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好久不见，你整容了?好久不见，狗嘴里还是没有象牙 (第1/2页)

    “你肯嫁给我了吗？”

    方和颂看着郑怀石的眼睛，知道他是认真的，他每一次都是认真的，甚至连戒指大概会被他事先放在哪儿，方和颂心里都有数。

    但方和颂从来没有答应过。

    他望着郑怀石认真的脸，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疑惑，最后反映在了眼睛上。

    他不明白自己这种人有什么优点可以让一位艺术巨掣如此放低姿态。身体畸形，天赋平平，家庭关系恶劣，或许长得有那么点好看的普通人。

    这才是他。

    郑怀石上一任夫人好歹是名商出身，两个人门当户对，而他的存在，看郑怀石身边人的态度就一目了然了。

    方和颂依旧摇头，他不想嫁给不合适的人，更不想嫁给自己的老师。

    而郑怀石什么也没说，只是照旧起来，打了个电话问保姆有没有空过来做饭。

    方和颂也没心情再睡了，他穿好衣服出了客厅，在临走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返回去和郑怀石说了一句：“老师，我先走了。”

    郑怀石背对着他，只觉得胸口烧起来一股火，从心口一路烧到喉咙，让他控制不住想说点什么。

    他想问方和颂为什么，没有听见他打电话吗？难道他费劲叫保姆起来只是为了给自己做个单人餐吗？

    为什么要抱着反抗他的目的去接个没有意义的工作，为什么能和自己同居好几年却又拒绝自己的求婚。

    如果不爱他又为什么要生下琴琴？

    他想不管不顾地把这些话一股脑都喷出去，甚至有一瞬间，想骂方和颂不知好歹。

    但他一转过身，看着方和颂无害甚至有些虚弱的眼睛，想着他没毕业就被自己以收徒的名字骗色，想到他怀孕的根本原因……然后一路想到他悲惨的家庭环境。

    最后他不尴不尬道：“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方和颂叹了口气，“想吃饭，但不想吃你家淡出鸟来的健康餐。”接着又认真补充道：“而且我还得做课件呢，明天开始上课。”

    郑怀石闻言气焰一消，显得很无语，“那你想吃什么？”

    “我去外面小摊买个饼。”方和颂笑着说，看样子还挺期待，“然后我就走了，不用送我。”

    “我带你去尚庄吃饭？”郑怀石觉得计较他爱吃垃圾食品这点事也没用，于是搬出来一个更好的，“他家的蟹做得不错，味也重。”

    “不去了，去那儿吃顿饭又两个小时。”谁料方和颂摇了摇头，像是知道郑怀石在想什么，于是在他干预之前赶快出了门。

    郑怀石没有一套房子是不在富人区的，附近小摊自然是没有，但他知道在略过别墅区对面那些鳞次栉比的大楼之后，有一块小地方，那里常年开着美食一条街。

    方和颂走出小区，还抽空往后看了一眼，见郑怀石没跟上来，他挑了一条小道径直走了进去。

    这里和泼天富贵的富人区仅仅一道之隔，依旧有着每隔五米就安置一个垃圾桶的政策规定，但没有的却更多。

    没有高耸入云的光幕大楼，没有干净的车道，在他越走越深时，甚至看见有人骑着一个他没太见过的小馒头车从他身边慢悠悠晃过去。

    矮墙头上还有一只猫，不知道踩着什么攀上去的。

    方和颂仰头和它打了个招呼，看它膘肥体壮还不屑，怕它看不上自己五块钱的鱿鱼板，于是没有分给它。

    他从打头的一家小摊开始，一家一家的买过去，除非是他特别不喜欢的，不然他都会光顾一下。

    实惠又好吃，就像他一样。

    方和颂买到队尾的时候，手里已经快拎不住了，他又原路返回打算找个小桌放一下，然后再打车回家。

    返回的路上，他又在街上看见了一只猫，这只是纯白的，团缩在墙角看着像是冷。

    方和颂打量了一眼，判断它没有那只肥，于是驻了足，从袋子里扒拉了两下，抽出来一根新的鱿鱼板，在猫鼻子前面晃了晃。

    判断这只应该看得上。

    于是用手把整只鱿鱼抽下来，递给了它。

    小猫一咬到鱿鱼rou就立马转了身，屁股对着他，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威胁声，吃得很急。

    方和颂蹲在那儿看着它吃完，吃完又给它续，一直也没走。这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除了小吃街摊摊都支起了灯，旁的地方看不太清楚什么。

    方和颂和小猫找了个户外的小石桌，正好一人一个石凳，小猫团在凳子上看着他，方和颂隐在夜色中，用手指戳了戳它湿漉漉的鼻子。

    左右看了看，方和颂才发现这块地方竟然还挺热闹，往右看，隐约能听见一点洪亮的音乐声，像是有人在跳广场舞，往左看也有一小排规律的灯光，好像也是某种商摊。

    方和颂迟疑了一秒，站起来往左边去了。

    小猫见他走了，也从石凳上跳下来，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起初方和颂没在意，以为它跟远了就自己回去了，没想到它一直跟着自己走到了这一边的摊上，于是方和颂走两步都会回头叫叫它。

    怕它跟远了，一会儿回不去了。

    左边的商贩显然没有美食摊那么规整，但也挺长的，有时候三米一家，有时候五米一家，不过卖的不是小吃，是一些漂亮的小玩意儿。

    方和颂看见甚至还有人卖古董的。

    大概率是赝品，买回来摆着玩。

    方和颂看了一会儿，消费平平，主要这类东西方和颂有专业教育在，一些瑕疵走形类的，方和颂光看着就很别扭，甚至还有恶搞类。

    这条街快走到了头，方和颂没多大兴趣，想着先把猫送回去，再打车离开，但走到街道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一家卖画的。

    这一家头顶就有根路灯，所以也没点什么灯，光照勉勉强强，正好能看清画的内容，但并不清晰。

    方和颂驻足看了几秒，发现了一幅被挂在柱子上的画。

    那副画有着完美的装帧，画框方和颂一看就知道是好木头，不过上面的画，他似乎有些眼熟。

    画的内容是一个少年，坐在窗前明台上，手执着画笔，在面前的画架上画画。

    阳光、秋风、落叶，一切都刚刚好，连窗外一些隐约的树木建筑，他都似曾相识。

    特别是画中少年的那张脸。

    按理说，人是很难从特定的环境中认出自己来的，毕竟看见那副画面的是第三视角，并不是画中人本人。

    但那张脸画得实在太像了，刀工笔凿，栩栩如生，是他自己。

    方和颂打量了一眼这个摊子，摊主没在，如果不是摊面上没有灰尘，他会以为是个早已荒废的地方。

    画摊隔壁是个卖女孩饰品的，摊主是个中年男人，看见他一直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