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第2/2页)

」亚瑟很不以为然，安德尔对於幽默感这一方面实在是很不擅长。

    两人坐在大洞旁的木头上，

    「嗜梦者是怎麽来的？」亚瑟踢着脚，看着眼前的萤火虫飞呀飞呀，就这麽飞到大洞里的木桶上，PGU的灯火有规律地一闪一灭。

    「梦境啊，是一连串真实虚假的反覆拼接下经过人类潜意识後的JiNg神化面貌。」

    安德尔转了个身，目光投向山谷下的丹格镇，几百个梦境正沈淀在每一个镇民辛勤努力工作完後的夜晚，有些千奇百怪的让人嗤之以鼻，有的则甜美可人的令人如痴如醉，但这些梦境的相同之处就在於，都是属於每一个记忆中的奇幻冒险，但JiNg彩的剧场演出却只存在於一个夜晚的保存期限。

    「有些梦境，价值本身更高於那些人们每天早上真实醒来的理由。在梦中，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开着坦克车去辗压其他任何看不惯的镇民土地上的农作物，或是像是个国王统领着一个国家。」

    安德尔眯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却只能受限於农作物的产量、枕边人的个X好坏，甚至於自己出现在这个小镇里的渺小身分。但在梦里，他们却有着自身可以无限放大的可能，不受限制的膨胀着自己未完成的抱负或者是理想。而这些梦境的养分，自然而然成了嗜梦者生存的养分来源，当人们的需求越不被满足，梦的无限延展X就越来越无限制的被拉长，是梦者则能够透过梦的多寡去成长，进化出下一个吃掉梦，或甚至吃掉灵魂的理由。」

    安德尔盯着镇上仍旧亮着灯的副警长家，瞳孔像是萤火虫般的跟着亮光的闪烁而放大缩小。

    「那麽为什麽，他们要针对小孩子出手？」亚瑟背对着安德尔，有些哽咽的声音顺着夜风飘过安德尔的耳畔，化成了柔和温暖的语调。

    「...」安德尔没有回话。就只是静静的咀嚼着亚瑟的话语。

    他知道答案。

    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这个答案，对於亚瑟来说，无论是在正常齿轮下运转的世界，还是在天马奔放的梦境中，都太过於真实和黑暗。

    「为什麽那些怪物只针对着小孩？」亚瑟转过头。安德尔没有回话，眼神像是进入了老旧黑白的音乐碟片中，只是空荡荡的转着。

    「为什麽那些怪物只针对小孩？」亚瑟眼眶红了起来，几滴斗大的眼泪就这麽guntang烫的滚下脸庞，沾Sh了躺在脖子上的浅蓝sE围巾。

    安德尔仍然没有回话。这句话他很像在哪里听过，不自觉地记忆开始像是底片般的被拉扯，一幕幕的景象突然快速放映在安德尔一片空白的脑海，亚瑟只是呆呆看着安德尔不知不觉红了的眼眶。

    像是幻灯片般，记忆被平整的拉出，铺平。

    然後在安德尔的海马回中卷动，接着像是彩带般被cH0U出，在空中翻飞滚动，留下一个个guntang的痕迹。安德尔悄悄抬起了头，泪水从脸上滚落。慢慢的，缓缓的。

    亚瑟看着安德尔的侧脸，也跟着抬起了头，头顶上有只鸟类正在盘旋。

    是只有着彩sE翅膀的天使。

    安德尔只是静静的看着夜空，却又肯定没有看着。

    底片平稳的缓降，安安静静的躺回安德尔的记忆片段中，然後嘎啦嘎啦的开始播放。

    恬静平和的乡村，老旧的缝制熊玩偶，总是嘎吱作响的木门，和甜的腻人的蜂蜜松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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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麽那些怪物只针对小孩？」小安德尔坐在床的边缘，手中紧紧抱着一只棕sE的熊玩偶，整个眼眶都是泪水，窸窸窣窣的滚下跌Sh了床单。

    坐在安德尔对面的，是个像是男人般的黑影，身影像是杂讯般的左右晃动显现又消失。黑影不像是要开口似的，就只是这麽直挺挺的坐在老旧的木椅上，面对着眼前哭红着眼眶的安德尔，彷佛在思索着安德尔这个年龄下最适合的答案。

    但从来都没有一个最适合的答案，黑影知道。

    「是因为我们不乖吗？」小安德尔从床上爬下，抱着熊玩偶走到黑影旁。小安德尔看着眼前不断闪烁变幻的黑影，却有种莫名温暖的感觉。彷佛这个窗外透着微微橘光的房间，令人感到安心的来源就出自於这个木椅上的黑影。

    黑影伸出手抹了抹小安德尔脸庞上的泪水，轻抚过他微微亮着光的发丝，把头转向这个房间唯一的一扇窗，窗旁还放着一株刚开花的波斯菊。

    小安德尔顺着方向把头偏了偏，摇摇晃晃的踏过铺满布偶玩具的地毯，走向窗户旁。

    在窗外的是，一片漂浮着微蓝sE光线的森林，一点橘光正从森林深处穿过稀薄的空气，直直的映照在小安德尔的瞳孔上，身後的黑影像是在嘀咕着什麽，却又像是什麽都没说。

    在森林深处的橘光突然变得强烈，照得小安德尔睁不开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山下的微风突然变得暖暖的。

    「因为小孩拥有着的，是无b强大的梦境。」安德尔笑着看向亚瑟，棕sE的发丝随风飘荡着。

    亚瑟头低低的看着瓢虫爬上自己的脚，小小声的问道：「那安德尔，你小时候看过它们吗？」

    安德尔抬起头笑了笑，眼神看向头顶的夜空。

    夜空倒映在安德尔清澈的瞳孔。

    湛蓝照映在一片墨sE的夜空。

    「想听听我这个缺乏幽默感的人说个故事吗？」

    亚瑟点了点头，瓢虫缓缓展翅。

    安德尔看着眼前的瓢虫飞向月光，在柔和的暖光中聚成一个点，脚边的空气轻的不可思议，思绪缓缓流动着。

    记忆中的碎片开始拼凑出一幅，关於恶魔和英雄交织而成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