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也无所畏惧_缺氧(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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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氧(3) (第1/1页)

    ——两年前。

    那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日午後。

    邻近会考,国三生的美术课、T育课、音乐课不是被拿去教国文数学英语,就是自动变成自习课。

    那年温心正面临着会考的重重压力,虽然她没什麽远大抱负,就想考一所公立高中,学费没那麽贵,平平稳稳的把十二年义务教育读完,但还是抱着既然做了就全力以赴的心态去面对每一场考试。

    她坐在教室里安静读书,偶尔和前面的同学讨论题目。

    然而人生的转折总是猝不及防。

    那天音乐课换成了自习课,音乐老师见大家满脸疲惫,於心不忍,便让全班同学将窗帘拉上、灯关掉,让大家点歌。

    许是考试压力太大,同学们一反常态的全点了重金属的歌曲,试图藉由震耳yu聋的音乐来释放压力。爵士鼓的节奏重重敲击着耳膜,温心r0ur0u耳朵,偷偷带着装有卫生棉的小包溜出教室,打算上完厕所在外面晃一下。

    才刚走出教室没几步,突然有人从背後摀住她口鼻,连拖带拉的扯进男生厕所。

    温心当下吓得脑袋一片空白,竟忘了要反抗——当然,她一个小nV生面对四五个男生,根本没有反抗余地。她知道或许尖叫有用,却没能叫出声来,巨大的恐惧吞没了她所有的应变能力。

    那些人把她扔在厕所的储物间,属於男X荷尔蒙的味道混合着尿SaO味、厕所芬香剂、垃圾等等的恶臭争先恐後的灌进她的鼻腔,温心下意识憋气,没注意到眼前的几的人已经开始脱K子了。

    等她发现时,五个男生、不同肤sE却都粗壮的腿一双双围着自己,还有腿根处被nongnong毛发包裹住的那根yjIng——明晃晃、ch11u0lU0的在她眼前上下晃。

    温心顿时浑身发凉,J皮疙瘩一颗一颗冒出。

    因畏惧而不停颤抖的身T、克制不住而不停涌出的眼泪,以及不知不觉双腿并拢、跪在地上,乞求他们放过她的那个自己——

    无论何时想起,都让她觉得自己Si了一次又一次。

    她听见其中一个人笑嘻嘻地喊:「三、二、一!」

    噩梦开始。

    泪水模糊视线,她却还是能够清楚辨识出男同学们一张张嬉笑的脸、爽快的脸、舒服的脸,下身的手快速的前後撸动着发红或发紫的yjIng,嘴里时不时发出快意的喟叹??

    「啊,喂,h石磊,S哪?S嘴里?」

    「脸上吧,好清理,嘶——」

    随着手速地加快,男孩们接连叫了最後一声,温热黏稠的浊白sEYeT夹杂着几根毛发,S在了温心的脸上。

    彷佛身T被cH0U空,灵魂都消散,温心吓得一点反应也没有,连眼泪都止住了。

    小包被他们拉开,里面的东西被随意倒出来,一片一片纯白sE的卫生棉掉在地上。

    「这啥鬼?」其中一个人扯开包覆在外面薄薄的塑胶包装,「哟哟哟!x1水欸!」

    「真假!」

    「喂喂,拿来拿来,我也要。」

    「嘶——舒服。」

    然後他们开始拿着那几片卫生棉往生殖器上按压,然後满意的穿上K子,一边大笑着分享感受,一边拿出手机,开启闪光灯,好几个镜头对着温心按下快门。

    那叫什麽?上帝视角?

    他们是上帝,而此刻的温心只能是臣服於他们的贱民。

    下课钟声响起,那些男同学早已离开,温心木然的捡起地上散落的卫生棉,扔进垃圾桶,走去洗手台洗脸。

    一个男生跑进厕所时撞见温心,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不小心闯进nV厕,对方後退两步往上看了看牌子,似乎在确认这里是男厕。

    「你??同学,这里是——」

    「抱歉,走错了。」她平静地说。

    过了好几天,温心才终於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什麽,在某个夜里痛失声痛哭。

    mama以为她是因为会考压力大,坐在床边试图安慰她、拥抱她,可温心却突然很抗拒被人触碰,尤其当她拿着用温水洗过的Sh毛巾想给她擦脸时,她更是将mama一把推开。

    後来温心再也没见过那些人,她像平常一样上下学,读书、补习、吃饭、睡觉、上学,只是b以往更加努力念书,所有人看到温心时,她一定都是埋首於书堆之中。

    她要往高处爬——师长们不都说站在高处的人可以拥有一切吗?那拥有一切之後,她是不是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放下些什麽?

    b如yjIng,b如JiNgYe,b如一张张无b恶心的脸和笑声,b如刺眼的闪光灯,b如不知下落的照片。

    毕业那天,原本被选为毕业生代表的温心将致词资格交给校排第二的同学。她一个人躲在教室里,害怕面对台下不停闪现的灯光,以及照相机的「喀嚓」声。

    她毕业了,可是灵魂却永远困在了那间小小的储物间。

    她的人生在那一天被按下暂停键。

    十五岁的温心不断说服自己:考上高中就没事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可是命运没有放过她。

    就在她升上高三的那年寒假,她收到了匿名信件,打开信件,一共有十五张照片。

    照片是各种角度的温心,披头散发、眼神空洞,额角和脸颊黏挂着一坨黏糊糊的浊白YeT,鼻尖也被沾到一点,脖子和领口更是泥泞不堪。

    而信件内容写道:好香啊!

    那瞬间,温心彷佛能闻到那GU腥味和苦味,伴随着噩梦般的记忆将她腐蚀得T无完肤。

    温心不知道该向谁求助,爸爸mama都在上班,而这件事又不是在高中发生的,不知道跟学校求助有没有用。

    那年「#Me,too运动」正盛,她用仅剩的勇气上网发了一篇文章,大略及这段经历,想听听大家的建议。

    然而所有人都在问她——你为什麽没反抗?你为什麽不求救?你既不反抗又没求救,那不就是自愿的吗?当下不说,过这麽久才讲,是想搭Me,too的顺风车吗?像你这种懦弱者根本不值得众人为你发声!

    可是,为什麽就没有人问问那些男生?

    问他们为什麽要这样做、问他们为什麽可以一群人欺负一个nV孩,把她关在男厕里对着她zIwEi、朝她SJiNg?

    没有反抗,就是愿意吗?

    明明是无能为力。

    不值得?

    那什麽人才值得被保护、被尊重、被善待呢?

    对某些人而言,美丽是种错误,是让人摧毁的理由,是一切恶意的开端。

    可是美丽不该是任何一个人背负的错误啊??

    温心压抑已久的情绪终於溃堤,她的JiNg神开始反覆崩溃,私下频繁地跑身心科看诊。某天开始,她把每次医生开的安眠药、抗抑郁、抗焦虑等全部攒起,然後独自一人在河堤边吞药,「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温心啊,温心。

    她拥有一个温暖可Ai的名字,却没有一个温暖可Ai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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