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母亲 (第1/4页)

    这世界上有一种无法取代的东西，叫做母Ai。「我现今的成就，或者我将来的成就，都要归功於我的天使母亲。AllIam,orbe,Iowetomyaher.」美国第十六任总统亚伯拉罕·林肯AbrahamLin的一段话。

    大雅有两个母亲，两种风格，都Ai她，一个是生她的母亲，乐观、严格，奠定她的人格，婆婆是另一个母亲，是第二个母亲，大器、明理，塑造大雅的人格，带领她追寻更大的梦想。大雅自己也刚做母亲。她猜想自己将来是怎样的母亲呢？若能融合两个母亲的优点，那就最完美了。

    养育孩子是nV人的生命中最沉重也最甜蜜的负担。

    人生何处不可入诗，相异的心灵可以呈现世界不同的风貌。这是母亲土妹的信念。难怪美国大文豪海明威ErHemingway在一九五四年拿到诺贝尔文学奖时，写下一段话，「写作的最佳状态，是孤寂的一生。Writing,atitsbest,isalonelylife.」母亲面对生活的无力、憔悴、孤单与愤怒，全数存放在诗中，咬牙前进：

    亲Ai的，我不只是老了

    也变得不可Ai了

    累了

    我想去旅行

    最差的状态

    最不堪的我

    最难堪的我

    ch11u0lU0地呈现你眼前

    想逃

    无趣少了激情应对生活

    不想再为着这些担忧

    柴米油盐酱醋茶

    日子被帐单催着变老

    一块钱要花得像两块钱

    贪财成为我的首要美德

    拮据窝囊

    Y郁的蓝sE关系

    孩子考完高中接下来考大学

    午夜清晨闹钟乱叫

    毫无止息的竞赛催b人上场

    不相g的人牵扯其中

    好想休息一下

    骂人吼人都停一停

    孩子青春放肆的狂风呼啸扫过

    多摔几个跟头就快快长大

    我献上一生饱满的汁浆

    千金难买好亲情珍惜相待

    每个人都有缺点只是还没认清楚

    有人懂我吗？

    只是老公的垫背

    不想做的都丢给我

    连修脚踏车的链子也懒

    屋檐下的一家人成陌路

    一起走来各自散不要绊住彼此

    生气沉默冷战

    转身不理会任何人

    最好的时光最好的我已远

    我的存在不再重要

    活着真叫人没有办法

    该往何处如过期商品下架

    世界变化莫测停下等於Si亡

    身旁的你们样子正好

    老公正值盛年

    潇洒胜过同龄男人一路上坡

    我用孤零零的人生把他的人生推上颠峰

    孩子嫣红的脸颊

    美得很青春敞亮

    我三餐下厨换来健康红润润的十五二十时

    身旁的人都昂扬

    羽翼渐丰

    举翅不回顾

    步入更年期Pa0灰鲁蛇粪土渣滓祭品奠祭

    发白皮皱背驼齿摇情绪奔腾如活火山随时喷发

    视力模糊听力渐失

    不再有美好的前程与岁月

    腐朽等待着

    人哪最Ai的不就是自己吗？

    唉真是自私透了

    我不再

    坚毅勤奋好学不倦积极乐观

    走入婚姻接着做母亲迎来了奔波无私奉献

    养儿育nV东省西省狼狈不堪

    巧做羹汤为孩子补足营养

    督导学业望nV成凤

    多少的深夜相伴

    面对我丰盈的Ai与付出

    你们不会受之有愧吗

    长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狠踹而过

    命运从来不客气也学不会温柔

    还有价值吗

    我只是许多人生命JiNg彩的推手

    将自己淹没消耗殆尽

    满溢出馨香之气

    渴望悠游

    劳苦愁烦转眼成空

    眼看就要与Si神交锋

    人生不怕错只怕不够JiNg彩

    母亲的新诗，无题，至今还静静的留在大雅的cH0U屉中。如果这篇长诗有个主题，大雅觉得那应该是「珍珠」。

    珍珠是甚麽呢？它是嵌镶在生蚝内伤口的一粒沙子，生蚝倾尽全身力量疗伤，直到痊癒，伤处出现的是一颗晶莹的珍珠。没有创伤就没有珍珠，珍珠癒合了创伤。母亲就是珍珠，一生都在T1aN伤口。大雅觉得来不及报答母亲的生产与养育之恩，心中充满亏欠。母亲走後，每每踏进小镇的家，都是一种痛。

    大雅提起笔，想写母亲。在泪眼中，看到牺牲殆尽的母亲，自己终究也会走上这条路，就着同样的剧本演下去：nV人的一生。只有当了母亲，才会想起年轻时对母亲的种种顶撞与不敬，老天有眼，明察秋毫，下一代也会这样的加倍还给你、刺痛你，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母亲最後的日子，应该是黯淡的，如同尼采说的，「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母亲生了双胞胎弟弟之後，哼着下行诗，创作归零、健康下滑、心情沮丧。over-the-hill，人老珠h，人生巅峰期已过。母亲最後一段下坡路是翻滚的走完。

    趁着脑中仍记得那个美丽脸庞的热度，大雅速速拿笔写下：「乍看林土妹的外表并不突出，不Ai运动外加四肢短小，青春的起点，身材已经走样，举走投足飘着婶味。微凸的小腹很碍眼，一路陪伴到大学毕业工作结婚怀孕，穿什麽衣服都遮不住。傻气的土妹根本不在乎肚上的一块r0U，心想，真Ai使人盲目，Ai她的人绝对可以无视於她身材的一丝小缺憾，根本不怕嫁不掉。

    光看脸蛋，土妹长得还算秀气，皮肤白皙，天生的双眼皮，深度不输给混血儿。上唇菱角分明，抹点口红就很讨喜，只需简单的打扮就能出门。虽然身材不完美，一路走来顶着浙大外文系的学历，身旁不乏追求者，从中挑个结婚的对象也不难。她在青春的尾巴，找了一个每项条件都满六十分的男人，共渡一生，圆了少NN的美梦，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在外抛头露面打拼。

    时间，残忍的像把刀，把青春容颜切割得不rEn形，身材变得拥肿；但在土妹这边可不是这样说的。几年不见，脸蛋b以前饱满，两颊红晕，带着少nV羞涩的味道；略显梨型的身材，在生完孩子後，变得纤细有致，短腿也变瘦变直，好像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