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各房初见，小相公知难而上 (第1/2页)

    夏闻瑛第一次上阳凤城，是坐的船，感觉晕晕乎乎的在水上得飘好几天，直到人下地了，还觉得脚下软乎乎的。第二次来，就是季家派去的车队，一路上夏闻瑛时不时地掀开帘子往外看，他第一次知道阳凤城有这么大，大的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季家一样。夏闻瑛就这么一路听着马车吱呀吱呀的晃动声，晃到了季家。

    季家府内准备了简单的仪式，夏闻瑛抬头一看，满院子统共就挂了俩红灯笼，铺了半截子的红地毯。他这新人都站在院门口了，里面十来个仆从就跟没看见他似的，仍各自忙着。领着他的老大爷招招手，小跑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黄毛小子，接过夏闻瑛带的细软进了门。

    “小相公，我原来是后院里跟着厨房做事的，前几天春大相公给小的起了名字，让我以后来您这伺候，小相公以后叫我景立就成。”这小厮边走边说，步子极快，夏闻瑛都不知道他这小个子还能走这么快。

    “小相公咱们院稍微有点远，过了给春大相公请安的时辰就不好了，还劳烦您走快些。”即便夏闻瑛都有些气喘了，景立还是觉得他走的不够快。“现在这边是之前四相公的院子，您别看这边住的比咱们院子宽敞些，可不吉利着呢。要我说咱那院才好呢，虽说是挨着府上的西北角，可咱们府上这一角外面挨着的是个池子。就连咱们府上的水塘都是从那池子里引得水，我小时候听院里几个有年纪的老太爷说啊，活水带福，小相公你可是有福之人呢。”走得再快都不影响景立这张嘴，他一路上不停地跟夏闻瑛介绍府上的各种建筑。夏闻瑛哪里顾得上左右去看，只跟着应付了几句。

    到了西北角的那处院子，他才有功夫好好看看自己后半辈子的住处，没有夏闻瑛想象中的那么小，就是有些肃静过头了，丝毫没有迎新的气象。还没等夏闻瑛回过神来，景立拿出件水红的褂子，伺候夏闻瑛换上，忙领着他又走过大半个后院，去给司容春请安。

    大相公住的地方自然气派非凡，刚进门就能能看见几十仆从，按照等级划分站成几列，都低着头。夏闻瑛就从这些仆从中间走过去，先前还觉得不是很自在，直到看见司容春趾高气昂地坐在堂上，夏闻瑛忽然就有了底气。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叔丈也就是仗着家世压别的小相公一头，可自己不一样，小时候表叔就格外疼爱自己，有表叔撑腰，到今日断是不会怕司容春这个大相公的。

    夏闻瑛跪得端正，“夏氏拜见叔丈，劳烦叔丈教小的规矩。”

    司容春连头都没抬，只是挥挥手示意身旁的景燕代为教导。景燕跟司容春这么久了自然心领神会，朗声道：“夏倌夫客气了，打今儿起您就是咱们院里的五小相公。这位是咱们府上主夫，每月逢五逢十的日子，所有的小相公都要来咱们大相公这里早起请安伺候。除开这些日子外，一月可出府两次，只可前往咱们季家自己的铺子里采买，或者得了咱们大相公的同意，能去城里的寺庙烧香礼佛。要是小相公以后想找郎中或者裁缝铺子，都得咱们大相公同意以后，把人请到咱们府上来用。至于小相公您娘家人，一年只能见一次，要是您有福，每逢月子能叫你娘家人来伺候五日。除此以外，不得与外人私会，小相公你可听明白了？”

    “谢大相公指点。”夏闻瑛叩谢起身后就往两边去瞧，左右坐着的两位想必就是先前听说过的秋唤宜和历权琮了。左边那位长相明媚大气，但总透露出一丝孤傲，想必就是那个成日里不安分的历氏；反观右边这位相公，看上去甚是和气，听说院里的秋相公刚出月子，再看这位虽说面色红润，但总瞧出几分憔悴来。

    司容春眼瞧夏闻瑛那满脸算计地去打量人，就能猜出他那不安分的心思来，索性就不喊他起身，又给景燕使了个眼色。景燕自是知会主子的意思，又接着说，“我们春大相公知道你家里不宽裕，没带陪嫁，原是打算给五小相公你多安排几个人手的。但是咱们房里大姑娘年幼，确实离不了人照顾。去年院里空出个四小相公的院子，咱家老爷原本嫌四小相公院里那几个侍从照顾不周，让我们春大相公打发出去。奈何咱们这大相公是这阳凤城里出了名的心软，就一直留着，夏小相公，你你可别觉得是咱们苛待了你。那几位都是咱府上的老人了，你领回去必定比新招来的好使。”

    看样子司容春今日不会让自己轻易起身，夏闻瑛干脆挪了挪压在身下的脚，只脆生生地应着是。反观身边跪着的景立全程不敢抬头，夏闻瑛心想，满院子的人竟都这般怕司容春不成？自己也只好做出面上恭敬的样子，脚都跪麻了，那景燕还说个没完，不过都是些府上的琐事。

    到底还是历权琮先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咳，这么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