尖的牙一下啃在了季昱晴手臂上,突然被扯过去季昱晴一个没站稳摔在季昱朗床上,手臂被咬破皮,他的傻弟弟抱着自己一条胳膊啃得啧啧作响。

    他不知道季昱朗为什么对自己会有类似于体液抚慰的情况出现,或许是出事那天现场的精神力过于紊乱,这件事他谁都没告诉,反正左右不过一点血,也不至于被那么点小伤口吸成人干。

    他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舌面舔过伤口痒痒的。旅馆的单人床上挤两个人有些过于拮据,季昱朗和自己八九分相像的脸近在咫尺,此刻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体液抚慰后就是结合热,这是每一个哨兵向导都熟知的流程,季昱朗和哨兵不太一样,却也没有奇异到连这种基本都不同。

    让季昱晴束手无策的是,他并不是向导,没法通过任何方式帮忙疏导弟弟的结合热,好在大多情况下季昱朗的结合热也没有教科书上写的那么激烈,甚至有时候放着不管让他烧半个小时自己就好了。

    “今晚不可以,明天你要出任务呢。”季昱晴在季昱朗可怜兮兮的眼神望过来之前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季昱朗的表情更委屈,瘪着嘴和小孩子闹脾气无异,成年人手长脚长的体格努力缩起来往哥哥怀里钻,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季昱晴也只是在弟弟额上落下个安抚的吻。

    “明天出任务,你遗书写了吗?”

    照例的询问,作为队长季昱晴在每次行动前都要保留每一位队员的遗书,以防人员伤亡后给亲人们有两三句话交代。

    季昱朗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季昱晴了然。脑子坏掉之后季昱朗也不会写几个字——大概是认得,但脑容量不太允许他去思考要写些什么。

    季昱朗给他看皱巴巴的一张纸,看起来翻来覆去纠结了很久才落笔,两个重复的字。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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