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大难未死刀伤藏毒峰回路转深洞探秘 (第5/5页)

   莫忆卿心火窜起，跑到戚石榴身边，拉着他，对那四人说：「你怎麽能这麽说别人，你们自己不也是……」他想说那四人也是烟花柳巷的娼妓，何必将自己说得这麽难听，又怕这话脱口而出会伤害戚石榴，将之咽了回去。

    「哎呦呦，」媚桃挺了挺身子，道：「你们俩这是唱哪出呢？」

    「英雄救美来了呗。」

    莫忆卿的脸被臊的通红，对紫梅道：「你别乱说。」

    紫梅哈哈倒x1几口气，刚要再吐出几句磨嘴皮子的话，忽见戚石榴噌得一下转回身，脸若冰霜，没有一丝笑容，直盯着自己看。四人被他异样表情惊得不知所措，不觉退了几步。戚石榴慢慢走近，紧盯他们，不说一句，将几人b到墙角站定。那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长草。戚石榴面带一丝微笑，在那四人看来却要将自己活吞了般，便将更多废气吞回肚内。

    回到房间，戚石榴见莫忆卿深sE伤悲，冰冷说道：「不必放在心上。」莫忆卿想解释，复被止住，只觉屋里气氛Y沉，站起开门，不料莫忆明的脑袋伸了进来。

    莫忆卿带着怨气喊道：「你怎麽不敲门？疯魔一样！」

    莫忆明一愣，心想，我平时不敲门，你从不说我，今日是怎了？看戚石榴坐在床边，脸上没有笑容，手里拿着针线也不缝补，猜他二人吵架，笑着将莫忆卿按到凳子上讲：「别怒了，有喜事。」

    「什麽喜事？」

    莫忆明道：「上次大家去劫镖车，玉儿又领赏了，说是明天带我们去县城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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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忆卿一听是好事，顿将不快忘光。戚石榴提提嘴角，也不抬头，专心穿针引线。

    「玉儿说，让我们酒足饭饱，将银子全花光。」

    「这次可以回家了，」莫忆卿掩不住笑容。

    七十五也得了消息来通知戚石榴，房间顷刻变得明亮欢快。七十五与莫忆明两个打趣，讨论如何将赏银都花光。莫忆卿往戚石榴处看去，见他依旧在摆弄针线，仿佛这好消息跟他全无关系似的，想来因他孑然一身立於这个世界，生来孤苦伶仃，挪到戚石榴身边，对他说：「明天跟我们一起回家看看吧，」见他还是不语，凑到床边坐着，问道：「你还是因为刚才的事生气？

    戚石榴放下手中的伙计，一脸认真对莫忆卿道：「你不用为我担心，那些事情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没有心事，」说罢挤出微笑。

    莫忆卿见他不愿说，不再追问，只是楞着。下午，戚石榴又不见人影，莫忆卿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等。莫忆明跑来喊姐吃饭，路上见蔓芝端着JiNg致的瓷汤碗往前走，停下一下问他去做什麽？蔓芝答道：「这是给玉字门门长的汤。」莫忆明一GU怒火窜到脑顶，两手攥拳，嘟囔道：「平璧剑。」

    蔓芝见他呆鹅一样却目露杀机，怕自己惹事，端着汤匆匆走了。

    莫忆明发誓要找个机会报复，却不知道如何下手，愁容满面地行到莫忆卿的门前，推开门，见莫忆卿呆坐在凳子上，喊他吃饭。

    莫忆卿无力地答道：「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你是怎麽了？难不成又毒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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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麽。」

    莫忆明心中明了，说道：「姐，你别傻了……」

    莫忆卿见戚石榴从外面回来，忽的站起身。莫忆明吓了一跳，後退几步，贴在戚石榴的身上，回头一看，二人同笑。莫忆卿见戚石榴的脸上露出开心笑容，头顶几片愁云想找也找不到了。

    那天晚上，戚石榴跟莫忆卿讲了很久关於自己的事情，讲到自己从懂事就被卖到南程县妓院，後来想逃脱却被抓住惨遭毒打，再後来得到一位好心p客的资助成功逃到落山加入五杂教的故事，说道：「nV子多命苦，」想了半晌，又道：「nV子却不能怪自己，只因那天数已定。」

