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仁_第一章:双艳双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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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双艳双绝 (第3/3页)

明日我就老老实实点卯,绝不再叫人给参我的机会。」沈旧衣瞧见她这副模样倒也不怕,只是仰头将茶水饮尽,捏着杯子继续道:「只是你若想让我同我那舅舅教出来的两个木头人一般‘端方雅正’,我倒是不愿的。」

    普源觑她一眼道:「你说到底还是不愿意去柳行督手下好好做事。」

    「行参,一个小小的外门文散官,我那舅舅求圣人把我放在这个位置到底是什麽意思?不就是想管教着我吗?只可惜,我一年到头同他见不了几回面,便是想管教也只怕有心无力吧?」

    普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做个纨絝不好吗?」沈旧衣将杯子搁在小几上,她身上总是穿着绵软的白sE旧衣,宽袍大袖,飘飘扬扬,并不盘发做髻,只是拢在一起扎成一束,但终究显得散漫无神,似乎对所有的人和事都漫不经心。

    普源瞧见她这样子心下便有些不快,却只是看着窗外的繁花道:「你总说旁人说你没有g系,那说你父亲呢?你也没什麽g系吗?」

    沈旧衣支着下巴轻笑:「他吗?我不记得他了,他都已经Si了很久很久了,我早就不记得了。」

    普源扭头去瞧她,过了半晌,才换了话题道:「你可知,你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

    沈旧衣这才有了些愿意听话的样子,只是还是懒洋洋的,没什麽JiNg神:「我知道,说是我祖母给我取了名字,才叫的旧衣。」

    「姓名总是寄托着美好的寓意,你也是一样。你父亲原先是想给你取名叫岁安的,他自己的r名叫百岁,说从中与你一个字,望你身T安康,岁岁平安。」

    「岁安?」沈旧衣轻笑。「百岁平安,倒是个好名。」

    「我那时不过十三五岁,你出生那日我父亲恰好回京述职,便来看望,我记得很清楚,那日是冬至,天黑得很早,你是在傍晚太yAn落山的时候出生的,你父亲在g0ng中……赶不回来,你祖母在屋外抱着你时,却不知从何处闯进来一个道人,再後来也不知怎的,你的名字就从岁安变作了旧衣。」

    「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什麽用?祖母也好,道人也好,父亲也好,母亲也好。你和我说生辰有什麽意义?」沈旧衣依旧笑着。「我不过生辰已经很久了,你知道的,冬至大祭……那一年的冬至大祭……」

    普源瞧着她的笑脸没有说话,沈旧衣也没有。

    「都过去了。」沈旧衣偏过头去瞧窗外的繁花。「不会有人再提了。岁安也好,百岁也好,谁都活不到这麽长久。」

    「旧衣!」似是有些无奈和懊悔,普源的语气有些僵y。「对不起,我……」

    「有什麽好对不起的。」沈旧衣叹了口气。「这是事实,谁都知道的。只是除了你外,没人敢在我面前提。」

    「我……」

    「你问我为什麽不愿意见舅舅,其实我也知道,舅舅也不愿意见我。」沈旧衣站起来踱步到门外去看院子里的花。「人人都说我长得像母亲,他是我舅舅,这麽多年都不愿意多见我几面,逢年过节也不过是叫我那表兄和那小木头人过来送送礼,难道真以为我不明白吗?人家说睹物思人,他瞧见我,就像瞧见我母亲,心里怎麽会不难过,毕竟当年……当年的柳门双杰是他和我母亲。」

    普源叹了口气道:「你真的长得像你的母亲,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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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Si了!」沈旧衣长长地倒x1一口气,努力压下x口的不适,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知为何,到了现在她已经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流泪了。「现在已经是第十三年了,可我呢?我连她的样貌都记不清了,父亲也好,母亲也好,谁都记不清了。」

    「旧衣!」

    「做个纨絝不好吗?你说,做个纨絝不好吗?」沈旧衣长x1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吞下。「人人都说我是废物,可废物能好好的活着。」

    沈旧衣轻笑:「如果我父亲当初是个废物,那该有多好?」

    说完,她扭头就走,步入了漫漫山樱之中,转瞬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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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瑕!白无瑕!喝酒!」

    在一桶冰冷的井水被泼上常忧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前,常忧还没醒,嘴里还喃喃有词。

    他鲜少喝醉,唯有在和白琅同沈旧衣喝酒时才会放肆大喝,他喝醉了并不安静,所以常去的酒楼老板总会留下一个包间给他们,但昨夜常去的那家店,老板身子不适提早打烊,他同白琅便去了白府对街新开的酒肆续了第二摊,白琅酒量略逊,不过三轮便被府中的家仆扶了回去,他却还贪恋杯中物,一杯又一杯地喝,直到不省人事,被人泼醒。

    「醒了麽?没醒就继续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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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不大清脆的声音,她的声音有些哑,大概处在长大的时候,终究有些雌雄难分,但细细听,却是能分辨得出是个nV孩,不过就算年纪稍小,但她下令做事的语气却很坚定,叫人不敢反驳质疑。

    「啪」的一声,有人将巴掌甩在了常忧的脸上,冰冷的水和用力的巴掌叫常忧睁开了他那双肿胀的双眼,哑着嗓子叫唤了出来。

    「疼!」

    「疼就是醒了。」那声音平淡无波,格外闲适。「知道自己在哪儿嘛?」

    「哪?嗝……」常忧甩了甩脑袋,打了一个酒嗝,发出些难闻的气味。「哪?杨二酒……酒铺?」

    「看来是醒了一半。」另一个稍年长的少年声音继续说道。「师妹,我接着泼。」

    「冷……别……」井水太过冰凉,躺在地上的常忧忍不住蠕动他的身子,摇晃着脑袋想要丢开宿醉带来的沈痛感。「醒……醒了。」

    「可我看你还没醒。」

    常忧努力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满面虯髯的脸,惊得他一抬头猛地撞在那汉子头上,剧烈的疼痛叫他立时清醒过来。

    「这会子瞧着是真醒了。」常忧捂着额头泪眼婆娑,恍惚间瞧见一只葱白细nEnG的小手伸过来,轻轻一揪,便将他一个七尺男儿提溜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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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那就告诉我们,那座你负责的泥塑里,为什麽会有那座g0ng中丢失的金丝奇楠观音像?」

    常忧迷瞪着眼,终於瞧清楚面前揪着他领子那只手的主人长得什麽样子。

    那是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姑娘,虽然细幼年轻,但眉宇间已然有了一GU凛然的正气与看开一切的淡漠,足以让人忽略她过盛的容貌了。

    「我瞧他还没醒透,可能还要再泼。」开口说话的就是方才被常忧撞了头的虯髯男子,但那声音太过稚nEnG年轻,非常少年,细细看去,约莫只有二十岁左右。

    「嘿,知道我们是谁麽?」

    这两个人常忧自然是认得,不,只怕整个通都都认得这两个人,虯髯少年和貌美少nV,乌纱帽,缁衣红带,年纪对的上,互称师兄妹,全通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对来。

    男的是内门督事,「玉面郎」柳润春。

    nV的,则是十四岁就坐上内门长使之位的奇nV子。

    「奔狼」牧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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