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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入狱 (第1/1页)
梁至拓今年刚满十七,这时候刚在外国留学半年了,他文化课成绩不算优秀,要评他的志向,既不清晰也不高远,但他和父母说也想见识大千世界,要去那洋气浪漫的外国,其实就是青春期贪玩的欲望。 那时的各种社会因素其实使同胞都对洋文化产生政治排斥,情理之中,不过家里开明,梁父很快同意了梁至拓的愿望,给他塞了不少钱让他到了那边国家的一个学校,嘱托他出门在外一定好好保护自己。 走的时候也给他带了一大堆票子,让他带了几个伺候吃住的下人,让他记得一个星期给家里打通电话,报个平安,剩下都随他。 梁至拓是家里的第四个孩子,他上面有一个jiejie两个哥哥,父母年纪大了,哥哥jiejie也都二十大几了,他们各自忙些什么他是不懂的。 从小到大他都没受过家里多严格的管教,好像父母对他的态度就是只要不长歪就行了,很宽松,从不过问太多。他既时不时腹诽父母的不看重,又心安理得的,得寸进尺着和家人讨要享乐的资本。 现在梁至拓坐在镜子前,一边打量自己那张精致又稚嫩的面庞,一边使唤着身后此次随行的下人: “我的香水快用完了,明天记得去再买一模一样的,看清了,是这瓶。” 说着他把香水瓶子往地上半开的行李箱里一丢,仆人上前弯腰去拿起那金贵的空玻璃瓶: “是,少爷。” “你过来,这个链子我不想戴了,不要了,有点难看,送给你吧。” 说着把手腕上的小金属钩一解,啪的摔在那硬红木桌面上,仆人看着那链子,根本没敢伸手过去拿: “少爷,这……,我,你还是自己拿着吧,这东西和我也不相配。” 梁至拓嫌弃地回: “我都说不要了,占地方,那你抽空去扔了它也行。” …… 现在梁至拓住在国外,租的是最舒服的公寓,穿的是最时兴的当地穿搭,手上的小金表是在国内买的,头上还抹着美发店买来的啫喱膏,其实他发质软根本用不上这东西,买来也是新鲜见过玩两次就落灰了,但就这么点钱,在他们家没什么浪费不起的,毛都算不上。他身上也要天天熏着名牌香水,还不能总是一个味,得换着喷,不然多腻,少爷身上天天不同的香,还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 别人出国是要么有事办,要么被形势逼着来这里从新过日子,可梁至拓在这,比这里任何人几乎都荡漾随性,甚至是当地同学都羡慕他,羡慕他没有父母管着,还有仆人伺候,读书也没压力,他走在街上,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孩子,人傻钱多写在脸上,招摇得好像生怕强盗盯不上他。国外不仅有扒手还有变态,他父亲提醒过他,梁至拓也不以为然。 国外的日子再逍遥过久了也会想家,正好也临近放假的日子,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们计划踏上回国路途的前一晚,至拓被陌生人找上了门,深更半夜,激烈的敲门声砸破宁静的夜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门好像要敲破的架势,力道声响机械又剧烈,仆人先醒来,颤颤巍巍去开门,另一个仆人走到隔壁房门去叫醒少爷,门外三四个人强硬着就从门外走进来公寓,领头那人不跟他废话: “你是梁至拓?” “嗯,是我……” 他轻轻点了点头,这时梁至拓还没完全清醒,三个仆人在旁边看着对面那几个高壮的陌生的男人已经吓得不行, 那人顺着信息继续问: “你家在xxx,你父母是xxxx?你们家里是xxxx?” “是。” 接着那人就让手下绑住他的手,按着他的肩膀,连带着那三个仆人,人还没反应过来,都已经在船上了,梁至拓手被绑在后面,黑暗里惊恐瞪着那个刚才质问他的人: “放开我!放了我!” “你们要干什么?!” 一边说一边手在背后挣扎,还要站起来往外走,那人一句没回他,只是让手下把他绑严实点,顺便把他的嘴也塞住了。 好几天的水路走下来,那人只会在他没饿死的时候,让手下给他吃点干面馒头还有水什么的,干硬的面疙瘩当然是难以下咽的,何况对梁至拓这样娇生惯养长大的主,但胃实在受不了了,他干嚼着不干净的馒头块,吃相还保持得优雅,好像在做什么需要强大意志的事,那人的其中手下看他几天没洗的脸上一片片灰,本身白净的脸蛋蹭得乱七八糟,一脸脏,吃东西却细嚼慢咽的,噗呲噗呲地竟在开始笑他。 梁至拓察觉了他正被那厮嘲笑,因为那人头朝着自己,笑声也飘在自己头顶,对他而言那是相当刺耳的,要是往常,他会佯装一副非常生气的面色,然后等来下人把这种人狠狠揍一顿,他再大发慈悲地,轻飘飘的一句:其实也不至于把你打成这样,没事,你走吧,我不生气了。 可这时他却不敢有什么直面动作,嘴巴里嚼着干巴巴的馒头块,只是幽幽地低着头,看着那人粗糙壮硕的小腿肚子,内心审判了一眼那人可恶的嘴脸,不爽的在心里暗骂:恶心死了!可恶的东西。 认准他身份后就把他像抓犯人一样押着送回了国内,他那些值钱玩意,首饰和衣服还有钱,通通在路上被那人和他的手下分完了,至拓的三个下人和他一起回了国之后也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他没再见到过,那几个抓他回来的人也消失了。 然后梁至拓就被另一些人带着去一个四壁高墙的黑压压的房间里审问,那房间不仅黑,而且冷,灰尘也到处扬,呛得人会变得没一点精神,几个人轮着问他一些翻来覆去的问题: “是你做的吗?” “当然不是!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那人身旁穿着制服的男人走过来直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 “喊什么喊!” 他对面椅子上坐的人高高在上又不耐烦: “这证据都收集完了,你说不是就不是吗?趁早认了吧,我不想看你被打成猪头,也不想在这跟你浪费时间。” 椅子上的人往右侧看了一眼,命令了一句,旁边拿着笔的人快速往本子上利索写了几个字,那人又示意了一下,刚才写字的人走到梁至拓跟前,抓起他的手,沾了一下又干又潮的红颜料,往本子上面按了一个手印。 也许是屋子里尘土迷了眼,梁至拓不争气地哭了,低下头小声抽噎着流眼泪: “呜呜呜呜……” 刚才那些问题他通通不知道,但他从那些人口中某些熟悉的词里也感觉得出他们家正面临很严重的情况,而他自己帮不到一点忙,也得不到一点关于家人的消息。 那几个一直审问他的人里的那个头儿终于好像得了什么命令,被叫出去了一会,马上又回来了,接着梁至拓就被押送到了———一所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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