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 (第3/3页)

了话语，那年她选择在此安居，还添了个漂亮的孩子。

    後来，她每年都会来到无字碑前，像在谈心，又似是自言自语：「洛王竟然还有个儿子……除了发sE之外，容貌根本一模一样。当年听说王妃坠河身亡，甚至连屍首都找着了，太子亲自结案的。然而那nV子竟是蒙骗过了整个朝廷，与孩子在湖家的庇荫下栖伏了近乎十年……」

    湖家，几年前换了位nVX族长後，飞快成长，声望甚至快压过队族之手的王氏。

    如此看来，洛王妃确实也极有远见，算准了日後即便被人知晓孩子的存在，凭着湖家那难以撼动的强权，也能保他一条X命。

    只是李凌儿不曾料想，那个本能安逸度日的少年竟甘愿脱离湖家的守护，现身g0ng廷之中、nV皇面前，以考取护卫长为目标。

    「我见着他了，他根本不曾见过洛王，被湖家教导的很好，是个有恻隐之心的好孩子……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如此，洛王也已经不在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不找他复仇……」

    她也曾经动了杀心，可她来到渊凰，暗中打量过那名少年，发现那双以玩世不恭掩盖的金灿眼瞳中，暗藏的，竟是愧疚与哀愁。

    他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乾脆不躲不避，走出庇荫下，尽一生努力来偿还。

    李蝉起初一直不明白，为何就算是洛王残党和王氏旁支g结，东山再起，挑起战火，再度让李家村成了炼狱，重病在床的母亲，最後依旧是说：「如果你真要复仇，不要迁怒他的孩子，他没有辜负大司命赐的白氏血缘，正统的白家的子孙能得天下，并非没有理由的……虽然……娘亲还是宁可你淡忘一切，安逸一生即可……」

    是吗……如果白氏称王是天意，那为何那些所谓「明君」不曾照拂过李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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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滑过鼻尖，李蝉猛然睁开眼。

    ……是梦境啊……淡淡得药草香让他想起置身何处。

    一块布料自肩上滑落，竟是件不知何时盖於身上避寒的外衣。

    李蝉一愣，视线环视了一圈，停在几案上，异sE瞳微微眯起，注视着本来不存在的一个包袱。

    起身打开包袱，李蝉静默，心绪一拥而上，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那是他昔日医药寮的服制、一把他从前走不离身的扇子与几株珍稀药草。

    「师兄……」这些东西，他早就决定舍弃了，却被保存得极好，几乎原封不动地送回。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庆幸，没真正与张贤照面。

    除了纪兰月一案被他掩埋下来，其余贵族的离奇Si亡，哪些事件是出自於他的手笔？他的师兄只怕是清楚得很。

    他不在意天下人如何评论，唯独不敢听这位师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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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来得及细想，一阵脚步声使他匆匆收拾起包袱。

    「好久不见啦！李大夫。」轻快的声音响起，李蝉却没有感染那份喜悦，冰冷的眼神扫向来人。

    踏入药坊的魏逸尘，彷佛感受不到冷漠的敌意，自顾自地走近。

    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被她搁在桌上，光听声音，就知有不少银两。

    「能不能……用这些跟李大夫换些东西？」她笑道。

    「又打什麽主意？」眼睛微眯起，李蝉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赤染。」魏逸尘凑近，轻声吐出一个名字……

    大年初四

    湖面上，波光DaNYAn，泛起圈圈涟漪，竹筏缓缓而行，山清水秀之景尽收眼底。

    撑船的杨若婉欢快的哼着小曲，很是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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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三人并不多言，沉浸在片刻的闲暇中。

    至於为何来此，要推回到稍早之前……

    「嘿阿桦早安啊！」一大清早，行踪莫测的杨若婉忽然蹦到眼前。

    「早。」是说，也好些日子没见着这位姑娘了，明明都在千华活动的说……

    「几日未见了，又上哪儿去啦？」身後传来的温和嗓音关切道，温言玉等人聚集而来，寒暄了几句：「也没和咱们一起过年，还真难得。」

    「唉呀，自然是哪儿好玩哪边去。」少nV调皮地眨眨眼睛：「过年与师父一起了呢！」

    师父？安石丰？听着不像……

    「南g0ng前辈？」风峰似乎有些讶异，追问道：「前辈过得可好？」

    「老样子罗！」杨若婉笑意甚浓，回後又向突然想到甚麽似的：「对了，今日风光明媚、天气正好，不如一同去游湖？」

    「别只知道玩，武功可有长进没有？」风峰看着她的热情洋溢，没好气的挑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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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荒废没荒废！要和你b自是弱的很，有啥好稀奇的？你也别顾着修练，朋友也没认识几个。」杨若婉做了个鬼脸。

    总觉得她与大家都混得挺熟的，不只风峰，就连平时话不多的刘泠也会与她聊上几句。

    「今日本无事，如此也好。」刘泠莞尔，发话，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

    这也是我地一次走出皇城之外，不同於「现代」大楼林立，郊外便是群山连绵，飞瀑自山间倾泻而下。

    由於天气犹寒，仍可见几多梅花土露芬芳，其余花草亦蔓新芽，带迎春之际一展芳华。

    「哪，你们听说了吗？安掌门月底寿辰，这回，要在青莲分舵设宴，宴请晴风众人呢！」豪不费力地撑着竹筏，杨若婉聊道。

    我发现，他们四人私下聊起安石丰时，称的都是「安掌门」，反道只有我是喊「师父」

    「嗯？往年有这麽盛大吗？」据说才至晴风两年的温言玉有些诧异。

    「没。连哪位掌门何时寿辰都不曾张扬过，更别说盛宴。这事，也是今年第一回听说。」本在闭目养神的风峰睁开眼瞧向他们，耸了耸肩。

    「无所谓吧，青莲分舵就然算是青莲属地了，咱的地盘，还怕他们动手不成？」刘泠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湖水，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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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若婉将长篙随手一放，盘腿坐了下来：「唉，随便聊聊罢了，怎这麽悲观，传到桥头自然直嘛！你们这些聪明人就Ai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啧……我也希望能单纯愉快的赴宴啊，不过怎麽听都有蹊跷！

    「会如何决定参与人选啊？而且，弟子是不是要备礼？」我问。

    「那些交给富察师兄安排，就不是我等要C心的了。」风峰闲适地往竹筏上一躺，遥望一片蓝天。

    「人选……各派掌门多半是会亲自出席的吧，毕竟安掌门也是有声望的人物。不特别推辞的话，我们几个八成也在名单之内吧。」温言玉接过话来：「怕吗……？」

    沉默好半晌，我才发现他是在问我。

    怕吗……也许吧？可是，我们都已经身处在棋盘之上，这棋局，若不开始，亦无法结束。

    而至少此刻，他们都站在我身边。

    「会平安落幕的，就如刘泠所说，青莲分舵，是我们的地盘啊。」温言玉扬起令人安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