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孽爱_12、初恋(肌白人继叔与亚裔侄子半夜在小树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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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初恋(肌白人继叔与亚裔侄子半夜在小树林) (第1/2页)

    春苏答应了迈克尔的求婚。逢萍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表示赞同。由于上一次失败的婚姻,春苏这次很在意母亲的意见。逢萍认为,迈克尔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除了有一张年轻帅气的脸之外毫无优点。再加上春苏年长八岁,等再过几年,这个男孩也许会为年轻时候的头脑发热后悔。他必须向春苏表明忠诚。

    逢萍提了一个刁钻的要求,迈克尔必须放弃基督教信仰,受洗成为天主教徒,否则她不会同意女儿的婚事。马吉德曾经怀疑过自己的信仰。他的父母是穆斯林,但他觉得自己只是穆斯林家庭的孩子。他有时甚至会吃不清真的食物。那场恋爱开始之前,逢萍和他都清楚这种情场失意者的凑合不会长久,所以根本没有考虑过宗教的差异。

    迈克尔真的答应了,他改变了信仰。这在逢萍的意料之外,她本来是想让迈克尔知难而退。她不好再说什么。老爷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热情,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春苏和迈克尔还在走申请结婚的流程,南越政府已经朝不保夕。

    逢萍希望所有的家人都能够离开越南。而早就从内部提前得知撤军计划的老艾伯特,始终对阮家的任何人守口如瓶。他可以协助相关人士的撤离,但香玉和玛丽必须留在越南。逢萍没想到他如此薄情寡义,任由情人和女儿去死。她甚至说了一句,情人可以换,但女儿是亲生的。

    老艾伯特不置可否。逢萍又问翠儿能不能一起走,她毕竟在自己身边侍奉多年。他的回答是可以。春苏的婚事只能搁置,逢萍忙着清点和转移阮赵两家的财产,值钱的东西全都要尽量带走。老艾伯特为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西贡的家人亲戚忙着逃命时,春醒和老斯科特在欧洲度假。

    春生出世之后,老爷再也没有新的孩子。这缘于大太太送给老爷的壮阳药酒。该酒以法国的白葡萄酒和香槟酒等比调配为底,加入伊朗藏红花、长白山人参、冬虫夏草、金钱白花蛇、蝎子、蜈蚣、金蟾和壁虎等药材泡制,倒入某种苗族秘制药粉,放置四十九天可开始饮用。

    药材都是补药,酒精可以催化药效,而粉末才是重要的主角。它的功效是让男人金枪不倒,但副作用是杀精,导致不育。这可以让老爷在那些侧室和外室身上找到乐子,但又不会导致其他女人生下新的继承人,威胁大太太的地位。

    春生去世后,老爷觉得他的人生失去了光亮,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以至于意志消沉。他本来可以离开西贡去美国,却选择和宅子一起葬身火海。在放火之前,他开枪杀死了三太太、五太太和六太太。火烧起来之后,他开枪自尽。

    因为女儿和孙女不能一起离开,翠儿第一次离开了她的主人。她去找香玉,可香玉被巨大的痛苦压抑得无法喘气。比起被老艾伯特抛弃,她更痛很被逢萍抛弃。虽然她同样叫逢萍为mama,但到底不是亲生的。玛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用疑惑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些不断起飞和降落的飞机。

    “爸爸为什么没有走?”香玉说。

    “老爷说,他就是死,尸体也要留在越南的土地上。”翠儿说。

    “姨娘为什么不走?”

