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你，应该的。 (第2/2页)

，很好听。”

    “我妈教我的，”他苦笑着，略显疲态，“她那时候跟我说，不开心也好愤恨也罢，发泄的方式有很多，用音乐表达情绪才是最体面的。”

    “你现在很不开心？”我总觉得在他话里藏着点什么。

    “哪有，我就是感慨一下。”他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开，转向那张写真，“只是觉得，她当初话说的好听，可自己却没做到。”

    我对于陈哲的母亲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她好像是患了什么重病去世了。至于什么病，什么时候死的我一无所知。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万幸，他也没有等我的回答，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走吧，让我看看又是哪个题型把你给难住了。”

    ......

    大年三十，许妙妙约我去逛街，说是要给她的几个小外甥买点礼物。我想了想，来陈家的这半年陈哲一直对我挺不错，虽说平辈之间不用给什么压岁钱，可送个新年礼物聊表心意也是可以的。不过陈家家境富庶，实在想不出他能缺什么。琢磨了半天，回想到那天他弹琴，于是在网上搜了一下。一看网上说钢琴家的职业病是腱鞘炎，需要注意手部保养，立刻就想好了要买什么。

    陪许妙妙逛了大半天，她才买齐东西。眼看着我把她带进了一家保健用品商铺，她问道：“江莱，你要给长辈买东西呀？”

    “不是。”我向朝这边走来的导购询问：“你们这里有手部按摩仪吗？”

    “有的有的，您看看这款，功能特别多......”

    随着导购小姐走到柜台边站定后，在她滔滔不绝地介绍过程中，许妙妙压低了声音问我，“你买这个是要送谁的？”

    “我哥。”我冲她笑笑，“他总弹琴，应该用得着。”

    “你还有哥哥呀，从来没听你说过。”许妙妙的眼睛里迸出了八卦的小火星，“多大了，长得帅不帅。”

    我拿手指在她额头戳了一下。

    “你个颜狗。”

    ......

    到了陈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干嘛去了，现在才回来。”刚进门换完鞋，母亲就把我拉上了楼。

    “和同学出去逛了一下。”我把装着礼物的背包放在床上。

    “今晚....”她迟缓着开了个头，“你陈叔叔要回老宅，我得跟着去。”

    “好，我知道了。”我懂她的意思，没有谁领二婚上门拜年还要带着个拖油瓶的。

    “饭我已经让刘姨走之前给你做好了，晚点你饿了自己热一热。”

    “好。”

    “过完12点，我们说不定就回来了。”

    “好。”

    “你...”

    “您快去吧，我自己在家没事的。”我打断了她的欲言又止，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林女士走后没过几分钟陈哲也找了过来，“小莱，林阿姨说你不想一起去，真的吗？”

    “嗯，真的。”

    “为什么，去了还有压岁钱拿，不好吗？”他一脸不解。

    “我有人群恐惧症，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你们去吧。”我信口胡诌。

    他盯着我眼睛看了一会，半信半疑道：“那你自己在家无聊的话就去我房间打游戏吧。”

    “自己打岂不是更无聊，”我推了他一把，“快走吧。”

    眼看他快出了门，想起礼物。我把手放在背包上刚要叫住他，却见他又回头冲我说：“小莱，等我回来一起打游戏吧。不会去太久的。”

    “好。”我的手离开了背包。

    我站在窗前目送着车子驶出院落。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远处传来零星几声炮响。我把窗关上，坐下掏出书本开始写题目，努力让这一天变得与平日别无不同。

    写了不知多久，手开始酸痛得厉害，这才停下笔来。拿了本书靠在床上，结果半天也没看进去两行。满脑子都是陈哲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准备的礼物还得给他呢。

    时间像是被无限地拉长了......

    “小莱，小莱，我回来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陈哲坐在床边连忙坐起来，“怎么这么快。”

    “不是说好等我回来打游戏吗，你怎么睡了，今天可是要守岁的。”他拉着我的手臂往床下拽，“去我房间，我教你打游戏。”

    我起身下了床跟在他后面，顺手带上了背包。进了他房间，陈哲才看见我手里拎着东西。

    “带包过来干嘛，”他满脸不解，“里面装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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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一会就知道了。”

    “还挺神秘。”

    他的房间挺宽敞，正对着床的墙上还挂着尺寸不小的液晶电视，他拉着我席地而坐，塞了个手柄过来，随后讲解起各个按钮和摇杆的功能。

    虽说他讲解得用心，演示得也不错，可我的技术实在太烂，让他有点无可奈何。

    眼瞅着红帽子小人在我笨拙的爪子cao控之下又GG了，他哭笑不得地拿手推了下我的脑袋，“诶呦，笨死你得了。”

    我把手柄往旁边一扔，“不玩了，不玩了，手笨我也没辙。”

    “还知道耍脾气了，”他又照我头上戳了下，“那哪天我教你别的。”说完，他在裤兜里掏出了个红包递过来。

    “小莱，新年快乐。”

    我鼻尖有点发酸，接过来小声嘟囔了一句，“哪有平辈给平辈塞红包的。”

    “怎么就平辈了，”他笑吟吟地看着我，“我不是哥哥嘛，给红包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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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包也拿了，叫声哥来听听。”

    我没吱声，把一旁的背包拽了过来，拉开拉链掏出礼物递了过去。

    “这个功能特别多，能按摩，还能热敷，你弹琴之后可以舒缓一下，柜姐说这样就能预防腱鞘炎。”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谢你一直以来这么照顾我。”

    “新年快乐。”

    “哥。”

    我的声音因羞涩逐渐变小，最后那一个字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眼中神色有些复杂，轻笑了一声，“照顾你，应该的。”

    “不拆开红包看看？”他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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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拆开后把里面的纸币掏了出来，两指夹着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可真大方呀。”

    “心疼吗？”他手指轻点了一下我送的礼盒。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元纸币又塞回红包里，轻叹一声，“赔本赔大发了。”

    “小莱，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他有点夸张地把手放在耳侧。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那是我心碎的声音。”

    “不是，我好像真听见什么了。”

    我揉了两下因为一天都没能进食而正在抗议的肚子，探身凑近他，手搭在嘴边故意小声冲着他耳朵说：

    “我饿了。”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