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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愣了片刻。

    林琅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谁，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你大爷的宋庭声。林琅心里有如惊涛骇浪，表面上还装得一派高冷的点点头。

    他敞着门，转身坐回沙发上。

    辛词还在门口站着，似乎没遭受过这般冷遇，沉默地将手里礼物放在玄关上，自己关好门，鞋柜下摆着双明显大了几码的拖鞋，他盯着看了半天，还是换上了。

    林琅拿出酒先给自己倒了半杯，问他喝不喝。

    辛词摇头，坐在他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相比林琅这一身的丝绸睡衣，他穿得有些厚，显得拘谨而懵懂。

    跟从前的林琅竟有几分神似。

    “之前我也想见见你来着，但宋庭声不让。”林琅时不时瞥他的脸，感觉很怪，像在看自己年轻的翻版，而辛词听到他说到宋庭声的名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既然你都找上门了，应该也知道我跟他的关系。”

    辛词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大概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这般理直气壮，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林琅哑口无言，前任变小三这种关系说起来确实有点乱。

    他喝一口酒，也不知道辛词了解到哪一程度，说：“不如你直接去问宋庭声好了。”

    “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来拜访你了。”辛词对他并没有好脸色，从头到尾都板起一张脸。

    “噢。”林琅敷衍道，“那你想跟我说什么啊？不过我可以先劝你别白费力气。”

    辛词表情冷冰冰的，坐姿挺直，单看显得矜持，也很有点傲气，“我不知道你和他从前发生过什么，但那毕竟是从前，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就请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林琅又多瞧了他几眼，深吸一口气。

    “凭什么？”

    “下个月我们就要订婚了。”辛词说。

    今天难得是个好天气，外面的雪慢慢消融了些，艳阳照得客厅明亮生辉，林琅却并不觉得温暖，皮笑rou不笑道：“怎么，还要我祝福你们吗？”

    他到底还是给辛词倒了杯酒，推过去。

    辛词没有动。

    “喝呀，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又怎么跟你谈呢。”他笑得蛮阴险，很像八点档里仗势欺人的中年不得志秃头。

    果然辛词皱了眉，眼神极尽嫌恶，可能困于教养在说不出难听的话。他握着酒杯，他见过自己的父亲在酒局上喝酒的样子，现在自己也算是有求于人，便咬牙喝了半杯，洋酒辛辣，一口气下去，呛得他低头咳嗽，立刻满面通红。

    林琅瘪瘪嘴巴，有种欺负小孩的负罪感。

    他一饮而尽，说：“那我敬你新婚快乐咯。”

    辛词握着玻璃酒杯的手绷出了青筋，不规则的杯壁，折射着水浪样的褐色光影。

    “如果非要执意纠缠的话对你并没有好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想清楚。”

    “宋庭声对你好吗？”林琅突然岔开话题，“诶，你觉不觉得我们有点相似，我是说长相。”

    辛词没有立即否认，只是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他挺会谈恋爱的，很擅长哄人开心，当然那方面技术也好，你应该很喜欢他吧，对了，是他追的你吗？不过确实，你会是他喜欢的类型……”

    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辛词的痛点，他站起身，将杯里剩余的酒尽数泼向了喋喋不休的林琅。

    林琅傻眼，一半身体都湿透。

    辛词却颤抖着手，将围巾向上拉了把，企图挡住发白的脸色。

    “说再多有什么用，你早就输了。”辛词表情冷静地说，“还有，我才不像你一样不要脸。”

    最后不欢而散。

    林琅摔了那个杯子，满地都是玻璃渣，想要打电话给宋庭声，想到辛词那句话又停住了，只好在客厅里无能狂怒地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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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心情收拾残局，回房间洗过澡就一觉睡到了天黑，饿到头晕才又醒，以为中午的辛词不过就是一场梦。

    却没想到，当晚宋庭声也来了香山，看见他坐在客厅里抽烟还被吓了一跳。

    “辛词来过？“他问，应该是刚下班还没有回家。

    林琅这才看见那些辛词本来扔在玄关的礼物袋子，却被宋庭声翻了出来，一套爱马仕茶具，和他手指捏着那一封精致非常的订婚仪式邀请函。

    林琅脸都绿了。

    “我都不知道他还有这种脾气。“宋庭声似笑非笑，抬脚踩了踩地上的碎玻璃，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酒味。

    在他印象里，辛词一直都是那副内向安静的样子。

    林琅嗤之以鼻，说：“不夸一下人家装得好吗。”

    宋庭声不搭腔，林琅也在气头上，不再管他，自己进厨房做点一锅炖，早几年在美国他吃得也这样随意，不知道是不是一回国嘴巴就养刁了，今天这顿吃得他频频干呕。

    宋庭声提着碎玻璃走进来，“你是喜欢吃这些，还是在跟我装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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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的林琅就有点委屈，死活不吭声，一边吃着怪味水煮菜，一边掉眼泪。

    宋庭声按住他的手腕，轻声叹气，洗手做饭。

    林琅矫情地在旁边吸鼻涕，时不时才递个盘子，四周窗明几净，时隔多年再次看见宋庭声系围裙的样子，林琅恍惚不已。

    以前就算挤在十来平米排风还不好的小厨房，闷热潮湿，他们也觉得幸福。

    两人像普通小情侣一样吃完饭，又坐回沙发上看扫毒，屏幕光影变幻，宋庭声只是简单搂着他的腰，在播到张家辉说出那句“五年你知果五年我点过咩”时，林琅不知道联想到什么，捂着嘴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宋庭声侧目，不动声色地看了他很久。

    直到电影片尾，已经不知道是谁先动作起来，两人纠缠在一起，林琅身下的丝质睡裤褪到膝盖，略显抒情的旋律里混着杂乱水声。

    他累倒在宋庭声怀里，终于忍不住告状。

    “他今天泼我一身酒，还骂我呜呜呜……”

    林琅在他脖子上咬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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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庭声摩挲着他的腰，无奈地伸手去拿手机，点开转账页面递给他。

    林琅非常上道，立马按了个二十万后，举起手机来让他人脸识别。

    随着支付成功的字眼显示出来后，林琅也看见了辛词发过来的信息，他说：我在朝阳医院吊水，喝酒了，你方便过来吗？

    分成三句，看着颇为可怜，林琅转而去看宋庭声。

    宋庭声也在看他，表情不似刚才的宠溺，问：“你让他喝酒了？”

    “就，喝了一口。”实际上他故意倒得很满，那一口接近半杯，但林琅并不觉得有什么关系。

    “他酒精过敏，”宋庭声收起手机，推开坐在自己腿上的林琅，“我过去看看。”

    林琅今天第二次傻眼，看着眼前拔rou无情的男人站起身来，开始穿外套，他才反应过来，抓住了宋庭声的衣袖。

    “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