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HR] 拆线(8059)_0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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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第2/3页)

。”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哽咽,停顿很久,接着说道:“我以为只要他还在,情况再怎么糟都会有办法。”

    “他那么大个人,就剩下这么一点。”

    瓷器之间碰撞摩擦,磕碰声很细微,随着山本武颤抖的节奏晃动。

    失去亲人总是令人痛苦,努力没有结果令人恼怒,狱寺隼人何尝不知道这种感觉,但他无法感同身受,因为那不是他的亲人,也不想骗他说:嘿,一切都会好起来。

    “人都会死,山本,你也会,我也会。”

    曾经的音容笑貌都装在一个盒子里,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挤。

    “你尽力了,真的。”

    狱寺隼人把那两个盘子从他手上端走,往手里放了一根吸管,再把装饮料的玻璃杯推过去。

    “你还年轻,日子还很长,想开点。”

    山本武红着眼眶抬起头来,没有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吃饱了,明明有休息好,明明和喜欢的人坐在新开的餐厅里吃饭,犹豫不决的事也得到解答,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狱寺隼人粘了满身洗不干净的狗毛,又不能骂又不能打,动手撕开吸管帮他插好,把甜到发指的高糖碳酸饮料放到他手里。

    “我再教你一件事。”

    “累了就睡,饿了就吃,想不通了抽根烟,想发疯就喝个烂醉,想毁灭世界的时候找个人做上一晚,第二天你会发现,你其实无所不能。”

    山本武含着吸管,喉咙被发腻的糖浆黏住,难以置信:“这就是大人的生存之道?”

    银发的男人点点头:“这就是大人的生存之道。”

    山本武突然间好恨狱寺隼人,恨他无情绝情。我只要一句安慰,哪怕只是握住我的手也好。

    可他偏偏什么也不肯做,就像他曾经说的一样,不会爱上任何人;除去金钱交易以外的任何东西都只是施舍,但他连施舍都不肯给。

    不给别人靠近的机会,也不给自己留退路。

    目光灼灼,山本武不屑于这套道理,几乎是挑衅般地问狱寺隼人:“那想哭的时候该怎么办,你也教教我?”

    狱寺隼人拨弄着戒指,若有所思看着他领子下面紫红色的牙印和痕迹,被盯得脊背发凉下腹发热。

    “那简单,”他弯唇一笑,抬脚踩在山本武跨间,“全都来一遍,效果特别好。”

    狱寺隼人把车停在当年坐台的店后面,店主还是同一个,见二把手带人来也不意外,山本武的事儿多多少少有所耳闻,把两位迎到包厢里,送上酒水果盘马上走人。

    花花绿绿的酒瓶山本武看不懂标签,但他猜狱寺隼人能念出所有酒的名字。

    这算是狱寺隼人的半个家,这间包厢根据他的喜好重新布置过,摇滚黑暗风,墙上挂着骷髅头壁灯,还有一堆神秘学符号装饰。

    酒具不算齐全,狱寺隼人叼着烟把糖浆和烈酒兑在一起,一杯杯排列在桌上,绿的黄的粉的,度数不尽相同。

    “来,挑你喜欢的。”

    咖啡因和糖份经过乙醇催化,挤在血管里肆虐,相互赛跑。它们从心脏相争涌入大脑,关闭肢体系统,踢翻语言机构,把理智管理器砸得稀巴烂,碎片被尼古丁带着浑身乱跑。

    躺在地上,山本武抱着一把长柄雨伞打滚,烟灰把衣服烙出几个窟窿,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指着天花板上某个羊角一样的图案问那是什么意思。

    狱寺隼人喝得比他多,但不知道比山本武清醒多少倍。

    他已经回答过各式各样的问题,从洗衣机多少安能转,到世界上有多少苹果树,这个看得见摸得着的问题终于可以不用再拿“不知道,自己上网查”来敷衍。

    “什么羊角,那是鱼尾巴。”

    “哦……鱼尾巴。”山本武前言不搭后语,“鱼把尾巴借给羊做什么啊?”

    “不知道。”

    狱寺隼人见过很多醉鬼,这是也许是最乖巧的一个。他不吵不闹,站不起来就坐着,坐不稳就躺着,躺不住就瘫在地上——除了话有点多,也算是正常反应,不奇怪。

    他化身成搜索引擎,坚持不懈叭叭嘴半个小时,下一个问题是:“你说羊会游泳吗?”

    狱寺隼人换了新的烟灰缸,仰头喝掉一shot朗姆,也不嫌麻烦继续回答:“不知道,没见过。”

    这还是山本武第一次喝酒,运动员禁烟禁酒禁药物,因此被彻底放倒在地。

    绿色的是苦艾酒,黄色的是威士忌,粉色的是西柚汁兑伏特加,一点儿水没掺,冰块都没能用上。

    山本武先是话多起来,接着觉得热开始脱衣服,最后手脚不受控制。等他开始觉得口渴、端起一杯紫色的不知名的东西想要喝下去时,狱寺隼人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塑料瓶,是两升装矿泉水。

    眼睛都睁不开,山本武依旧含含糊糊地反对:“不,我没醉,我还可以喝。”

    狱寺隼人挠他的耳朵,过了两秒醉鬼才知道伸手去拍开,看样子快到点了。他把瓶子拿过来,撕掉标签,换了一个啤酒的贴纸贴上递过去,暗自好笑:“看不出来你酒量还挺好,来试试这个。”

    山本武嘿嘿傻笑,接过来努力分辨,看到是酒,抬起来吨吨吨吨对瓶吹。

    就在他喝掉一半的瞬间,骤然填满大量液体的胃袋承受不住,山本武本能察觉到异样,立刻作势要站起来;狱寺隼人等的就是这个,摁着他坐回原地,伸手拖过垃圾桶,把他的脑袋往里面一压,坐到后边给他拍背。

    等他吐完,人已经快不行了。狱寺隼人没忘记给他喂水,哄着骗着灌下醒酒药,把山本武拖到软垫上趴着,刚刚碰到靠枕人就已经呼噜震天响,总算是睡着了。

    照顾好醉鬼,狱寺隼人拆开一包烟,打开笔记本开始写报告,往系统录山本武的档案,琢磨着给他安上什么职位合适。

    弄完这些狱寺隼人还不困,点开邮箱回复邮件。

    “唔……狱寺?”

    听到旁边有响动,狱寺隼人看看时间,山本武睡了快两个小时,不知道酒醒没醒。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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