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1/3页)

    “大哥？你——父亲？！”贺允唐发现贺霆的不对劲，错开贺允贤上前查看。他扶起贺霆，把人揽在怀里，“父亲？”

    贺允贤心虚的看了眼，便偷偷往外走去。

    “周医生你快来！”贺允唐大喊一声。

    贺允贤和周医生擦肩而过，他走的极快，因着害怕而不敢抬起头。在要出门时和迎面而来的白莲一行人撞上。

    “大少爷？！”李守义捂着被撞的额头抓住贺允贤，“大少爷！可终于找到你了！”

    “父亲！”贺允唐痛呼出声。

    白莲快步走进病房，就见周医生在一旁神情严肃的站着，而贺霆直挺挺躺在床上，俨然咽了气。

    “老爷……”一旁的李妈鼻头一酸捂嘴留下了泪。

    李守义感觉大事不妙，他紧抓着贺允贤的手把人拖进屋里，见到贺霆以后直接“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啊！”

    贺允唐心口泛起阵阵密刺般的针扎，他捧起贺霆的手，那手上是显而易见的青紫，而面部发绀、肿胀，脸上多处皮下出血和挫伤，嘴角也留着涎水……他走时贺霆不是这样的，而造成这样的原因，贺允唐看向床尾凌乱的枕头……

    “贺允贤，你对父亲做了什么？！”贺允唐发怒吼道，直直看向贺允贤。

    病房里几人也察觉到贺霆死的蹊跷，都不约而同看着贺允贤，而贺允贤却一反常态的沉默畏缩……

    “大少爷，老爷为什么死了？”李管家把贺允贤扯到贺霆床前。

    顶着众人怀疑、仇视的目光，贺允贤抬头看着已经僵硬的贺霆，那双眼已经闭上了，只是那手仍保持着紧攥不放的姿势。他用力甩开李守义的钳制，大笑着说，“没错，是我捂死了他！就是我！他该死！”

    “你怎么能？他是你父亲啊！”周医生不可思议的惊呼道。

    “我父亲？”贺允贤面容可骇，他走到周医生面前，“你父亲会抱你，会带你玩，会关心你……”然后又走到贺允唐面前咬牙切齿，“而他只会讨厌我、看低我、利用我！到死他心里都只有他的小儿子！到死他都不肯给我一分钱！他巴不得我被砍死被打死！”

    周医生简直是耸人听闻，“那你也不能弑父……”

    “哈哈哈哈哈，我这是替天行道！”贺允贤狂笑不止。

    看着贺允贤如此丧心病狂，李管家心痛不已，他扯了一下李妈，和她眼神交流，只一瞬，李妈就明白过来，悄悄出了门。

    “啪”的一声，贺允贤被打歪了脸，他恶狠狠瞪向白莲，“臭婊子你凭什么打我？你不过是被小白脸抛弃嫁到贺家的二奶罢了！你给贺霆戴绿帽子以为我不知道吗？说不准贺允唐都不是贺家的种！”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白莲打的手心都红了。“老爷不在了，贺家家法在。你弑父害弟，天理不容，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贺家的人。李管家！打电话给警察局。”

    “我草你个婊子！”贺允贤发疯一样冲向白莲，在双手即将触及白莲身体的刹那，贺允唐突然出手一掌击在贺允贤喉结处。

    “啊呜……”“咚。”贺允贤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喉咙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贺允唐站在白莲身前，眼中满是戾气，他缓缓上前向贺允贤伸出左手。

    “孽障啊！”李守义大叫一声挡在贺允唐面前，指着贺允贤斥道，“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尽管老爷年轻时对你少有关爱，可是他不曾亏待你分毫。就连立遗嘱时他都给了你八成，他知道你多思善妒，为了维持你们兄弟的平衡给尽你面子里子。后面贺家横生祸端遗嘱作废，可是老爷依然有考虑到你。他让我带你回浙江好好照看你。他也知道你在外面有一屁股债，特意留了五十万让我替你还清债务，可是你居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贺允贤！你这个讨债的阴鬼！”

    贺允贤趴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李管家，他艰难开口，“你……骗人，他说，他不会，给我……一分钱……”

    李管家满眼绝望，潸然泪下，“我有必要骗你吗？老爷都没了！老爷啊，作孽啊！手足相残是您最不愿看见的啊！都怪我没有守在您身边啊……”

    听到这贺允唐抬着的手慢慢落了回去，如果他今晚没有离开，如果他能早点找到人……

    这时白莲突然牵住贺允唐的手，边开口边拍了拍贺允唐的手背，“贺允贤，你总说老爷没有给你父爱，可他这方面是一视同仁的，你有多渴望父爱，允唐也亦然。现在他老了想念子女了，却是来不及了。他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但是虎毒不食子，尽管他平日里十分严厉，但是对你们的未来都是殚精竭虑的。你可以恨他弃他，却不该亲手杀了他……我和你母亲在大宅院斗了一辈子，直到最后我才明白，你母亲有多爱贺霆，有爱才有恨，爱而不得最后失了心志……如果你母亲泉下有知，该有多失望。”

    “呜呜……呃……贱人……”贺允贤痛哭流涕。

    “警官，就是这里……”李妈带着一队警察进了门。

    “贺允贤，有人指控你弑父、杀人，和我们走一趟吧。”

    贺允贤浑噩的被警察从地上拉起来，在即将被带走的那刻，他挣开警察的手扑倒贺霆身上，“父……亲，父亲……”

    李守义捂住眼睛跑到窗口，浑身抖动的厉害。

    最终贺允贤还是被带走了。

    两天后，贺霆在李守义的宅院出了殡，安葬在贺家之前迁移的祖坟里。

    “老爷，在那里缺什么就托梦给我。你要强了一辈子，到那儿别委屈自己……”

    贺允唐接过白莲递给他的冥币，一沓又一沓扔进火盆。

    李管家站在碑旁用布擦拭着灰尘，一边擦一边掉眼泪。

    “老李……”李妈从外面进来，扯了扯李守义的衣襟，“大少爷……他被判了枪决……”

    李管家手中的抹布掉落在地，他跪倒在贺霆碑前，“老爷啊，我对不住你！我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事情啊……”李守义一双手死死抠住墓碑的边沿，他把头抵在冰凉的石碑上，动作的颤抖幅度越来越大，浑身抽搐的痛哭起来。

    他是贺老爷子捡回来的，大上贺霆几岁，一生无儿无女，跟着贺霆走南闯北一辈子，如今却是亲手送了他的长子上断头台……

    贺允唐不忍上前按住李守义的肩膀，“李叔，这不怪你，父亲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这是他自找的，和你没关系。”

    白莲抚了抚李妈的背，“老李，你这辈子为贺家尽心尽力，老爷他不会怪你的。”

    ……

    今天是个阴天，灰暗的天空透不出一点蓝色，整个四九城都透着股沉寂。

    贺允唐站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