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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2义无反顾(1) (第1/1页)
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义无反顾的彼岸,是遗憾。 在高一第一次段考以前,我的成绩一直都很好,第一次基测就考上离家里较近的第二志愿,虽然父母希望我再考第二次拚第一,但我还是藉口通勤不方便而拒绝了。 表面上是如此,实际上是我怕达不到他们的期待。 我是独生nV,从我上国小开始,父母对我的学业要求就很高,别人考八十五分可能就有一顿大餐吃,而我考了九十五的结果是被禁足,被要求在家里念书。 之後升上国中,课业不如国小轻松,虽不至於产生过重的压力,但也是有一定的负担在,记得有一次段考我考砸了,带着校排第五的消息回家告知mama时,我看见的,是愤怒和失望的表情。 那个晚上,我被她训斥了三个小时。 我不敢说我尽力了,也不敢说我的压力好大,他们寄放了过多的希冀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只要我稍稍提及一些负面的字词,迎面而来的,只有责骂声。 他们要我正面,却又同时给我一堆莫名其妙的期望,渐渐的,我不再那麽努力,成绩下滑的一落千丈。 段考前一天的半夜时刻,我拿着手机和讲义在房间哭得唏哩哗啦,由於不会算题目而难过的时候,他们在睡觉。 晚上在补习班问题目,待到十一点多才能回家的时候,他们出国旅行,游玩一整个礼拜。 独独留下我,与空荡荡的屋子。 如果没有那些排山倒海而来的希望,我是不是就不会那麽难受? 一个小小的想法似种子在我内心发芽茁壮,於是,我不再那麽努力。 学归学,我不会再像以前,一定要Ga0懂题目才能睡,现在的我,作息正常。 我不会再像以前,对任何不清楚的事物都那麽执着,现在的我,轻松对待。 可是似乎,少了些什麽,连我都说不出口的,那份活着的感觉。 直白地说,现在的我也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过着行屍走r0U般的生活。 我骗不过自己,但我宁愿假装被骗。 因为我怕就算我再怎麽奋不顾身,在彼岸等着我到来的,只有遗憾。 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一个人的小秘密。 至於祁琰为什麽会知道,我想,是因为那本日记吧。 写满我的心事的,那一本厚重的本子。 周末天气风和日丽,天空一片澄澈,清朗无云,我背着下午上课需要用的书离开家里,早上先来一趟国中的母校。 自从毕业後来过一次园游会,我没有再来过学校,睽违约两年的离别,一切还是记忆中的那般熟悉。 在这里,我还是那个闪闪发亮的夏悉。 毕业前的一个礼拜,老师带着我们,将希望埋藏的东西各自装进一个盒子里,最後再一同埋进土里面,相约十年後大家再一起回来重新挖开,专有名词是,时空胶囊。 而当年,我把我国中写满心情的日记本装进盒里,随着当年那个还站在最前头,似一颗闪熠的星星的我,一起被尘封起来。 原本,我是不打算再来这里重新挖出来的,却因为祁琰的那番话,我不得不重新站在这里。 有些话、有些事,自己清楚就好。 在校园兜转了会,总算是找出当年的那一块地,上面cHa有一个木牌写着第十四届九零四班,我向工友伯伯借来铲子,将牌子取下丢在旁边後,慢慢地挖起来。 挖不了多深,随即便看见一个灰sE的大袋子里有许多小盒子,我将袋子周围的土壤拨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一整个袋子拉上来。 松开绳子,我在众多的盒子里找出自己的那一个,日记还完好无缺的在里面。 可是悬吊在右侧的锁,已经不见了。 「你在找这个吗?」 又是那个嗓音从背後窜出,我旋身,祁琰一派从容的站在我後方,食指及拇指间夹住那个有些锈掉的锁。 他能将锁拆下来也并不奇怪,市面上这种附赠锁的日记本,用一个简单的小黑夹就能够打开了。 「你看过我的笔记本,是吧。」我握紧手心攥成拳头,遏止自己不要冲上去辱骂他。 凭什麽,他凭什麽看我的日记本。 「嗯。」祁琰点头,总是富含复杂情绪的眼神使我看不懂他到底想表达什麽,「九零四班班长夏悉,八年级时荣获北区作文b赛第一名,以及毕业的市长奖。」 「不记得我吧。」祁琰笑道,那一抹微笑,我认得。 因为那是我最会的,苦笑。 「记得吗,九一零的班长,祁琰。」 很巧妙的,他将话题带到他身上,可现在我丝毫不在乎我记不记得他。 「为什麽你要看我的日记本?」 祁琰不回答,只是走到我面前,距离缩短为一步之差,「如果我说我从国中就喜欢你,所以才拚了命的和你考上一样的高中呢?」 「那跟看我的日记本有什麽关连?」 「是没有关连,」祁琰不置可否,只是淡然以对,「其实,我也只是好奇想要来看看,没想到就看见了你的日记本。」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没品吗?」我瞪着他,虽说只写了一些发泄的话语上去,我还是不想让任何人看。 希望被人了解,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不是很矛盾吗? 「那你觉得,你写了整整一本的丧气话,有什麽意义?」祁琰说,目光顿时变得有些锐利,「高中剩下不到一年了,你不会觉得你的青春很枯燥乏味吗?」 青春是什麽?到底何谓青春? 「闭嘴!你有什麽资格对我说这些话,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到底关你什麽事,我就只是一个蹉跎青春,浪费时间年华的废物,就算我这辈子毫无意义的挂掉又关你何事?」 兴许是恼羞成怒,我对他吼出一串完全没有经过脑袋思考的话,我不再理他,将盒子全部丢回袋子里重新埋回土里,cHa上牌子後,怒视了还在原地的祁琰一眼,便自以为潇洒的走掉。 我还在欺骗我自己。 我只不过是不想要承认,那些就连别人都b我还要再清楚不过的事实。 我b谁都想要拥有那些,穿着制服能够和朋友一起在校园猖狂的回忆。 但是,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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