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颠倒心_02 夜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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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夜游 (第2/4页)

着他的腕子探了探,肖铎摇摇头。

    “没什么,最近忙狠了。”他斟了一杯热酒,“虽说帝姬大婚本就是内廷宦官忙活……可奴才上任来,还是头一遭呢。”说完,他将小碟里最后一颗青梅放到酒里,又说,“奴才只主持过丧事,这会儿怕做不周全。”

    肖铎忙起来,偶尔错过用饭时候,就只喝参汤,谢危的寒症好了之后,邓曦岳说参汤太燥,改喝官燕。而且他胃口本就不大。

    谢危道:“过了这事儿,找邓先生好好调理调理,你忙起来怎么比我还要忙,不吃东西容易伤脾胃。”

    “奴才不是天天吃万岁爷的阳精么。”肖铎低声笑道。他端着酒盏,桑葚酒颜色殷红,气味芳香清甜,他抿了一口,却有些咽不下去,便放下了。

    “吃不进去就算了,明衡殿小厨房还给你炖着汤。”

    谢危朝群臣举杯,共贺一盏。肖铎因方才尝到酒味不喜欢,故而杯子也没举,只拿银箸将掐了头尾用高汤煮过的豆芽一根一根拣来吃。大家早就习惯他在这样不涉政务的场合里不恭敬,反正谢危也不会生气。一会儿肖铎起身出去一趟,又跪回来,周掌固见天色不早,就起身捧了酒盏去敬他。肖铎意思意思抿一口,他不仅没觉得九千岁看不起自己,还开始心疼九千岁不胜酒力。过了会儿,肖铎离开明衡殿,他就同附近桌上的人讲:“九千岁从前在朝堂里,一定受了许多苦,你看那些大人们,都不给他敬酒。他这样柔弱,见了陛下就自觉跪着,大人们都饱读诗书,却不晓得体恤,怎么好意思给他脸色!九千岁一定是忍不下去了。”

    可巧他旁边的虽也是秋科上任,但是朝中某位大员的近亲。

    这位近亲简直想把周掌固拉出去吹吹冷风醒醒神。

    ——肖铎柔弱?天大的笑话!十九岁的肖铎两把短刀杀破七十匪众救元贞皇帝,一头一脸的血站在那儿,气都不带大喘一口,还笑着呢!后面他只是位子高了,亲自动手少了,真一言不合直接在大殿前捅人,血顺着丹陛流到了台阶下面,也不是没有过。现在有了谢危给他撑腰,肖铎若要在大殿杀谁,兴许谢危还要笑吟吟看一会儿,再要人提前准备好花露与清水给肖铎洗手。

    不过,同僚关系要处好。

    因此这人礼貌的笑了笑。

    周掌固就得了知音一般,抓着他的衣袖硬是敬了一杯,又说:“还讲什么九千岁狐媚惑主……这样漂亮——这样端庄!要是戴了凤冠,就是中宫娘娘!岂有说中宫狐媚惑主的……而且骂他jianian佞!”他是真的醉了,说完就后倒,靠着椅背睡着了。

    肖铎离开,谢危一人坐在那儿也没甚兴趣,索性下来敬一圈,这叫赐天恩,被敬酒的要受宠若惊。正好到周掌固附近,听他胡说肖铎,本来眉头有些蹙着,又听到他说肖铎戴着凤冠是中宫,又忍不住笑出声。

    “周掌固性情秉直。”谢危说了句,“不要叫醒他了。”他俯身,杯底碰一碰放在桌上的杯沿,走了过去。

    酒至此处,约莫该散了。几个年纪大的先讨了请,后头便是有家室的,剩下年轻的官员,凑在一起也觉得太迟了不好,谢危摆摆手,意思是自便,他们就到琅华宫前头,等着小太监送伞来。

    小太监没来,琅华宫门外不远的松树下,有个穿大红衣裳的女子站着,左手提了盏明瓦灯笼,右手握一柄伞,伞向前倾,因此看不到容貌。这女子似乎没有想到带宫门口有这样多的人,一时踟蹰不前。

    张遮出来瞧见,便同自己顺路的道:“忽而想起些事情同陛下商议,你们先走吧。”说罢他就朝那女子走过去,他身后爆出一阵小小的善意的笑声,大家都猜测并不是有事同陛下商议,而是张尚书早就看中了宫中侍奉的人,这女子兴许就是小年夜特意来接他走一段路的。又因为这个缘故,没人想破坏姻缘,便共用伞具,赶紧走了。

    张遮却是认得出肖铎身形,即便穿的是宽大的鞠衣。他挡在肖铎面前,避免有眼尖的发现,又不知道要和肖铎说什么。

    毕竟,知道谢危同肖铎的事情是一回事,当真见识是另一回事。

    再者……肖铎略抬起伞沿看他,梳了妇人发髻又戴了耳环,的确是惊心动魄的无关雌雄的美丽。

    “你的兔子送出了没有?”肖铎却很自然。

    张遮干咳一声,道:“没……没有。后来想,她从小生在乡野间,也许见多了兔子,也许不喜欢兔子。而且路程太远了,兔子也会会死。”

    “我倒说你不要送大兔子,你送几只刚断奶的小兔子。”肖铎给他建议。

    “为何?”

    “这样有很多话说,小兔子长大了,或是生病了,又好了,都可以当成话题。——反正是你,也没必要隐瞒。姜伯游不是借着母亲去世的缘故丁忧避难吗?眼下不足三年,但陛下要夺情起用,他家两位姑娘也跟着进京,我特意为了你的好姻缘,同陛下吹了枕头风,要他把赐姜伯游的宅子换到你家附近。”

    肖铎将灯笼递给张遮,伞换了手拿,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绳痕淤青,鞭痕明显,还有几片隐约的花瓣似的浅红。他先前穿着官服,袖子束着,便看不出来。

    张遮回头看了看,谢危已经站在那儿了,他没有拿小太监递过来的伞具,只站在那儿冷眼看。

    张遮道:“陛下……私下里不爱惜你么?”

    “什么?”肖铎很莫名其妙,然后他翻腕看了看,“哦——你不要说什么话。我知道你要讲大邺律法……但这和律法没有关系。”

    “平日也常见陛下掌掴你,或是无缘无故要你跪着。”

    肖铎知道他是好心,但这真的没法解释,他只能苦恼笑起来:“张大人。这……我讲正因为万岁爷爱惜我,才有这些,你相信么?看,你也不信。只是……夫妻房里的情趣,咱们关系再好,我也不能同你讲的,真要讲,也是万岁爷讲才是。”说罢,他拿过灯笼,几步上前,将伞塞到谢危手里,牵住了空着的另一只手,拎着灯笼走在前面一步的位置。

    张遮站在松树下,几点雪花飘进衣领。

    等人走远了,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肖铎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肖铎当真是个女子,那么他方才就是同人家的妻子说丈夫不好。他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肖铎知道谢危不喜欢雪天,因此提前离场,叫人把琅华宫到明衡殿的路全扫干净,他喝碗谢危炖的汤,有了胃口,又吃了半块玫瑰酱夹心的米糕,便换上衣服去接谢危。他知道谢危会提前或推后走,只没想正巧撞上散场。那时离开反倒惹人注意,好在张遮替他挡了挡。

    谢危却又要醋了。

    他握着肖铎的手有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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