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三/重楼飞蓬】中长篇合集_第七章、此恨无关风与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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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此恨无关风与月 (第3/3页)

实全凭自愿、无有指挥。”飞蓬嘴角微扬,笑容清浅:“至于名单,自是无可奉告。”

    “骄虫。”重楼眯了眯眼睛,唇角绽放一个一点都不示弱的微笑:“还有几种蛊虫,全用了。”他这么说着,却为神色从容坦荡的神将理了理凌乱不堪的青丝,动作温柔地一点都未触碰到蛊虫撕咬的伤口,不疼。

    那双坚定不移的蓝眸再次染了雾气,任由神体一次次被从内部吃光五脏六腑,再一次次恢复,飞蓬痛到不自觉战栗发抖,但从来没有叫过一声。

    双方对视着,潋滟的蓝眸透过雾气,时时刻刻都能发觉血瞳深藏的痛苦、坚定、心疼,然后付之一笑。

    从始至终,重楼没能发现一点有利于魔界的破绽,只将飞蓬最初舍弃不要的那些记忆翻遍了。

    “够了。”骄虫打断了这次逼供,他脑壳疼,所有蛊虫都被飞蓬的灵气撑死了:“问不出来,就别白费劲了。”

    重楼闷不做声,只在骄虫远远吸出锥心钉,令飞蓬坠落下来时,本能冲上去。他不得不半跪着才接住快要倒地的人,赶忙用灵气治愈伤口,那双平素有力的双臂竟在发抖。

    骄虫在背后无声摇了摇头,抬手解开玄霄身上的禁制。看了一场令人毛骨悚然又敬佩之极的逼供,这群或年轻或资深的魔将默不作声,识相地跟着长老退场了。

    阴暗的刑室里,只剩下半跪着抱住心上人疗伤的魔尊,与在折磨里陷入又一次昏厥的神将。

    骄虫往后丢出针对自己蛊虫特制的疗伤圣药,贴心地传音说了蛊毒之伤可能的后遗症,便关了门。他想,若是自己遭遇这样的情况,虽不会生气、不会分手,却也暂时不想看见爱人的脸了。因为,那总会让自己想起从身到魂一起剧痛的滋味。

    血与火在燃烧,是复仇者的饕餮盛宴。曾为鼎炉,面容姣好的女子在大火里哈哈大笑,看着入幕之宾们满地打滚惨叫,心里哼着歌儿。她曾经澄透的眸子变作赤色,是鲜血一样的颜色,也是入魔的颜色。

    “做得漂亮,只是,我需要把在场幼崽带走。”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火场里响起。

    挣扎的众魔纷纷投去希冀的目光:“大人救命!”

    “魔界内部纷争,奉尊上之令,绝不插手。”暗魔将青竹一身长裙,撩起长发笑得恣意赞赏:“你很不错呢,我欣赏你。”

    明知道这些报复者会掀起惊涛骇浪,尊上也还是一切照旧,只是让暗星和自己看着局势进行部署,别误伤可能只是路过的无辜者,并把没成年的幼崽们送去据点的孤儿聚集地。不过,尊上这次隔空传音,倒是记得提一句,让自己多关注堕魔的好苗子。

    堕魔的前神修扫过众魔绝望却不再求饶的样子,若有所思地弄懂了魔界的规则。还真和太子长琴说的一样,只是亲自经历会更真实。

    她想着,眼尾上扬,音调似是悠悠然:“那我们的孩子呢,也被掳到魔界,现在没了?”

    “怎么会,这可是底线。只是魔界虽不会迫害幼崽,却也不会留下非我族类的。”青竹微笑着,理所当然道:“你们的孩子才到魔界,就被尊上派我们出手,统一要过来,送到人间了。”

    她瞧着女子无意识亮起的明眸,失笑道:“等你们有实力跨界,可以自己去找,血缘术法在魔界可是很常见。尊上当时还命我们为幼崽置备了一些金银。里面不缺快成年的孩子,又都有功法在身,只要不作死,就肯定不会死。”

    “谢谢。”女子小声道谢,她不得不为魔尊包容的风采动容,起码最开始的敌视是消失了不少。

    正如太子长琴转述的神将所言,魔尊重楼雄才大略、一代英主,惹人心折。

    青竹将她的动容看在眼里,并不意外。这一丁点儿好感虽不足以他们上战场,但至少不会给尊上惹麻烦了。

    嗯,复仇这种不算。暗魔将最后看了一眼哀嚎的族人,毫不心软地走了。魔界不论因果,只论实力,做了什么就要承担后果。

    “放心了吗?”重楼将水镜术关掉,瞧着刚刚睡醒的飞蓬。他的脸上,依稀有一个巴掌印。

    飞蓬扫过重楼的脸,声音轻软低弱,但并不干燥喑哑:“嗯,你确是英主。”

    “谢谢夸奖。”见飞蓬醒过来,急急忙忙给人喂灵药,却因为心中发疼愧疚压低了声音,被没睡醒的飞蓬下意识当虫子,当场紧绷了身体抬手盲拍,重楼哭笑不得之余,心落回了原地。

    飞蓬果然没生气,真是太好了。他心中熨贴,眼巴巴地凑上去,想再温存几句。

    知道自己不清醒时做了什么,飞蓬嘴角微微勾起,莫名有点爽。但他还是打着哈欠,努力地扬起了枕头,一把将凑过来的重楼捂住,极力勾起一抹坏笑道:“别让我看你的脸,会心烦,还会手痒。”

    “……”重楼倒在床上,被打击地不想起来了。

    见他安静下来,飞蓬也安静了。针扎般的疼从骨头缝隙、灵魂间隙里冒出,细碎连绵又不绝。

    突然,一双手臂搂住他的腰。飞蓬偏过头,已被重楼揽入怀中,声音是强压的哽咽:“飞蓬,别一个人熬着,我知道。”

    他和骄虫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虫噬呢?骄虫每炼一种蛊虫,都要自己被吃掉、融合一次。惨叫声有多痛苦,自己还记得,如今却为了立场,生生让飞蓬叠加着全部受了,还是接连数天、配合搜魂。

    “没事,重楼。”飞蓬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被人如拥抱珍宝般搂着,放纵了一回心底的软弱,唯独嘴上还不服输:“哦对了,这个姿势不错,看不见你的脸,我会更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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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逼问出来。可身为魔尊,此行不得不做。重楼心里苦笑,头一次扪心自问,几近于恨恨地想,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负责呢?

    但这也有唯一的好处,我其实很怕心底邪念暴动,终有一日克制不住,而骄虫知道了,必然会时常监督我。也算是给你的一个新出路,用以制衡我的疯狂。

    重楼想到这里,无意识加重臂力把人搂紧,又如梦初醒地松开,温声道:“想睡就睡。”

    “嗯…”飞蓬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次酷刑逼供的消耗真的很大,他的身心与魂魄都亟待休息,却还记得安慰重楼:“我不疼的。”

    重楼心坎一酸,眼眶一热:“别说了,睡吧。”等你睡着,我就去做更多膳食,助你滋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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