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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情楼 (第1/3页)

    秦寒水本不喜饮酒。

    长白山上冷得很,故而酒都烈,一口下去像是和着罡风吞了两斤刀子,刮得他嗓子疼,宗门里的长老秦铮每每见他拧着眉头看着酒坛,都要长叹一声。

    但他到长安第三年,偶然得了种酒,唤作“春日醉”,入口绵长清泠,回味却带着一点儿不明显的辛,总是让秦寒水想起长白的初春,很合他的心意,他很喜欢在下雨的时候浅浅酌上几杯,时日长了,秦寒水倒是有些不习惯没有春日醉的日子了。

    不过秦寒水于口腹之欲上一贯挑嘴,来长安这好几年,除了春日醉,竟难有旁的酒入了他的口,于是在浮情楼的侍人叩门想来上酒时,秦寒水下意识地蹙了蹙眉,称自己是医者,醉了不便诊脉,婉拒了。

    侍人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虞,诺下不会前来打扰后,转身便离开了。

    秦寒水轻声叹了口气,估摸着今夜应当不会还有人来烦扰自己,安心给自己斟了杯煮好的热茶,煨在手中慢慢饮着。

    灯花在展开的鸳鸯戏水屏风上映出摇曳的人影,风雨尚未歇,声音却被浮情楼充斥着的嘈杂惊扰,无声地缩进茫茫夜色。

    秦寒水捧着热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研究桌上的残局,一时竟有些入迷。

    只是今夜他注定被人叨扰,不过两盏茶的时间,门再次被叩响了。

    秦寒水皱了下眉头。

    他在的房间很特殊,得了他的令浮情楼不会还敢叫人来叨扰他……秦寒水犹豫了一下,手里夹了把柳叶刀,起身开门,却在瞧见门口情状时,忍不住愣了下。

    门口立着一人,身形颀长,生得很是白净好看,眉若长刃,浓密的长睫在昏黄的光下,在脸上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穿了件白紫相间的袍子,滚了金边,瞧着像是衍天的制式。

    秦寒水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眸光微闪,还未来得及张口,来人轻喘了一声,抓住了他的臂膀。

    他露出来的那只手白得像是一抔雪,掌心的温度却近乎灼人,烫得秦寒水拧着眉,手疾眼快地将一把柳叶刀收好,掐住了他的脉门,动作快得衍天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秦寒水有几分冰凉的指尖扣在衍天腕子上,叫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带着喘意的喟叹,竟没想起挣开秦寒水的手,反倒抓得更紧了。

    他的鼻息间泄出几分酒气,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抓着秦寒水的手,怔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你好凉……”

    秦寒水没有说话,他耳目颇佳,已经听到了回廊那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混着几句污秽的斥骂,听起来,似乎是冲着这个衍天来的。

    他轻挑了下眉,压低了声音:“你来长安不过半月,听起来惹上了不少人?甚至连‘醉花荫’这种酒都舍得拿出来?”

    衍天没有回他,蹙着眉蹭了蹭秦寒水。

    他较秦寒水矮了几公分,做这个动作时guntang的鼻息在秦寒水脖颈处盘桓,叫秦寒水的气息有一瞬间的停滞。

    秦寒水没忍住,扼住衍天的下巴,迫着他仰起头来,露出漂亮的喉结。

    他这才注意到衍天盈满了水光的眼,就像是被乌尘尘的云裹住的一粒星子,秦寒水面无表情地看着,在渐近的脚步声中,把衍天往怀里带了带,顺势悄声关上了门。

    秦寒水的怀里是一股清浅的药味,衍天觉着有些好闻,忍不住多蹭了两下,喉间溢出了细微的声音,秦寒水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木门,将衍天摁进了自己的怀中,感受到他饱满guntang的额头抵在自己的肩窝,把那些细碎的声音都闷了回去。

    少倾,门外传来了窸窣的声音:“人呢?”

    那人顿了顿,想来是看向了他们的房间门:“莫不是进了这里面……”

    “不可能!”另一个轻声驳斥:“浮情楼这间屋子只要灯是亮着的,住的就只会是那一位大人!那位大人最烦有人叨扰,不可能会收留他!他一定是躲起来了!”