    “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又能有什么好处?大太太都让你一起走,你能走,为什么非要留下来?”香玉的语气带着愤怒,她的怒火灼伤了无辜的人。

    “我不走。”

    “你不走也不关我的事,不要在我面前。”

    翠儿看了看香玉痛苦的面容,又摸了摸玛丽的脸,把一包首饰交给香玉。她说:“大太太是我的娘家人。我嫁给老爷那一天,她给了我不少首饰当嫁妆。我平常都舍不得戴,现在给你吧。玉儿,我走了。”

    三太太比翠儿更像一个姨太太。她身上总有光辉灿烂的各种金子和宝石,也会跟仆人摆主子架子,有时比逢萍更为严厉。逢萍只说,人越缺什么就越炫耀什么,只有暴发户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发了横财。相较之下,翠儿更像大太太的侍女。

    香玉不知道是要说“你去哪儿”还是“你别走”,脱口而出一个“妈”字,随之而来的只是沉默。翠儿的背影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离开了。香玉没多久就听到母亲跳河自尽的消息。她带着两包首饰东躲西藏,无法直视即将降临的残酷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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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萍原本打算带着春苏他们一起去洛杉矶的格雷恩家暂住,之后在洛杉矶买房定居。春苏想和迈克尔留在芝加哥的米勒家。春醒早就习惯了美国的生活。逢萍担心春醒和碧空,再加上她要准备春苏的婚礼,于是也一起去芝加哥。

    在去美国的飞机上,春苏要给儿子改姓并取一个新名字。玛丽和三姨娘没有一起走,碧空觉得很不开心。他经常和玛丽一起玩,老艾伯特习惯叫他金Kim。碧空说,他喜欢金这个名字。逢萍反对说,他的父亲背叛了他的母亲,他却惦记着以前的姓氏。

    迈克尔说他的弟弟就叫金,如果以后一起住,两个人用同样的姓名会造成混淆和误会。逢萍给碧空取了新名字戈登。从踏上美国的土地开始,戈登开始有意识地少说越南语,最开始是用英语回答越南语,后来直接无视所有越南语的对话。

    迈克尔有两个meimei玛格丽特和艾瑞卡,一个弟弟金,他们分别16岁、14岁和11岁。这家人只有金期待哥哥带着越南妻子回家。他和迈克尔相差九岁,二人住在一个卧室但是玩不到一块。他很羡慕两个jiejie可以一起玩,所以一直默默期待可以有一个弟弟。

    当他看到那个跟自己同龄的越南男孩的时候,兴奋得举起双手跳了起来,说道:“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

    “不,他是你的继侄子。”迈克尔说。

    进屋之后,金又问迈克尔:“我是不是不能去越南打仗了?”

    “是的,越战结束了。”迈克尔说。

    “可我的梦想是去越南打仗。”

    “金,战争并不是什么很好玩的事情,战场很残酷。”

    “我长大后参军的话,还有可能上前线吗?”

    “你都生在美国了,还担心没有仗打?”

    迈克尔向三位新成员介绍了自己原来的五位家庭成员。戈登看到那个夺走自己名字的金眼男孩,第一个感受就是不喜欢他。可这个男孩完全没看出戈登的不舒服,一个劲地单方面交流。迈克尔只比戈登年长十二岁。戈登最开始叫他叔叔,后来习惯了直呼其名。至于金,他一直都是叫名字。

    迈克尔和春苏原本是要住进金的房间,结果春苏看到这件屋子充满了男孩生活的风格和气息,于是让戈登过来同住。他们则住进来楼上那间许久没收拾过堆满杂物的客房。女儿们和父母住在二楼的另外两间卧室。这个房子只有两楼半,第三层只有一个小阁楼,那就是逢萍要住的地方。逢萍联想到中住在夏热冬冷、漏风漏雨的阁楼里出身贫困的悲惨女仆。

    戈登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共享卧室,他觉得很不自在。金向他介绍各种好玩的游戏,还把漫画书塞给他看。如果有看不懂的剧情,他会全部仔细讲解。这天晚上,戈登完全睡不着,一听到金轻微的鼾声就更烦躁了。他推醒了金,结果金要和他来一个睡衣谈话。戈登突然不知道到底是他醒着更烦还是睡着更烦。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一同起床。戈登习惯了被保姆服侍,自己穿衬衫扣错了纽扣。金帮他脱下外套,重新扣好衬衣,把衬衣边塞进裤子里,调整皮带到合适的位置,打好领带,穿上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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