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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的搭档 (第2/2页)
匆匆回了家。今天很幸运,路上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一路顺利回了家。就是通往公寓路上的路灯坏得越来越频繁了,时不时一闪一闪,或者干脆全黑掉,一片浓重黑色,极其吓人。谁让这地方即使在B区也属于最贫困无序的扇区之一呢。 就在最近几天,附近频频发生了好几起斗殴事件,还有一户人家被入室抢劫洗劫一空。有时,路上会出现晃晃悠悠的人,兰灯看见后立马关上窗。然而陈旧的窗扇怎么使劲也压不紧,只能发出绝望的吱哑声。 不管怎么样,第二天他还是得照例出门打工。桥飞好多天没来找过他,所以这段时间他就是陪陪客人喝酒聊天,倒也轻松。然而当他这次来到十点半时,意外却发生了。 桥飞赶到出现sao乱的十点半时,店里原本暧昧的灯光、吵吵闹闹的人群以及曾经缭绕的烟雾都退潮了,取而代之的是停在店外面的贴着刑侦局标志的车子。 他心里一紧,对别人来说这里只是一家充满三教九流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的可疑夜店,但就在这里,他与一名娇媚的美少年几度欢好。他带给了他许多心灵上的抚慰,度过了不少美好的时刻。 治安队员在疏散人群。而他沉着脸,挤开人群向里走去,旁人的议论声钻入他的耳朵,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多悬起一分。 “听说里面有个鸭子被嫖客宰了?”“那就是情杀吧,很正常。””也不一定,说不定是讹钱勒索才杀人的。”旁边一个人正说着,忽然惊呼一声,一只黑色长靴重重地从他脚上踩了过去,痛得他抱脚大骂。 桥飞直直走入里面,没有理会后边。他的目光在四周焦虑地在沙发和吧台之间搜寻着。询问刑侦人员,似乎尸体已经被带走了。桥飞看着封锁的胶带,心中大骂该死,继续逼问道尸体长什么样子,暴躁如雷的样子把别人都吓得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只说是个清秀的男孩。桥飞见得不到明确的答案,放开他,烦躁地转身,却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少年全身缩在毛毯之下,裹得紧紧的,眼神怯生生的,毫无焦点地对着前方。桥飞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搭在他肩上。 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兰灯这才抬起头来看向男人。失焦的眼睛逐渐找回了光亮。随后,他扑上去紧紧抱住了桥飞。 死者不是蓝蓝,桥飞长吁一口气,预想中的黑暗画面总算消散。他拍了拍兰灯单薄的后背,一边安慰他一边听他断断续续讲事情经过。 “那客人垮着脸,看起来蛮恐怖的,我当时就看着他进了楼上房间,结果,结果……”目睹了案发经过的兰灯受惊不轻。桥飞看着他原本秀丽的小脸皱成一团,心里也疼惜得不行,但是等下还有问话环节,他只能暂时放开蓝蓝,让他等一下再来找自己。 兰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男人的怀抱。而桥飞的视线刚一离开他,立马又捕捉到了另一个人。 白秋霍不引人注意地站在边缘处。在两张略有相似的脸之间交替,桥飞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看见一个少年的白秋霍极速长成了一个高大的青年。 因为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桥飞舒心不少,他走到白秋霍身边,试图和他搭话,还生出闲心来打趣,缓和周身的凝滞气氛。“有你们调查小组的人在,那些刑侦局的也没必要来了。” 白秋霍正全神贯注看着现场,他的面孔此刻在暗处显得冷酷,没有因为桥飞的话语而出现松动。过了半分钟,他才拿出一本小本子,微微低头,一边记一边说道:“犯罪现场人越少越好。你还有青龙会的事情要调查,这里不用管。” 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也没必要出现么。桥飞心里浮现淡淡的不爽,这样的冷言冷语与曾经的白秋霍差不多,好像几番周折之后,二人的关系不过是再度退回原点。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工作中的白秋霍周围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氛围,令桥飞不禁觉得自讨没趣。忽然,他的余光扫到一边,顿时一怔。 兰灯结束了调查,两手拉着身上的毛毯、踏着小步急匆匆地向他奔了过来。 桥飞的大脑在三秒钟内作出了反应。脚步轻挪,肩膀微移,巧妙地用身体挡住了身后人。 兰灯没注意到桥飞身后还有个人隐没在阴影之中,他按捺不住,又叽叽喳喳开始诉苦起了自己刚才的经历。 桥飞忙顺着他适时地做出反应,间或点头。幸好白秋霍一直没说话,他不是喜欢随意搭腔插嘴的人。兰灯又说起到居民区最近发生的事,这时被挡在身后的白秋霍才提起注意力,默默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 为了安抚男孩的情绪,加上补偿最近的冷落,桥飞保证道:“没事的,你先回去,我想想办法怎么样?” “什么办法?” 桥飞有些头痛:“嗯……比如另外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住怎么样?” 他一边与兰灯对话,另一边心里记挂的却是后面被当成了空气的白秋霍。就在几分钟之前,他还从未考虑到有一天兰灯和白秋霍可能会碰面。 毕竟这两个人平时能碰上的几率太小了,白秋霍在他心里形象冰清玉洁的,和夜店完全隔缘,而且还不缺钱,和因为贫困不得不天天打两份工的兰灯搭不上关系。当然,即使两人真碰面了也算不得什么,即便长相略有相似,依白秋霍的性格来说,他压根就不会去在意兰灯这样一个普通人。 但现在这个场合,两人站在桥飞的一前一后,某种危险霎时悄然逼近…… 桥飞不敢去想白秋霍发现自己找了个和他长得像的男妓时会有什么反应。他后背发烫,似乎能感觉到白秋霍的视线如同烧红的刀子般在自己的身上划来划去,忍不住做贼心虚,又微微偏移身体,生怕他窥见兰灯的模样。以至于兰灯说了什么都没进入他的耳朵。 好容易磨蹭到兰灯离开,白秋霍才终于从后方幽幽开口道:“他是这家店的性工作者吧?”他说的很委婉,没直接用“鸭子”“MB”这样的俗称。 “啊,是。我和他凑巧认识……”桥飞越说越含糊,音量都低了下去,他也知道这个托辞说不过去。 他听见后方先是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随后,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声音冷冷说道:“这家店的资质不太行,最好去医院定时体检。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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