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鬼老故事：美食大道小胖鬼 (第1/3页)

    安娜没试过记起这麽鲜明的影像，更别说包含明确身份资讯的！

    为免自己忘记，她可丢不起这一块回忆！二话不说飙回nV皇站，对站上任何亡魂也视若无睹，一头栽进日记去。

    关站音乐都响完了，安娜尚在挥笔豪写，小胖鬼原地打转，问了第n遍：「我可以去问了吗？」

    「别再问了，她写好便会出来。」莉儿自问对小孩没什麽耐X，板着脸支开祂：「你不是缺了一块灯罩碎片吗？还不去找！」

    小胖鬼嘟嘟嘴，慑於其严厉，还是飘走。

    要若安娜知道了，必然会笑说：「训导主任又出来了！」莉儿知道自己从来不是讨小孩喜欢的jiejie，b起跟孩子打成一片，祂情愿当个严师，至少省却许多麻烦。

    忽然，莉儿大脑糊成一片，原来昏暗无光的月台变成昏h旧片，四下人人专注在手机，散落排队。

    莉儿望望头顶时钟，凌晨一点，土红线医院站，又是时候。

    以往，莉儿摄魂回自杀现场时，无知无觉，只会一遍又一遍重覆当日忧郁与痛楚，遭受凌迟。

    自杀当下，莉儿想着Si了就可以中结这些痛苦，麻痹了感觉，同时了结残局。最讽刺的是，Si局连Si也终结不到。

    对此状况，自杀鬼互助会的各成员也有所见解，有说是上主不容人越俎代庖，企图当神自我终结；有异教者说这是yAn寿未尽，故要还足所白费了的时光；至於没宗教信仰的对上述意见都不认同，只肯定生Si状态似乎无法成为Si结突破口……

    至於莉儿，此刻祂看着手中验孕报告，一想到这已经是第十一次了，想起了成年儿nV失望又气忿的责备，想及男友家暴又吃软饭就算了，还嘲讽祂是只下贱的母猪，又怀了野种，少不免连家计会外反对堕胎人士也会恶毒地唾骂祂、会里员工向祂投来冷冰冰且鄙夷目光……

    第十一次，莉儿meimei当年尝试了好几次也怀不上，最後医院鉴定其因丈夫不育，这是meimei梦寐以求也不得的第十一次。

    因为Ai情吗？

    莉儿想多多少少自己也Ai着那软饭男，哪怕这男人在世人眼中烂透不堪，他也有贴心时候！在酗酒成X的丈夫借监看权之名用电话，甚至到公司SaO扰她时，就只有这个人人皆弃的软饭男出手帮她解决麻烦。所以看，他也不是那麽坏！

    nV儿总说莉儿的男人缘实在差到难以置信。可是莉儿却觉得这是老天的启示：人人都有缺憾，也不是人人也是完美绝配，对感情不能因为缺点就弃之不要。何况，软饭男不坏，只是他的好不符合社会既定形象，祂只要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等软饭男长大了，等他能肩负责任了，那就可以把小天使生下来！是的，莉儿一直也想把那些孩子生下来??然而，一想到nV儿曾经情绪崩溃在怀内痛哭，问莉儿为什麽要把她生下来，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家，怎麽要生她下来……莉儿怕了，怕下一个出来也会怨，也不愿求生，还不如别生。

    老天却跟莉儿开很大的玩笑，吃了药、戴了套、都经已堕胎到不易受孕，还是有了第十一次……

    这样一等就十一次了！十一条生命！值吗？

    莉儿捏着验孕报告懵了。

    值吗？

    以往莉儿不曾想过这问题，以往祂都是想着自己太令人失望，孩子、挚Ai、世人都对祂万分失望，没人需要，更没人想要祂存在……於是祂一跃而下，值吗？这问题祂不曾想过……

    站在月台边缘，莉儿歪头望向612列车大灯刺目S来，该跳了，该辗成两段了。可忽然祂却记起曾经有互助会会友提过一个看法：也许，无论是宇宙、上主、又或是冥冥中谁在主宰也好，到最後只是想我们能用时间，为自己的问题找个最合适的答案。

    「嗯……」听完了莉儿的告解，安娜沉Y了声，落了一句评价：「要真如此，那人也太独裁，只想听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你是个无神论者，对吗？」安娜耸耸肩，老实说她不清楚。莉儿也没生气，只是自嘲道：「我也不好说什麽，显然我是个不合格的信徒！但安娜??我可能快离开这里了。」

    安娜不笨，她当然意识到莉儿的改变意味什麽，挽上祂的手臂，便说：「你走了，谁制得住小胖鬼？祂怎怎麽办？」「我才不担心那混世小魔王，祂年资b我们都要深！我b较担心你！我要走了，谁督促你多为自己想想！」莉儿越讲越恨铁不成钢。趁着莉儿要滔滔不绝念她以前，她马上说：「别担心我，我很生X！保证！」莉儿翻了翻白眼，没再多讲。

    「你知道吗？你从前也是个好mama，」安娜枕在莉儿僵y的肩上，笑笑说：「现在是练了一身唠叨、C心好功夫，将来一定能好好活用。」听着莉儿的cH0U泣，她笑问：「我可以把这段写入日记吗？」

    「欸！你很会破坏气氛。」

    「哎呀！小nV子不才，怕哪天忘了你嘛！写下来一定不会忘了你。」

    莉儿x1x1鼻子，未几，还是破功哇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声在空荡的月台上环回，吓得小胖鬼也跑了出来「莉儿怎麽哭了？谁欺负你？可恶！是谁啦！」望着小胖鬼对着空气挥打拳头的样子，莉儿哭得更厉害「我也会想你们的！」一手就把小胖鬼抱住，啕声大哭。

    翌日，831列车准时抵达月台，车门一开，车长摀身接受小胖鬼为祂带上帽子。帽扣上时，招呼便落下：「早安啊！小胖鬼。」「早。」车长听出应声中异样，抬眼一望，只见小胖鬼木无表情，没什麽兴致飘到钟前。祂不明所以望向安娜，她耸肩一笑，溜了入车厢。

    「是莉儿。」安娜在老位置坐下，门未关上前，只压声说：「先关车门好吗？」

    车长点点头，哪怕他们都知道声音还会从车厢断裂口传开去，车长仍然将车门关上，坐在安娜对面，正好看见月台上昂头看钟的小胖鬼。

    「莉儿大概快毕业了。虽然我们都不清楚有多快。」

    「祂不至於不习惯??」

    「可能是晚上莉儿抱着我们哭太久了！你知道的，情绪。」安娜耸耸肩，不以为然说：「孩子，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快。」

    车长瞥见小胖鬼望来，怕是时间到了，弹弹手指驱831列车驶走「不是这样的，安娜小姐。」车长没多解释，站起来抹抹衣上皱纹「今天想去哪里？」安娜眯眯眼看了眼车长，经验老到般，她禁不住问：「你有孩子，对吗？」车长扬扬嘴角，眼眸温情使他那张马脸显得更可亲。

    真羡慕，大家都有过小孩??

    「nV儿，和祂差不多年纪??」说罢，车长皱皱眉，低头把玩手掌「现在应该长大了，运气够好，她已当上祖母了。」

    「都怪我??」

    「不，安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