    “接着找!那小子身上颇有几分玄机,指不定藏在哪儿了,上面还等着要人……”

    说着,几人的脚声交错着远离了,秦寒水闭目听了好一阵,直到确认他们已经离开,才松开了对衍天的桎梏。

    衍天被闷得脸烧了起来,不住地喘息着,搭在秦寒水臂膀间的手用力得几乎要嵌进去,那股不太寻常的热度便随着他的手,攀到了秦寒水的眼里。

    秦寒水微微低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衍天垂着头,似乎是在认真地思索秦寒水的话,从秦寒水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瞧见他的长睫,黑得宛如一泼墨。

    醉花荫名字虽有几分诗意,却是欢场中上不得台面的烈药,以秦寒水的医术,自然看得出衍天如今还能维持住表面的正常,已是他内息丰厚之故,实际说起来,也没剩多少神智,这句话说出来便没打算听到回应,但他还是说了。

    良久过去,衍天一团浆糊的脑中也理不出半分的思绪,只垂着头,抵在秦寒水的肩膀处,艰难地喘了几声:“……在、在下……”

    他连话语都已经掺上了几分茫然,恨不得把自己通身的脆弱都暴露在秦寒水的面前,叫秦寒水周身气息忍不住升腾。

    衍天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推拒着秦寒水,却又被萦绕着秦寒水的清冷的药味所吸引,一双手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不上不下地僵在那里。

    秦寒水没打算给他后退的机会,一手抬起了衍天的下巴,看着他齿间扣着的,有几分泛白的唇,指尖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侧,余下一只手顺着他漂亮的蝴蝶骨,一寸一寸地逡巡下去,就像是屠夫在探寻着掌心中的rou,叫衍天无意识地绷紧了身子。

    他贴近衍天的耳边,又轻声问了一遍:“你的名字?”

    衍天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只觉得像是滚油入水,炸得他骨酥筋烂,一瞬间连站立的力气都像是被抽了个干净,手近乎痉挛地扣住了秦寒水的肩,勉强维持着站姿。

    秦寒水被他的手抓得生疼,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敏锐地发现衍天的异样,压低了声音,凑在衍天耳畔,轻轻地叼着他的耳垂厮磨。

    耳畔的酥麻飞速地蔓延至衍天的全身,他浑身都在颤抖,气息紊乱得不行,喘声里夹着酒气和湿意,却尽数被秦寒水飞快探入他口中的几根手指堵得不成调。

    秦寒水的手搅弄着衍天软红的舌,指尖顺着剐蹭着他的上颚,逼出他更多的呜咽,含不住的津液从他唇角往下淌,和着含糊的带着湿意的喘,像是一把火,腾腾地烧在秦寒水眸中。

    他倏忽间抽出手指,放在衍天后腰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径直吻了上去,唇舌缠绵间,秦寒水肆意地搜刮着他口中那点儿酒香,迫他咽下所有的津液,另一只手摩挲着他上下翻滚的喉结。

    衍天弟子毫无防备,被他的吻搜刮走了余下的力气,水一般软倒在秦寒水的怀中。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几分湿气,卷起昏黄的烛火,颤抖着给衍天弟子勾勒出一层温润的边。

    衍天生得实在白,衬得蜿蜒而上的绯红愈发的醒目,灼灼地烧在他细长的眼角,近乎朱色。

    秦寒水抹了下他的眼角,觉出几分湿意,于是好心地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衍天被他陡然放开,空气灌进他的胸膛,叫他无助地扒着秦寒水呛咳了好几声,中间还掺了几个含糊的字音:“萧……识言……”

    秦寒水意识到他在回答自己的问题,眼神变得玩味起来,将他半搂半抱地带到榻边。跌跌撞撞间,撞到了医者研究了颇久的残局。黑白子碎在地上,惊得衍天恍然地眨了两下眼,似是恢复了一线神智,很快又被漫上来的情潮吞没,控制不住的喘息一刻不停地溢出来。

    医者看在眼里,修长灵活的手三两下卸了衍天的腰封,微凉的手顺着衍天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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