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红烧牛面 (第1/1页)

    从脚踏车上下来，耀勤一回到家，马上卸下书包，脱掉学校制服，穿上了店里的员工制服。

    「红烧牛r0U面、烫青菜、卤味拼盘，五桌喔。」耀勤mama将托盘放在柜台上。

    「妹，你去休息吧，我来就好。」耀勤的手率先一步抢到了托盘。

    「你今天怎麽那麽早放学啊？」meimei将制服挂在墙上。

    「今天下午开班会，提早结束了，我们班就可以提早走啦，好了，快去休息吧，你明天不是还有美术课要准备。」耀勤将meimei赶到楼上。

    一楼的餐厅顿时少了少nV的香味，多了一份大人的沉重，下午三点，客人并不多，只有两桌，耀勤母亲正在煮八桌那个客人点的餐点，那名慵懒的夹脚拖，竟然在平价的牛r0U面小吃店里，点了足足七百八十块。

    身形也不算壮汉，有点颓废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奇怪的男人，算了，耀勤不再多想，而是坐在了五桌的旁边。

    「校长，又来吃面了喔，不知道可不可以打扰一下。」耀勤端了一壶菊花茶放在六桌上倒了一杯拿给校长。

    「我正想找你问问，那个左博丞同学今天还好吗？」校长夹起酸菜放进面里，拿起花茶喝了一口。

    「我也正想跟您讨论一下这件事，博丞今天是还好啦，不过有点出乎意料的温柔，他说他想跟纪雯婷和平相处，而我们全班也都同意了，即便我们听完他说的青梅竹马故事以後，还是半知半解，但又能说什麽呢，倒是校长，为什麽不能让她读别所学校呢？」耀勤看着校长将卤味中的卤蛋泡在牛r0U汤里。

    「其实是因为学校并没有这个权力，拒绝想就读的同学，即便她曾经犯下了什麽罪，而且在现代的教学T制中，三个大过也无法被退学，现在的学生太少了，整个年级只有六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其实并没有任何学校想收她，她自己的意愿一开始是想要转学的，可是被拒绝了很多次，最终决定继续就读，其实这学期一开始她就已经可以来上课了，不过我们全校老师又开了好几次会，争论声不断，最後终於在前几天得出了一个共识。」

    「什麽共识？电击bAng？」耀勤走到柜台端菜，又赶紧坐回来听校长解释。

    「那只是其中一个策略，最终能让大家同意的其实是信任，纪雯婷在最後的会议上承诺我们如果她惹事的话，她会自行离开，於是签下白纸黑字以後，今天她一早就来上学了。」校长将海带包裹着牛筋放在汤匙中。

    「好吧，我大致理解了，谢谢校长，那就不打扰您用餐了。」耀勤拿着茶壶来到厨房。

    「如果有空的话去教一下你妹吧，这里我忙就好，你爸晚点也会回来帮我，辛苦一整天了，上去休息吧。」耀勤mama打开冰箱，拿了一块巧克力卷跟两个盘子还有小叉子。

    「谢啦，那我先上去了。」耀勤拿着蛋糕上楼。

    轻敲meimei的房门，里面传来素描画笔的声音。

    「可以进来。」meimei沐浴着yAn光，看着窗外的大榕树。

    榕树上的小木屋是曾经与哥哥的秘密基地，不过自从哥哥上了国中以後已经好久没有再一起玩乐了，哥哥都在忙课本、学业、班级。

    「你明天就要开始上美术课了，要加油喔。」哥哥将盘子放在地上，将冰巧克力卷用叉子切开两半。

    「难得你会来我房间欸，怎麽啦？」我放下画笔，坐在地上。

    「没事啊，只是今天提早下课，楼下客人也不多，妈就叫我上来休息啦，你在画榕树喔，想好怎麽上sE了吗？」哥嘴上咬着叉子，看着画布上飘着落叶的榕树。

    「我又还没学到上sE，只是先练一下基本的素描而已，不知道明天老师可不可怕。」我一想到好不容易报名成功的美术课就有点害怕。

    「其实在素描的时候不只要观察轮廓，还要先想好你要使用什麽颜sE，这样子轮廓才会更具有生命力，我示范一次给你看好了。」哥拿起我的画笔，搜寻着空白的纸张与画架。

    「真的吗？我还以为只要专注在轮廓上就好，哥你的画架在那里啦，还有用你的画笔啦。」我一把抢走我的专用画笔，然後指着墙角书柜旁的画架。

    「啊我的画笔呢？你知道我放在哪里吗？」哥快要将我的房间翻遍了，糊涂的模样有些好笑。

    「在你房间啦，你去拉一下你的第三格cH0U屉看有没有。」我上次去偷看的时候记得还在。

    於是那一个下午，我们画了好几棵榕树，直到晚上端着我们最Ai的番茄面上来吃的时候，我们都还在讨论素描与上sE的问题，榕树上的小木屋看着我们坐在地板上吃面的模样，就像以前我们窝在小木屋画画的时光。

    真希望这样的时光越久越好，哥的双手被墨笔沾染的乌漆麻黑，不自觉推眼镜的後果就是鼻子也沾到了一点墨，我将镜子拿给他看，他笑着说我还不是一样，原来刚才偷擦眼泪时，我的左脸颊也抹上了一些我们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