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枣_二十八、李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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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李梦 (第1/2页)

    被迫挨饿的第五天,陈藜芦因为反抗与倔强不屈的性格再次挨了顿毒打。

    躺在黑漆漆像棺材一样寒冷的空旷房间里,他的意识趋近模糊,仅仅几天时间,人已经瘦了一大圈,深陷的乌青眼窝也昭示着陈藜芦经历了多少可怕且非人的遭遇。

    自从被陈丹玄送到清秋医院,除了昏倒的时间,陈藜芦没有一秒不在电击、殴打、饥饿中度过。他原本素白的肌肤布满了过去未曾有过的恐怖伤痕、淤青与被电流烧灼的乌黑印迹,一张白皙嫩滑的脸也成了凄惨的焦黄干枯,像秋末失去水分的落叶,落魄地躺在泥地中等人踩碎。

    宽大的蓝白条纹“囚服”遮不住陈藜芦身上青紫的淤伤与皮下的暗红,无数的伤痕像被烈火焚烧过的大地,形成一道道焦黑的裂痕撕扯着陈藜芦脆弱的身体,让他清醒的次数越来越少。

    身为医生,陈藜芦清楚自己的身体已接近极限,正濒临崩溃的边缘。接近五天的不吃不喝使他的喉咙宛如被烟火熏呛,呼吸都带着嘶呼的沙哑动静,干裂的嘴唇更没有丝毫的血色,随着力气逐渐消失殆尽,陈藜芦觉得他在慢慢成为一具绝望的枯尸。

    无数次半昏半醒,陈藜芦总是在现实与虚幻间游移,残忍的经历与梦中的美好混乱搅拌,让他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实的。

    他有时觉得自己还在老宅,身边有爱人陪伴,欣喜地等待第二天与友人的聚会,可是冷风一吹,在被冻醒或饿醒的瞬间,他又遽然恢复了清醒。

    瞧着无时无刻不困住自己手腕的锁链,还有眼前光秃秃的四壁和象征囚牢的铁栏杆,陈藜芦仿佛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白隼,除了隐忍与低头,毫无办法。

    而最近,除非是接受所谓的“电击治疗”时会被带出屋子,陈藜芦根本没有别的机会与精神策划逃跑的事情。

    几乎每一次的治疗都会要了他半条命,再次醒来便是深夜,每到此刻,这所不正常的医院又开始到处充满诡异——棍棒落在皮rou上的砰砰声与男人女人的哭泣叫喊,如鬼魅在走廊里回荡。

    凄厉的尖叫像坟冢里的孤魂野鬼穿透墙壁与铁门直达每个人的脆弱心底,不过奇怪的是,除了陈藜芦,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样的殴打有什么问题。

    一排排的小房间里皆安静得如死人岗。

    面对周身窒息的冷漠,陈藜芦由不解到被迫接受。因为他知道,不论自己对眼前疯狂又残忍的一切表现出多少的愤慨与指责都不会有人理会他,甚至他也会为此受到惩罚。

    在清秋医院,他只是一个叫陈藜芦的渺小“病人”亦或者是“囚犯”,往日加持在身上的那些光环或称呼,全都成了轻描淡写的不屑眼神又或是嗤之以鼻的轻蔑嘲讽。

    眼皮半阖,陈藜芦呼吸微弱。他的胃在叫嚣,连带着情绪也起伏不定,产生了崩溃的征兆。

    陈藜芦情绪忽上忽下不受控制,以至于引起了剧烈的躯体反应。他手指颤抖得厉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滑进眼中,灼辣的感觉让他不得不闭紧双眼。

    但是无论多么痛苦,陈藜芦明白他不能让自己的病被任何人知道。因为若是如此,他或许再也走不出这个地狱了。

    没有药物的辅助,陈藜芦只得用力深呼吸,逼迫自己变得麻木以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然而过了很久,他的肩膀依旧颤抖得厉害,症状不轻反重。

    临近傍晚,头顶昏暗的白炽灯并没有因为黑夜的到来变亮或发暗,沉寂的铁笼中,唯有角落里几只老鼠或蜘蛛在窸窸窣窣。

    不久,几道脚步声在走廊里突然响起,由远至近。原本虚弱的陈藜芦立时睁开双眼,身子僵直,化身成被侵犯了领地的狼,拖着受伤流血的身子誓死扞卫属于自己的地盘。

    “哒哒”的声音逼近,牵动陈藜芦的心脏跟着怦怦乱跳,直到凌乱的脚步在门后停下,一切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陈藜芦额头不知何时冒出了许多冷汗,他不难猜出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依旧害怕。

    “咔哒~”钥匙打开了身后的门,陈藜芦侧躺在木板上不敢回头。

    下一秒,绑住他手腕的铁链应声掉落,一个男人猛地抓住他没多少rou的胳膊向外扯。

    连续几天的电击让陈藜芦现在只是想想仪器的滴滴声便身体抖动,他用尽力气挣扎,“放开我!”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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