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踏枝(古风,1V1)_第一百六十六回捕风系影将信将疑,覆雨翻云一触即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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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六回捕风系影将信将疑,覆雨翻云一触即发 (第1/1页)

    陆恒冷冷地望着崔行策,在连轴转的劳累和诸事不顺的折磨下,理智摇摇yu坠,一直苦心压制的怒火到了喷发的边缘。

    他早就知道崔行策暗中恋慕江宝嫦,只是出于对江宝嫦的信任,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会儿却控制不住地猜度起来——

    崔行策生得斯斯文文,又学富五车,知情识趣,应该很讨nV子的喜欢吧?

    江宝嫦在挑选夫婿的时候,考虑过这个表弟吗?

    就算二人之前并不亲厚,南迁的路上也同甘苦共患难,经历了许多波折,称得上是“生Si之交”,感情有没有发生变化,实在难说。

    陆恒沉声问:“阿策,听说你还珍藏着你jiejie初来汴京时所赠的松烟墨,此事是真是假?”

    闻言,崔行策身形一僵,不再挣扎,语气染上些许惊慌:“微臣……微臣喜欢收藏笔墨纸砚,家中的墨条没有一百也有几十,jiejie送的礼物都是上品,自然也在其中。”

    “这么说,”陆恒示意禁卫军放开崔行策,眼底的光芒有些黯淡,“传言并不全是假的了。”

    崔行策既担心给江宝嫦添麻烦,又因陆恒的猜疑而气恼,咬了咬牙,大胆地道:“陛下,jiejie是您的发妻,心X高洁,光风霁月,您可以信不过微臣,却不该怀疑她,更不该由着居心叵测的小人诋毁她!”

    “朕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陆恒的态度骤然变得疏离,挥了挥手,示意禁卫军把他请出文德殿,“传旨,崔行策言行无状,不恭不敬,着令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半年。”

    当晚,陆恒破天荒地留在养心殿过夜。

    他坐在宽大到近乎空旷的龙床上,听着连绵不绝的更漏声,把玩着还没来得及送给江宝嫦的暖玉,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外,心烦意乱,难以入眠。

    他在等江宝嫦为自己申辩,为弟弟求情,或者……或者她什么都不必说,只需要捧一碗甜羹,亲手喂到他口中,接着柔若无骨地靠进他怀里,他便心甘情愿地变成聋子瞎子,对她言听计从。

    可江宝嫦一直没来。

    天还没亮,京中又出了一件新鲜事。

    坐落于城东的慎刑司本是防卫森严的所在,狱卒们却不知怎么的在这天凌晨全都醉Si过去,关押在其中的犯人趁势逃了出来。

    一个老妇人正在集市上买菜,无意间扭过头,看到几个披头散发的血人跌跌撞撞地走向她,吓得连声尖叫:“鬼啊!有鬼啊!老天爷!救命啊!”

    “什么鬼?我可不是鬼,我是先帝钦点的状元何明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左边的那个血人脸上全是W渍和血痂,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形容狼狈,举止癫狂,一会儿狂笑,一会儿痛哭,“先帝您泉下有灵,睁眼看一看吧,如今妖后当道,J臣横行,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忠臣的活路啊?”

    这时,慌乱躲避的人群中又传出阵阵惊呼。

    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撞翻r0U摊,惊惶不安地回头看了看,伸出血r0U模糊的双手,捞起一个箩筐扣在脑袋上,喃喃道:“真的不是我g的!真的不是我g的!咱们俩是同乡,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你……你Si了也是活该!别缠着我,别缠着我!”

    另一个小太监只剩一只眼睛,鼻子被锐器齐根削去,露在外面的皮r0U不知道挨了多少刀,呈现出规整的鱼鳞形状,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他踉踉跄跄地朝前走了几步,拉开被血Ye浸透的里衣,露出一片看得到森森白骨的x膛,跪在地上,无神地望着皇g0ng的方向,凄厉地道:“皇后娘娘饶命……奴才……奴才冤枉……”

    接着,他喷出一口鲜血,倒进尘土里。

    这天的朝会上,言官们以此事为由头,激烈地弹劾淳于越lAn用私刑,Y狠毒辣。

    他们拿淳于越和江宝嫦的关系做文章,很快牵扯到江宝嫦身上,说她对“凤凰泣血”的事斤斤计较,纵容家奴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毫无母仪天下的风范。

    陆恒以一己之力和能言善辩的言官们争论:“是朕让淳于越去查‘凤凰泣血’的案子,是朕交待他‘只要结果,不论Si活’,也是朕派他审问何明灿等人有没有受人指使,和皇后有什么关系?”

    御史大夫单逊道:“陛下被皇后娘娘蒙蔽,自然替她遮掩。敢问陛下,淳于越身为一个小小的六品官,若不是得到了皇后娘娘的暗示,怎么敢对朝廷命官下这样的毒手?怎么敢在东窗事发的时候,不向您和天下人谢罪,反而缺席早朝?他心中对您可有一星半点儿的敬畏?”

    陆恒看向朝臣后方极为突兀的两个空位,脸sE沉了沉,问身边的秉笔太监道:“淳于越现在何处?把他带过来。”

    那太监飞快地看了王元忠一眼,支支吾吾,含糊其辞:“陛下,淳于越这会儿……这会儿只怕没办法过来。”

    “什么意思?”陆恒皱了皱眉,意识到事有蹊跷,“他在哪儿?”

    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奴才不敢欺瞒陛下,淳于越他……他在半个时辰前进了g0ng,没有来文德殿,而是匆匆忙忙地……朝着椒房g0ng的方向去了。”

    底下“轰”的一声炸了锅,有人满脸不齿,有人怒形于sE,有人幸灾乐祸,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陆恒失态地站起身,举目四顾,只觉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在看他的笑话,连方宏伯脸上的担忧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怎么都看不真切。

    他低喝道:“退朝,此事改日再议。”

    紧接着,他不顾众人的劝阻,大步流星地朝椒房g0ng赶去。

    其实,淳于越收到囚犯越狱的消息之后,本来是打算进g0ng向陆恒请罪的。

    可他刚走到g0ng门口,一个有几分面熟的武官便拦在前面,“好心”地提醒道:“淳于大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敢露面?听说陛下龙颜大怒,和皇后娘娘吵了一架,将她软禁在椒房g0ng中,打算在今日的朝会上狠狠治你的罪。你听我一句劝,赶紧逃命去吧!”

    淳于越大惊失sE,揪住那人的衣襟,问:“你说什么?”

    他不等那人回答,便冲进g0ng城,往江宝嫦所在的后g0ng狂奔。

    奇怪的是,平日里g0ng禁森严的皇g0ng,今日竟由他来去自如,没有一个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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