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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友 (第1/2页)

    雅间四面拉着帘子,屋内烧着一盆银丝碳,暖融融的。绣着孔雀纹的屏风后坐着一人似在品茶,见他开门,才放下手中杯盏,戏谑道:“来了?几月不见,听闻你还成了个婚,怎么都不叫我喝喜酒?”

    此人是林阶玉的故交,名为周云鹤,乱世时走南闯北的做些药材生意,算半个江湖人,消息很灵通,林阶玉叫他来就是为了打听一些事情。

    闻言,林阶玉翻了个白眼,将外袍脱了挂在屏风上,才松了口气,走到他对面坐下,没好气道:“寒碜我?”

    周云鹤生得端方如玉,一点也不像个风吹日晒的商人,反而一副翩翩的君子模样,闻言一笑,倒了杯茶递到他手里:“我怎么敢?说说,怎么回事?”

    “谁知道?”林阶玉叹了口气,冰凉的手指触到温热的杯壁,晕出些许血色,“云边的冬日实在是冷,我受不住病了一场,醒来时那傻子就在我屋里了。照我爹的说法是冲喜……呵,这不是扯淡吗?不知道王氏那女人给他吹了什么耳边风了。”

    “那可不见得是女人吹的风。”周云鹤意味深长地眨眨眼,“你在云边有所不知,那王致和如今可是不得了了。”

    王致和便是王氏在京城做官的那位兄长了,林家原本在京城做生意,突然搬来云边,便是他的授意。

    林阶玉抬了抬眼:“怎么?”

    “被青玄长公主选做了驸马!”

    “啧,甚么瞎了眼的——”他刚要口没遮拦地吐槽,蓦地觉得不妥,及时收回后文。又觉得奇怪,“做了驸马岂不是失了实权,王致和不反抗?”

    “这可由不得他。”周云鹤道,“王致和原也就是个户部侍郎,与齐王走得近,本身也没多大权力。青玄长公主年近五十,都是做祖母的人了,什么男人没见过,还能看得上他?不过是想向齐王示好,而刚好王致和死了老婆——这事儿同不同意,得看齐王的意思。”

    林阶玉点点头:“那倒怪不得。青玄长公主那么多年,势力必然是盘根错节,能得她相助,齐王自然不会拒绝。”

    说罢,他嗤笑一声,手指把玩着喝空了的瓷杯,撞在桌角发出“当”的一声脆响,眸光中含着冷意:“我还道王致和有多厉害呢,不过是跳梁小丑。”

    周云鹤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抬手将他的手按住了:“大人物眼中的跳梁小丑,也不是我等平民百姓惹得起的。我知晓你对王家不满许久,但到目前为止,你要与他对着干,不智。”

    民不与官斗,这道理林阶玉自然明白。

    左右也不着急,王氏那崽儿说话都还漏风呢,只要他还没死,姓王的就别想贪他们家的家财。

    “对了,”林阶玉又问,“王致和去年为何撺掇我爹来云边,你知晓么?”

    “这你恐怕得问你爹了。”

    周云鹤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白玉指环,如是说道。

    这事儿本来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林阶玉对他没抱太大希望,闻言也不太意外:“罢了……”

    周云鹤笑道:“不过我这儿倒是有一个小道消息,不保真,你听不听?”

    这人还摆起谱来了。

    林阶玉在桌下轻轻踹他一脚:“与我你卖什么关子?快说。”

    周云鹤四下看了一眼,确认无人,方才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道:“我听说,齐王在云边有些‘产业’。”

    他没说具体是什么产业,但林阶玉也不是傻子。

    云边这地方,常年干燥少雨,草木也不丰润,什么产业在此地都很难兴办——除了早些年发现的一条矿脉。

    这是大梁目前已知的最大的一座金属矿,北辽在此地sao扰许久,也是为了这个。那在矿场之上,能发展出什么产业呢?

    金属冶炼,兵器打造?

    林阶玉眼睛一眯:“你从哪得知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真有那么一点风声泄露,那牵连的可不是一两个人。

    周云鹤道:“这你就别管了,只是听说,我说了,也不保真。不过你最好跟你爹打听一下有没有插手,这一个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

    林阶玉的头一阵一阵发疼——

    他该怎么打听?便是有,依照林长明的性子,也绝不会告诉他。

    林阶玉垂了垂眼睛,没说话。雅间内烛火昏黄,光在他脸上投下交错的影,掠过乌黑的眼眸,显得有些疲倦。

    许久,他叹了口气:“我知道,多谢。”

    “客气。”周云鹤枕着双臂往榻上一靠,眯着眼睛看他一眼,随即问道:“那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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