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1/1页)

    “长大了。”凌屿伸手m0m0南迟的头发，没了青涩感，她像一株亭亭玉立的荷，夺目但不张扬。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南迟一下子不知道做什么好，下意识地去拉椅子，又意识到yAn台不是待客的地方。

    原来八年的时间，不过尔尔。

    “刚回来，想着接你一起回家吃饭。”

    “我就不去……”

    “陪哥哥过生日也不肯吗？”

    哥哥。

    分别那年，凌屿问南迟：“如果没有我妈的无理要求，你会不会Ai我？”

    “我会一直把你当哥哥。”她说。

    所以，在一起本就不是出自她的原意，现在只是矫正了而已。

    这八年来，凌屿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凌月清看到南迟的时候有些意外，随即紧张起来。

    直到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并无异常，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才稍微放下心来。

    “我不知道哥今天回来，连生日礼物都没准备。”她熟稔地换好鞋子，一边说话一边朝凌月清走来。

    “一家人不讲究这些。”凌月清拉住她的手，“倒是你，这么久都不来看看妈。”

    “忙嘛。”她撒娇。

    像一对亲昵的母nV。

    但两人都明白，凌月清对她哪有什么母Ai，她是林正言的私生nV，没喊打喊杀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因为愧疚而已。

    饭吃到一半，南迟接了个电话，听着像男人打来的，在约什么时间。

    “哟，谁呀这是，大晚上的。”凌月清故意打趣。

    “一个朋友。”她想含糊过去。

    “男朋友吗？”一旁的凌屿冷不丁问道。

    南迟别头发的手顿住了。

    “还不是。”她低下头，“还在互相了解。”

    凌月清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也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凌屿点点头，“什么时候带回家来看看，哥给你把把关。”

    “那也要等你先找到嫂子再说，哪有meimei抢在哥哥前面的。”她笑意YY地看着哥哥。

    他看不到她在桌下握紧的拳头。

    她看不到他快要咬碎的后槽牙。

    倒是凌月清真正松了口气。

    “谁先都行。”她乐呵呵地给南迟夹菜，“不管你俩谁结婚，妈都会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

    这一晚，南迟是在家里过的夜。

    时隔多年又睡到了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上。

    都过去了，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做过几件傻事。

    就当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们还是一家人。

    家里有mama，有孙姨，还有哥哥。

    团圆第一夜，一家人情绪都还算稳定，除了凌月清。

    八年前，得知一切后的林正言要离婚，愿意净身出户。

    凌月清没有同意。

    他凭什么离婚逍遥，他不配！

    他就应该这辈子都跟凌家捆绑在一起，看看自己做过的那些混账事，跟她一起承受良心上的谴责。

    这八年来，凌月清每每想到凌屿，都会给林正言打电话，不管他在做什么，接通了就是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和诅咒。这个时候的凌月清不是那个果断沉静的董事长，她是个泼妇跟怨妇的结合T，千言万语汇成一句：

    “林正言，你以后肯定不得好Si。”

    今晚也是如此。

    “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母子也不会变成这样。”凌月清骂骂咧咧，“管不住下半身的狗男人，趁早自己阉割了吧。”

    林正言不语。

    “连自己亲生nV儿养在家里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还不如条狗。”她继续骂骂咧咧。

    “那我说让南南在美国跟我一起生活你又不肯。”林正言终于忍不住反驳。

    “闭上你的臭嘴，你配吗？我把她养到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捡现成的？”她更生气了，“别叫南南的名字，她没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爸爸。”

    “你Si在外头最好，我们娘仨乐得清静。”

    说着，凌月清又呜呜呜地哭起来。

    这种情况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

    倒时差睡不着凌屿半夜下楼从没关严的门缝里听到mama的哭声，吓了一跳。

    “妈。”他走进去，“你怎么了？”

    “儿子。”凌月清一把抱住凌屿，“你别怪mama，mama真的不知道。”

    “妈，不是都过去了吗。”他耐心地安慰mama，“我们都这么大了，谁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儿啊。”

    哭声从楼下传到楼上，南迟坐在房间发呆。

    没关系，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放下才是正常的。

    兄妹也很好，也是可以堂堂正正陪在他身边的。

    而且自己本来就不是带着父母的Ai和期盼出生的孩子，能被一个人偏Ai过两年，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凌月清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做错事的是她，到头来觉得委屈的还是她。

    这样喜怒无常，让凌屿怀疑她是不是更年期快到了。

    他返回楼上，趴在南迟房门前听了听，听到里面还有走路的声音，于是去自己房间拎了箱子出来。

    “迟迟。”他敲门敲得很轻。

    里面的人小跑过来。

    “哥。”她从门后探出脑袋，“怎么了？”

    “我有东西给你。”

    南迟把门打开让他进去。

    是个很大的行李箱，打开以后，满满当当全是各种小玩意。

    “都是这些年攒起来的，每次逛街看到适合你的或者觉得你喜欢的就买下来。”他一件一件拿出来念叨来历，话越说越多。

    南迟始终不发一言。

    “就是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你的喜好变了没有。”他突然停下，盯着南迟的眼睛。

    “那哥哥呢？”南迟扬起脸。

    这是他们见面以来，第一次直视对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