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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道不同【下】 (第1/2页)
「埋名,我……我找到想做的事了。我想让天下人记得我的名字,我想振兴洛家!」 她此言说得掷地有声,埋名却是一声嗤笑:「振兴洛家?好个远大志向啊。但我的毕生夙愿,可是解除热海血缚、毁掉这个囚困了我两百多年的洛家呢。」 昭言随即无语,面露不忍之sE,低声道:「一解开血缚,水源便会失固,届时盈辉堡、金翠洲、还有那些依仗洛家水源过日子的人们可该怎麽办?」 「你倒是慈悲为怀,但他们与我何g?」埋名森然目光S向她,「难道你只同情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却无视至亲之人的痛苦?」 「不、不是的!」昭言连忙否认,声音强y不起来:「我、我只是觉得失去水源对这一带的影响实在太大了,不只是人,那些动物、草植……任何生命都离不开水,尤其是这般乾旱的西域,水bh金可贵太多太多了……」 「你可别忘了,双子早逝的诅咒也得靠解除血缚才能化解,你要留住水源,就等同是牺牲自己的X命,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也想过,可我觉得……」昭言闭了闭眼,低语:「如果我只能活二三十年,那麽用我这短暂的一生为周遭百姓多留住几十年的水源,我不会不甘……」 埋名十分恼火,咬牙道:「你甘愿,却以为我也会甘愿?」 昭言柔和地看着他。「埋名,你可以不断借命重生,这一世若找不到解除血缚的方法,以後也还有机会再找,而我……」 埋名倏地打断她:「出去。」 「埋名,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怒斥:「出去!」 昭言咬着唇,低头缓缓起身走了出去。埋名怒瞪阖上的房门,恼她竟真的听话离开,而不是温言宽慰他,看来她是真的择定了主意,宁愿与他发生冲突,也不愿为他放弃想法。 她要舍弃他吗?为了那群x1啃他俩血r0U的自私之人,她真要舍弃他吗? 埋名怒极反笑,压抑的低笑声Y郁疯狂,他猛地一挥手将桌上糕食画物扫落在地,器物砸摔的破碎声响似都饱含着他滔天怒气。 什麽叫做他可以不断借命重生、可以下一世再寻找解法?她就这麽冷血心狠,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在无止尽的地狱中痛苦挣扎,而无视他两百年来对解脱囚牢的激切渴望? 他越想越是心痛愤恨,紧握着檀扇的手乍起金h光芒,意yu将扇子毁去,突然有人阻止他,横过怒目看见藏锋神sE冷静,声音没有起伏:「你会後悔。」 「……」 埋名还瞪视着她,却已无动作,隔着门扉,昭言的声音低低传了进来。 「埋名,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不是要阻止你解除血缚,我在外行走时一直替你留意着九泉消息,只不过还不曾打听到什麽……往後我也会继续留心,若有线索,决不会瞒你。我、我只是觉得解除血缚之法太过渺茫,你已经耗了两百多年却仍无所获,爹也因此而……」 喉间一梗,不由得停了停,赶紧又拾掇了情绪,免得埋名不愿再听:「你有很多时间,可是我没有。你还记得爹Si那时我对你说的话吗?若真的遍寻不着解法,我也愿与你一起生、一起Si,可是在我Si之前,我想让洛家再起兴盛,留下我洛昭言的痕迹,这才不枉我这一生。」 「……」 外头再无声息,藏锋瞟了若有所思的埋名一眼,默默地收拾满地狼籍。 ……昭言究竟为何会有振兴洛家的念头,就因为在盗匪之前保护了众人……?犹记得她第一次说要保护的对象便是他了吧,因为他是她唯一的亲人、她重要的手足。因为重要,所以不能失去;因为被寄予厚望,所以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助力,即使是牺牲自己亦在所不惜── 不正和两百年前自愿走上祭台的自己一个样子吗?埋名不由自嘲。 细细想来,她第一次去到盈辉堡、夜里和自己联系时便隐约流露出想留住水源的念头,只是当时的她年纪尚小,或许仍捉m0不清自己真正的想法。 ──盈辉堡和咱们洛家庄之间还有个金翠洲,那儿有绿地和溪流,还有许多可Ai的小动物筑巢定居,是个很明媚的地方,我真喜欢那里。埋名,盈辉堡和金翠洲,都是得利源自洛家的水源呢…… ──失去水源对这一带的影响实在太大了,不只是人,那些动物、草植……任何生命都离不开水,尤其是这般乾旱的西域,水bh金可贵太多太多了…… 也许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几个长年来去、於她而言可以称之为家乡的地方吧,因为她亲身去过、亲眼看过、亲自接触过,所以她知道那些地方有多美丽怡人,那里的人和动物、花草繁树和清溪流萤,有多令人打从心底生出温暖喜悦……那都是他能够理解却无法T会的,因为他哪儿都去不了,什麽都看不到、接触不到。 他只有她。 ──埋名,你有很多时间,可是我没有。你可以不断借命重生……而我…… 他身子陡然一缩,好似正遭受极大痛楚,藏锋迅速来到埋名面前,见他手紧压住心口,她声音平稳却透出关心:「主人?」 「……我没事。」语声压抑。 藏锋注视他一会儿,点头回到原位。埋名出神半晌,来回轻抚檀扇,忽道:「还好有你。」 藏锋淡目微见讶异,随即低敛眼眸,说了句:「画的边上留了点迹,但大致无损。」 埋名看了看藏锋拾起的两张画,适才恼怒之下不思後果,所幸画仍完好。歉疚之余想去找昭言,却没想到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她就抱着膝头坐在门前。 「埋名……」她抬起头有些发愣地看着他。 埋名刹时着恼:「你现在什麽身子,竟然坐在冰凉的地上,不怕以後落下病根吗?还不快起来!」 昭言连忙站起,小心翼翼地觑他脸sE。 「埋名,你不生我气了?」 埋名默了默,缓下脸道:「你一旦坚持了什麽想法,就是十头牛也拉你不回;但若要我放弃解除血缚、放弃毁灭洛家,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事。你我虽意愿相悖,但就这两桩事上,我不阻你,你也不可故意妨碍我,如何?」 昭言大喜,点头如捣蒜:「嗯!」 埋名轻叹一声,心情复杂地怜抚她的发。要在小时候,两人闹了别扭或是她被他冷落,她肯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撒娇到他愿意理她为止;如今他们为了各自不同的选择起了龃龉,她虽然伤心难过,却已不会再为此哭泣……岁月於他似白驹过隙,於昭言却是识见与坚毅的积累,逐步形造了她自身的理念和坚持,不再是个无识无知、随波逐流的小孩了…… 「埋名……」 他拉回神智。「怎了?」 昭言碧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瞅着他,男装打点下的俊秀脸蛋流露出nV儿家的娇气,埋名心弦一动,听她说道:「我好饿。」 他一愣,抬眼望天,果然已至晚膳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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