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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秘密 (第1/1页)
碧空如洗,鹤鸣九皋。 苍翠掩映着瓦蓝斜飞入云,琉璃檐角下宾客盈门,蒲七穿着素麻灰布,混在来来往往的锦衣华服中,就像一点墨色晕在白雪里,格格不入。 “站住。” 值守弟子拦住了蒲七,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语气轻蔑:“今日是十年一度的仙门大比,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显然没料到参观大比有门槛限制,蒲七停住脚步,不安地揪住衣服下摆,眼神暗淡了下来。 明明已经在杂役峰干了四五年,怎么都算是宗门的一份子。即使没有修炼的天赋,好歹也为宗门勤勤恳恳这么些年,现在却连参观的资格都没有。 大门口来往的宾客越聚越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蒲七吗,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敢来这里丢人?” 蒲七抬起头,循声望去。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黑色锦袍,领口上纹着金丝绣制的滚边,腰间挂着内门弟子特有的白玉铭牌。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蒲七,眼里闪烁着玩味的光。 认出了李桥,蒲七紧张起来,往墙边缩了缩。 这个人很不好惹。屡次以各种借口找他的茬,蛮不讲理。天赋又高,来玄明宗仅半年,就从外门弟子升为内门弟子。仗着万中无一的单系变异雷灵根,骑在一众杂役脸上横行霸道。 “李桥,”蒲七忐忑地后退两步,背脊抵上门口的石柱,一阵冰凉:“我,我只是想参观大比。” 李桥眯着眼睛,面目可憎:“非正式弟子不得入内。” “除非,你现在向我跪下,”他指了指自己胯下,“从这爬过去,便准你进门。” 看好戏的人把蒲七团团围住。在震耳欲聋的哄笑声中,蒲七死死咬住下唇,双手握拳,涨红了脸。 羞恼与愤怒令他想要冲上去与李桥拼命。 但他做不到。 也打不过。 “想打我是吗?”李桥冷笑了一声,抬脚踹在蒲七胸口上,突如其来的雷电贯穿了他的痛觉神经。蒲七毫无防备,双膝一软,坐倒在地。 剧痛从膝盖骨袭来,带着雷电的灵力针扎似的蔓延到每一根神经,蒲七痛得脸色发白,呼呼喘气。 李桥看着蒲七狼狈的模样笑起来,恶意满满:“软弱无能,废物灵根,今天还来丢人现眼。” “这样,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在大庭广众下证明自己是玄明宗响当当的好男儿,我便用我的随从名额带你进去,如何?” 虽然知道李桥没安好心,蒲七还是犹豫了。他今天特意天不亮就起床,赶着做完活计,就是为了参观大比。他期待已久,实在不愿打道回府。 今天不仅可以观看研习各方宗门的精湛功法,还能向难得一见的各峰长老请教指点。最重要的是,仰慕已久的师尊会作为主办方代表在首日典礼上致辞。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师尊了。 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他,鄙夷的目光像一把把雪亮的尖刀插在他身上,把仅剩的一点自尊心洞穿,戳破。蒲七忍着屈辱,咬牙问:“怎么证明?” “这样。” 李桥皮笑rou不笑向蒲七走来,闪电般地伸手拽向他的裤带,竟是要让他当众出丑。 蒲七脑袋里轰的一声,血液上涌,脸上青白一片。他慌乱地捂住裤腰,睁大眼睛,乌亮的眸子泛起一层水光,像是雨后的湖泊,晶莹朦胧,盈满了一碰就碎的脆弱感。 李桥咽了咽口水,竟觉得蒲七平凡的面容有些让人心痒难耐。他不由得放轻语气,把脸凑到蒲七面前,逼视着他:“怎么,怕了?” 炎炎夏日,蒲七如坠冰窟。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他不再妄想着参加大比,忍着钻心的疼痛,右手撑在冰凉的地面上借力站起,拔腿就跑。 他真的怕了,不是畏惧强权,而是心中埋藏多年的秘密。 不能被发现,一定不能。 蒲七飞奔在偏僻的山路小径上,巍峨山门被远远甩在身后。 竖着耳朵听了听,似乎没有脚步声,蒲七渐渐放慢步子。 毕竟李桥要参加大比,他可是夺冠热门,没有闲工夫追上来的。 心下安慰自己,他靠在路旁的矮树篱上呼呼喘气。胸口衣衫湿漉漉的,他后知后觉感受到尖锐的疼痛,应该是雷系灵力入体造成的撕裂伤。 “不跑了?” 李桥戏谑的声音从天而降:“也是,你还能去跑哪里?” 蒲七吓了一跳,惊恐地抬起头,身体小幅度颤抖着,想迈开步子继续跑,胳膊被李桥一把抓住。 李桥仔细端详着蒲七,“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你这么大反应,倒让我越来越好奇了。” “不——”蒲七刚要求饶,就被李桥扭住双臂,用力一掀。 不容抗拒的力量把蒲七抛起,随后脸朝下重重扑在地上,脸颊狠狠地在粗糙的石子尖划过,一时间痛的说不出话来。 李桥伸手掐住蒲七的脖子,一脚踩在他的脊背上,伸手就去拽那条碍事的裤子。 不行,绝不可以,蒲七眼眶含泪,奋力挣扎,手指死死拽住裤腰不肯放手。 李桥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脑勺上,强硬的一点一点把他的手指掰开。响亮的布帛撕裂声伴随着林间的风贴上大腿,蒲七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藏了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袒露在光天化日下,一览无余。李桥瞳孔收缩,兴奋得呼吸都乱了:“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滚圆的屁股间藏着一条深深的溪谷,随着蒲七的扭动,黑色的森林若隐若现。娇嫩的rou蚌粉嘟嘟的,紧紧闭上嘴,不肯泄露半点春光。 知道已经无法挽回,蒲七浑身颤抖,咬住毫无血色的嘴唇。 没有人会救他。 就像深渊锁定的猎物,即使用力挣扎,也永远逃不到光明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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