    莫忆卿听完故事伤心得很，同意点头，联想到自己也与众人不同，不知道算不算戚石榴所说的天数？劝戚石榴早些休息了，躺在床上，掂量着戚石榴的那些话，心里沉甸甸的，转念一想，为何他今日将心事全盘说出？又胡思乱想起来，笑着入梦。

    转日一行人聚在玉儿房门前。玉儿高举包裹走出门，在手里摇着，发出譁啦譁啦的响声，对众人道：「听到没都是赏的？不全花光，咱们就不回梨园天下。」张狂笑声x1足了众人羡慕的目光。

    玉儿对门卫说：「我们需在外面过夜，已经报与二房主知道，明日才能回来。」门卫点头。玉儿一回头，只见那一行人，早就撒了疯似地往山下狂奔，又叫又喊，声音回荡在落山深处，久久不散。

    几人很快走到南城县，见县城城墙上贴着镖车被劫的告示。莫家姐弟见上面写着「歹匪五杂教」五字，皆被唬住，玉儿小声说：「不必慌张，每次都是这样，贼喊捉贼罢了，」偷指着县城里面道：「我们是明贼，真正的暗贼，在里面呢。」众人听了，大胆入城。

    姐弟看着街上往来不绝的人流和各sE旌旗在风中招摇，熟悉又有些陌生。玉儿先领着众人去服饰店给众人换上好的衣服，又带他们到那南城县着名的各种商铺转。一行人路过一家瓷器店，嚷嚷着要进去，见里面除了一些瓷器，还陈列各式茶壶，有小如橘子的，有大如蜜瓜的，有梅花的，有六角的，上面花样各异，摈榔满目，众人皆看呆了。老板见有人来，不断夸耀自己店里的茶壶有多麽的JiNg致，说有多少着名墨客写诗赞扬过自己家的茶壶，又说这些茶壶已经名震京城。

    戚石榴仔细打量，在众多茶壶中挑出一支四方形的，上面龙飞凤舞，喊那老板从架子上取下来，放在手里细细把玩。老板说：「姑娘好眼力，你看这只紫砂壶，方中有圆，方处沉稳端正，周正耐看，圆处珠圆玉润，连绵流畅，」指着那壶嘴处说：「再看这里，波浪般的线，一气呵成，滴水不沾壶，从这壶里斟出来的茶啊，又醇又香，上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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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石榴说：「听了你的话，倒好像非买不可了。」

    老板说：「正是，姑娘错过这支，世上就再没有第二支了。」戚石榴笑着问了价格。老板伸出手指。

    戚石榴道：「二钱？」

    老板翻个白眼，叹道：「二两。」

    戚石榴见太过昂贵，摇头说：「一支茶壶而已，b上好的玉器还贵，」小心交还老板。

    莫忆卿听罢从老板手里取过茶壶，塞到戚石榴手里：「喜欢就留下，」走去拉住正在四处巴望的玉儿道：「我没有什麽要买的，把我那份钱给戚石榴，就买这支壶。」

    玉儿道：「哪里还穷成这样了，」捏出一块银一掂，对老板道：「这够不够？够就赶紧包好，就要它了。」那老板笑容堆了一脸，唯唯诺诺从柜子掏出一柄旧秤，迅速一量，二两高高的，钻到後堂，捧出一支JiNg致木匣，将茶壶包好纳入其中，一边不断赞扬莫忆卿：「还是公子好眼力。」提起木匣，放到戚石榴手里。

    莫忆卿接过来傻笑：「我帮你拿。」戚石榴将壶交给他，出店往城中走去。

    莫忆卿手上拎着茶壶，想这是戚石榴心Ai的东西，复用两只手捧着，美滋滋往前走。戚石榴在後面跟着，眼前浮现那日在洞中与史峰实偶遇的情景，m0了m0脖子，两条伤疤还在，闭上眼又看到那把刀，在眼前明亮亮的晃动。他清楚地知道，那日三房主架在自己脖子处的，并不是普通的刀，而是教主日夜佩戴在身上的雌雄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