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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秦眠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陈慕生他虽然、虽然囚禁了我，但归根结底是我先招惹了他，三年前——”

    秦槐一点也不想听秦眠提起他们之间的过去，“够了。”

    “秦眠，你为什么要维护他？”

    “跟他在这里生活的这段时间，你果然很开心吧？”

    秦槐神色阴郁地盯着秦眠，“还是说……你还想继续刺激我？”

    “我没有！”秦眠从未见过秦槐这般震怒的模样，仿佛要与陈慕生不死不休。

    他不确定自己怎样才能帮到陈慕生，现在看来，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好了。”秦槐忽而深吸一口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似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

    半晌，他突然开口：“秦眠，我承认，我对你的感情与别人不同，在我心里，你是最特殊的那个。”

    “所以你不必再利用别人刺激我了，如果将我逼疯了，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

    秦槐睁开眼睛，直视着秦眠，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他竟然觉得轻松不少。

    在秦眠失踪之前，秦槐一直觉得，秦眠这辈子注定会跟他纠缠不清，所以他无需做出什么努力，也没必要为了秦眠背负千古罪名，只需与秦眠在外人面前维持好那层岌岌可危的兄弟关系，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秦眠总是像只小狗一样，无需他招手，就会围着他撒欢，怎么赶都赶不走。

    可是现在，秦槐忽然意识到，秦眠并非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他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及时给秦眠套上项圈的话，秦眠也可以寻找别的主人。

    而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眠怔住，微微睁大了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秦槐在说什么？

    他终于肯正视自己的感情了吗？

    秦眠知道，秦槐能说出这番话必然是发自肺腑，若让他再说些更加明确、更加暧昧的话语，却是不可能了。

    然而，秦眠心中除了惊喜之外，却并没有感到满足。

    甚至，他此时竟然觉得有些疲惫。

    秦槐表现出来的在意，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如果两个人对彼此的在意程度不能画上等号的话，那越是在意对方的人，便越会没有安全感。

    秦眠便是这样。

    曾经的秦眠也以为，只要秦槐坦荡一些、真诚一些，可以正视他的感情，便足够了。

    可当他真的得到了这些，却又有些不甘。

    凭什么，他想要的东西总要费尽心机才能得到，而秦槐只不过流露出一点真情，就想让自己的目光继续围着他打转？

    秦槐会不会太吝啬了？

    在诡异的沉默中，陈慕生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秦槐和秦眠同时朝他看过去，就听他讽刺道：“秦槐，你真虚伪。”

    “明明你才是最贪心的那个，却从来都不肯付出更多。”

    陈慕生的挑衅成功激怒了秦槐。

    秦槐大步走回陈慕生身边，沉暗的眼睛仿佛在看一个死物，不带有一丝感情。

    他猛地抓住陈慕生的头发，高高的手掌就快要落下时，却被秦眠用力拦下了。

    这是秦眠第二次阻拦他。

    秦槐彻底没了耐心，“秦眠，你一定要护着他吗？”

    “哥。”秦眠努力扬起一个微笑，眼神中却透出莫名的苦涩，“放他走。”

    秦槐松开陈慕生的头发，反手握住秦眠的手腕，“如果我不放呢？”

    “总之他不能死，也不能受伤。”秦眠与秦槐对视着，忽然也没那么害怕了，“哥，你那些手段不能用在他身上，我会跟你回去。”

    意识到秦眠是在和自己讲条件，秦槐微微抿起嘴唇，“只是这样吗？”

    “还有……”秦眠垂下眼眸，“我会和他断绝来往。”

    陈慕生立即再次挣扎起来，“秦眠——”

    秦槐却已经懒得理会陈慕生。

    他从来都是精明的商人，此时教训陈慕生，只会令秦眠难过，和他产生矛盾罢了。

    无论他想做什么，都要先带着秦眠离开，等秦眠看不见的时候再出手。

    “秦眠！不要！”陈慕生被身后的保镖牢牢压制着，眼里总算有了几分惊慌的情绪，却并不是因为秦槐而起。

    “我知道……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们都对彼此做过无法挽回的事……可是、可是——”

    在他说话间，秦槐已经带着秦眠离开了房间。

    那些保镖没有得到秦槐的吩咐，并不敢擅自离开，仍限制着陈慕生的行动。

    秦眠始终没有回头。

    陈慕生神情落寞地垂下眼睛，终于放弃了挣扎，“秦眠，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

    秦眠微不可察的顿了下脚步，心情越发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疲惫。

    明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陈慕生被他利用完，自然也该如垃圾一般，被他弃如敝履。

    陈慕生竟然敢碰他、囚禁他，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是直到上飞机前，秦眠的心情都没办法轻松起来。

    他总是会想到陈慕生。

    21

    上了飞机后，秦眠不知道该怎样与秦槐相处，索性装作入睡的样子，选择逃避现实。

    明明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彼此的人，此时却在无形中产生了隔阂，秦眠选择逃避，秦槐便也只能由着他。

    秦槐一向是个很理智的人，无论在多么危急的情况下，他都能冷静的分析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形势，并严格按着计划去执行。

    可秦眠却将他逼成了暴君。

    秦槐很讨厌情绪化的自己，在他看来，男人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的话，最终很难落得好下场。

    可每当面对秦眠时，秦槐却很难压制住体内的暴虐因子。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都不是小孩子了，秦槐又怎能看不出来，秦眠是在装睡。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

    也许继续按着之前的模式相处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他不该那么冲动的。

    快下飞机时，秦眠才睁开眼睛。

    他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提陈慕生，否则秦槐可能会更想让陈慕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