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8两把伞 (第2/2页)

 虽然我从小到大只要一淋Sh就会发烧、重感冒，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但这场雨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我庆幸自己有将伞借给泯皓。即使我无法到校现场观看b赛，但幸好感冒的是我，因为最後泯皓果然不负众望得了个人赛男生组的第一名。雷宇晰这个雨妹果然还是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那天躺在床上养病的我，洋洋得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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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走到接近转角就回头看了，」泯皓缓缓地说，「看到你在雨中奔跑，根本就没有第二把伞。」

    「噢……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羞红了脸，「但我不那样说的话，你不会把伞拿走的。」

    「你从一开始就破绽百出，怎麽想都像是随便掰的。」

    我搔搔头，没想到他早就察觉不对劲，而且是当下就发现了，他居然都没跟我说，这几年我在他心中想必很愚蠢。

    「可是幸好我有借你伞，你歌唱b赛还得了第一名啊。」我抿嘴笑道。

    「隔天知道你发高烧请病假，自从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了。」

    我抬头看着已经长得好高的他，坚定的眼神下，没有一丝犹豫。

    「什麽决心？」

    「喜欢你的决心。」我的话都还没说完，他突然向我跨近一大步，太迅速而出乎我意料，我吓得後退了一步，撞上身後的墙。

    他右手撑着墙，目光如炬，此时的他和国二那时拥有完全不同的神情，国中的他Ai耍酷，回话时也不太看我，现在却将视线完全停留在我身上。

    「你、你确定你说你喜、喜欢……大家口中这麽呆的我吗？其实你不用为了补偿我而喜欢我……因为我从小就有这种淋到雨就重感冒的T质啦……」我怯怯地确认，我想我正在被杨泯皓壁咚，却没有偶像剧形容的那般脸红心跳，尽管背後是厚实的墙，我却特别没有安全感，因为意识到自己已无路可退，空气中反而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喜欢你不是出於补偿心态，就单纯是喜欢。」他向我凑近，我紧张地扯着自己的衣角。

    我从没想过要和泯皓发展超出友谊的关系，而现在两人的脸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我像被封印一般，动弹不得。我甚至不敢想像眼前这个熟悉却陌生的他下一步想做什麽，我心里有GU冲动想逃离现场。

    我试图靠一己之力解开封印，吞了一口口水，缓缓伸起右手轻轻地拍拍他的肩，「泯、泯皓……别这样，你、你吓到我了……」

    他右手依然撑着墙，左手却忽然用力拉住我轻推他肩膀的手，「要不是国三家里因素必须马上搬家、转学，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但我相信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才会又让我又遇到你。」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全无视眼前不由自主全身颤抖的我，只顾着说自己想说的话。

    「我喜欢你，」他再次重申，「跟我在一起。」他这句话不是问句，是肯定句。他边说边往前凑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能再近了……

    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鼻尖已经碰到我的鼻尖，在千钧一发之际，我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说出我原本一开始就打算和他说的话──

    「我不要──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

    我感觉到泯皓呼出的鼻息停了下来、不再向前近了，於是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他愣着，震惊中带点忧伤。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请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好害怕……」我持续颤抖着，眼眶Sh润，这一点都不是一开始我想像的样子。

    我想大概只差零点零一秒，我就要失去我的初吻了。我希望把初吻留给彼此喜欢的另一半，在一个自然而然的情况下浪漫地发生……绝对不是现在这种半强迫式的。

    我尚未止住心中的恐惧，边颤抖边继续说着：「谢谢你喜欢我，但真的对不起，我……」

    咚！

    泯皓用力地重捶围墙，他的右手因为不平整的石墙而泛红，露出斑斑血迹，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位气愤又懊恼的大男孩。对上眼的瞬间，他用左手突然将我拉进他的怀里，「对不起……我竟然……可恶……是谁……」泯皓又是道歉、又是喃喃自语着我听不懂的话，我在他怀里有些缺氧。

    不知道过了多久，回过神我才发现泯皓已将双手松开，他从口袋拿出了一条手帕，花sE好熟悉……我认出这就是国二那年我借他的那条手帕。

    「我刚刚太急了，有点失控，吓到你了。」泯皓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将手帕递给我，「虽然过了很久，但……该还你了。」

    「你还留着？你那时候不是说……」

    国二我借他雨伞那天後，过了将近一个月，某天放学泯皓将伞还给我，他冷酷的脸上多了一丝柔软的神情，他说手帕在大雨时不小心弄丢了，边道歉边说谢谢我借他伞。然後就像下大雨那天匆忙离开一样，手忙脚乱地收了书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

    「骗你的。这条手帕是唯一偷偷留着也不会让彼此困扰的东西了，是我和你之间重要的连结，我是舍不得还，根本就没弄丢。」

    「你居然留了那麽久……」我x1x1鼻涕，接过那条手帕，握起他受伤的右手，用手帕替他简单地包紮，「看来这条手帕在你身上还有用处，你下次再还我吧……」我抬起头和他对视，他再度出现了国二我用这条手帕替他擦头发的呆滞表情。

    「雷宇晰你……」泯皓话说到一半，远处传来孙秦的呼喊声。

    「呦齁──阿晰──」我们同时往声音的源头望去，孙秦正往这儿走来。

    「你要g嘛？」泯皓收起受伤的右手，一脸被打扰的样子对着孙秦没好气地说。

    「我和阿晰晚上有约，时间有点晚了。」孙秦不失礼貌地微笑以对。

    「啊！抱歉！」我看了一眼手表，原来已经将近六点半了，原本说好六点一起出发，也跟兽医约好了时间去探望，难怪孙秦会跑出来找我们。

    孙秦的眼神突然间锐利地盯着泯皓，静默了三秒，他轻轻地拉起我的手，「那我们就先走了，再见。」不等泯皓回应，直接带我离开了现场。

    我回头和泯皓挥挥手，也顾不得泯皓最後到底想说些什麽，因为此时此刻我只在乎，孙秦居然……拉着我的手……他的温度透过大手传递给我，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