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真情假意 (第1/2页)

    “走……”舒晴方的哭腔不成调子，让阿喜听的心都要碎了，扶着他跌跌撞撞的逃离自在堂。

    阿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来自民间，伺候富贵大户尤其是舒晴方这样的主子时日不长，但经历已经足够多，他把舒晴方当做这辈子唯一的主人，寻思是夫夫间吵架误会。

    偏偏他对舒晴方又敬又爱又怕，问过一次就不敢再问，此时他无比希望碧桃哥和红叶能在，至少能给主子些许安慰。

    “主子，您慢点……”把人搀扶上马车。

    舒晴方只默默垂泪，头靠在一旁闭目，身子微微瑟缩，面庞灰败黯淡。

    阿喜欲言又止，舒晴方突然睁开瞳仁，吩咐停车，嗓音暗哑：“刚刚谁看见我了？”

    “好像是先生身边的小纪先生，我这就去告诉他，让他闭嘴。”阿喜立即下车。

    舒晴方再次合眸，颤抖着呼气，把披风往身上拽紧。

    自在堂内。

    楚江正在略作整理准备早早归家。

    连他自己都会不自觉的嘴角翘起来，因为想到能见可爱的儿子和心爱的舒美人。

    纪赢端着一托盘的药粉丹丸在屏风后，犹豫着要不要把刚刚舒晴方来过的事情告诉楚江，可想到刚才阿喜特意叮嘱他，还塞给他一袋珍贵的金瓜子做吃茶零花，还是决定闭嘴。

    这种夫夫内围之事，他得拿捏好分寸，目前明显是师姆身份更加尊贵，是一家之主，他还是听从师姆的吩咐比较好。

    反正扶风也护送皇主走了，反正他也不是师父最得意的门生，迟早找个靠山才重要，碧桃哥虽然现在还在消沉，迟早都会同意嫁给自己的。伺候好师姆，碧桃一定会是他的！有师姆在，师父迟早会把一身医术都传给他，还会让他作自在堂的管事。

    纪赢捏住装着满满一囊金瓜子的荷包，眼神渐渐从忐忑变得精明坚定。

    “你小子在那里杵着做什么？”

    突然，楚江从后面探出头来，纪赢慌忙中手里的托盘掉落在地。

    “哐当——”

    “啊，师父，您要回去吗？自在堂这边的事……”

    “是啊，你怎么了？鬼鬼祟祟的？我本以为你在前门都已经牵马出来了，结果你没来，我这不是来找你吗？你怎么不小心些？”楚江拧眉，看着满地的药粉，第六感觉得这小子不对劲儿。

    纪赢小白脸胀的通红，立即就跪下了：“师父，徒弟知错，这些药粉和丹丸，徒儿会照价赔偿。”

    “嗯，下次注意。”楚江嗅到后堂外屋回廊处有些异香异气，眉头舒展，装作不经意的问纪赢：“小子，你师姆来过吗？”

    纪赢心脏“咯噔”一下子，稳住心神，道：“啊……啊徒儿也是刚刚来不知啊……”

    楚江觉得奇怪，自言自语：“没来？可这边都是你师姆身上的体香啊。”

    闭上眼，深深长嗅带着凌寒的空气，伴随清冽冻骨的温度，更兼西域进贡玫瑰、野人参、天山雪莲、山羊奶、紫芝蜜、绿梅蕊等香气。

    只有楚江知道，舒晴方产后调理三十日，日日用这些罕见世所珍惜的药材熬煮的水和膏子内服外用，导致舒晴方现在不涂抹香粉不上妆，从里到外也有香泽溢体，而且所到之处，久久香气不散，很容易分辨。

    “师姆不是派侍奴来给您送过午饭吗？或许是侍奴身上沾染了师姆身上的气味儿也未可知。”纪赢灵机一动，立即道。

    楚江点头：“说的也是，你跟我回去，自在堂这边我留了大周、孙白照顾。”

    纪赢心里难受，忍住不甘不愿，低眉顺眼：“是，师父。”

    师徒两人牵马从耳门出来，学徒中的老二大周利索的洒扫门庭。

    周鹏高高魁梧的个子，人也憨厚到有点傻乎乎的，咧嘴笑：“师父，您早些回去歇息，师姆刚刚出月，大师兄也走了，这边有俺和孙白呢。”

    孙白正在堂里忙着分装丹药呢，听见外头的动静立即跑出来，瘦瘦小小的个子，机灵恭敬作揖：“师父。”

    “嗯，晚上不接诊，如今京城不太平，你们晚上也别卖成药了，身家性命安全要紧，哪怕是有护卫也不能不小心谨慎，用火一定要小心，堂里得有打地铺的人，把后院的狗栓来，这些牲畜有时候就是比人要灵光许多，风吹草动都能提个醒。”楚江不紧不慢的叮嘱着。

    每说一句，周鹏和孙白都恭敬的应着。

    纪赢看到心里叹气，对大周和孙二更看不上了，这些注意事项，他都可以倒背如流，如果他留下管事，定然在师父走之前就安排妥当，结果这俩还得师父吩咐，师父偏偏还重用他俩。

    楚江骑马缓缓而行，路上遇到卖糖葫芦的，命纪赢下去买了几串儿，看到给小孩子玩儿的拨浪鼓也买了一只。

    虽然丰儿平日所用都是舒晴方命府内工匠特制和宫里御坊制的，可做父亲的，看到好玩儿的好看的，还是忍不住惦记孩子。有了孩子后，楚江觉得心脏都变得沉甸甸的，仿佛在这样的异域里，除了心爱的伴侣外，终于有了血脉相连的亲生骨rou，他再不是异度时空来的孤魂野鬼。

    敕造滇国皇主府

    琼宵馆，楚江进门便是熟悉的满室美人香氛，立即脱了披风，随手丢给红叶儿。

    “夫君，怎么不进里间更衣？里面暖和。”舒晴方正抱着宝宝哄呢，见状把宝宝交给奶姆，掀开紫晶珠帘，低下头，乌浓长睫在眼底投射一圈影霾，隔着阴沉木珐琅彩绘凤凰屏风，磁性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