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形塑自我的初衷。 (第2/2页)

头才出门。

    既视感。总觉得这关键时刻出错的样子，特别像某人。

    「肇大叔。」

    被ことり称呼为肇的男子是位五、六十岁大叔，一身纯白的厨师服，只有整齐的山羊胡看得出年轻时的亮丽黑发，他的油头已然布满苍苍白发。

    取下厨师帽，肇弯腰鞠躬，「南大小姐大驾光临，失敬失敬、失礼失礼。」

    「是ことり没有先通知啦，没关系……不过肇大叔应该很忙吧，现在不用工作吗？」

    「差不多都出餐完了。」肇眯着眼睛往海未脸上到处打量，「这位是？」

    「是ことり的上司，园田海未部长。海未ちゃん，这位是餐厅主厨，一般ことり我们都称呼肇大叔。」

    「这样，园田部长是吧？请多指教……初次见面要握手，是基本礼貌。」他伸手跟海未握手，「抱歉，俺有老花加近视。不这样，看不清楚。」

    是错觉吗？那气势惊人，产生的压迫感像是被瞪了一样。

    「没、没关系。餐点很好吃，新鲜得像是从海里刚捕上来的一样。」

    「确实是我从海里抓上来的。」肇半蹲身子，往地上作势捕捞。「看我世界第一的气势，咻──」

    是熊吗？

    「大叔你是熊吗？明明是钓上来的呵呵。」

    「肇～叔～」悠悠然少nV的声音cHa入了三人间的对话，「追加餐点罗～」

    「日ちゃん，来了。」肇低头戴好腋下的高帽时，偷偷靠近海未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跟ことり道别。

    「待会要上山吧？路上小心。」转眼间高大背影消失於厨房後头。

    「肇叔材料准备好了喔～要帮忙吗？」

    「嗯嗯需要喔，日ちゃん负责呐喊助威。」

    「喔～喔～好麻烦，谁要帮大叔加油。」

    「喂喂，竟然这样说老板。别这样嘛……要不然，你去准备几个饭团。」

    「好～」

    「喂喂喂，大叔要哭罗。」

    「好恶，你哭吧～日ちゃん我会拍下来上传粉丝页喔～世界第一家政夫的眼泪，初始肇之泪。」

    「好冷、而且好毒……如果是曜ちゃん跟月ちゃん这两只打工战士，才不会这样对待大叔，好伤心～」

    从厨房的方向一同回到餐桌上，对到视线的那瞬间，两人会心一笑。

    「感情真好呢，肇さん跟员工之间。」

    「嗯嗯˙8˙，肇大叔很照顾员工就像家人一样，啊……」

    「怎麽了吗？」

    「只是想到点事……肇大叔跟爸爸有很好的交情。大概十年前在这里开设旅馆兼餐厅，平常喜欢植栽跟钓鱼，同时是後山墓地的管理员。」

    「……这样，真忙。」

    ──请保护好大小姐吧。

    明白了那句话的深意，海未埋进饭里。

    ──浓厚家庭味，会回忆起mama的味道。

    嗯真的很有母亲的味道，然而制作者却是大叔。思考对方偷偷传递的话语，或许只是一种嘱托。

    「谢谢招待。」

    合掌，结束这回合。稍微吃得b平常快一点，除了餐点很美味、肚子很饿这种原因之外就是──看ことり吃饭这种不知羞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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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第一天发现了，ことり真的宛如小鸟般嘴巴小小的，吃东西也慢慢的。海未就喜欢看着她吃饭的样子，看起来很可Ai。尤其是……

    「抱歉。」

    吃得慢慢的，使出高强nV子力才有的「完美抬眼」──简而言之，就是抬眸觉得不好意思的样子。

    「没关系，就照自己的步调就好，不赶时间。」

    优胜呼呼呵。希望自己露出的笑容，没有笑得诡异。

    「yo～so～ro～客人您的饭饭、饭团～唉呀～」

    下一秒，碰──热腾腾、新鲜出炉的饭团砸到脸上。

    吃完午餐，两人再度上路。

    肇压着被称作日的白发少nV的头鞠躬道歉，「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啦，谢谢您的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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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自己心术不正的关系，海未尴尬地笑了笑、怀抱着饭团，与ことり挥手告别老板一行，摇上车窗。

    发动的车沿着公路持续深入群山环绕层层叠叠，S型连续大斜坡後绕过拐弯处，便是熟悉景sE──一边树林茂密郁郁葱葱；另一边则是海洋波光潋YAn。

    停在路旁停车场，依照指标登上修葺整齐的步道阶梯，两人朝深处迈进，映入眼帘的墓碑仍旧与上次看到一般乾净整齐。

    ことり蹲下身。海未跟着稍微祭拜一会，起身查看时间，离开餐厅已经过了二个钟。

    「嗯就这样，可以回去了。」

    好快。海未不解，ことり则害羞得搔刮脸颊。

    「其实没什麽理由，就是想来看看爸爸而已。抱歉……ことり很任X吧？」

    「这样，没什麽不好啊。我也是自愿来的。」海未把一粒饭团递给ことり，「而且我今天也让你等了。」

    两人找了一处长椅坐下，远方云山缭绕、近处则是绿油油一望无际的金sE草原。

    「在这里的时间很短，但抵达这个地步，整个路程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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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ことり咬了一口饭团，遥望只剩半边的蓝天。

    「mama给ことり课题，希望找到治理公司的信念，ことり就想确认自己的初衷、自己的原点，甚至是自己的理想。」

    跟着那道温柔的视线，海未往前看、安静地听着ことり的自白。

    自从爸爸过世之後，mama变得冷酷无情、不Ai笑了──整日埋首工作的工作狂。

    那时的我并不能理解mama，老觉得她是不是忘记爸爸了？说真的，有时我会怨恨mama。但是，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了那一幕──就算是丧礼上从来没有流泪的mama，她就只是呆呆地坐在爸爸的照片前，一动也不动很久、很久。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可能时间其实过得很短暂，总之……她突然就这样哭了。

    那时候开始，我才发现mama并不是忘记了爸爸，而是太孤单了──无法忘记所Ai之人的痛苦。拚命工作，是为了遵守承诺保住两个人守护的这间公司──mama并没有忘记爸爸，所以我那时候下定决心一定要到达mama身边。

    「……只是ことり路途中迷失方向了嘿嘿。」

    风起了。ことり缓和严肃气氛般自嘲得笑了，海未伸手整理风中凌乱的亚麻sE秀发。

    「我想母亲大人也回应你的努力振作起来了。履行自己的责任，让你下来基层好好栽培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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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至今发生的一切，有恐惧、有快乐、有悲伤、有克服、有愤怒、有理解，既近又远。

    ──有时我会自怜，但我其实一直在乘风飞翔。

    「爸爸、mama常常说公司是人的集合。我想正因为有大家的努力，为了坚信的事物互不退让，在工作中碰撞着意见。将彼此视为竞争对手也是合作对象，关键时刻能互相信任，才能支撑起公司──ことり我想守护大家的归处，mama的课题，目前的我……可以想到的答案欸嘿嘿。」

    「很适合你。ことり的解答是这样，我会见证这一切过程然後尽全力帮助你。」

    成为你的盾、成为你的剑、也会成为你的背後。

    「……谢谢。」

    夕yAn西下，染红ことり腼腆的笑容，很美。

    急忙偏移目标，凝视草原渲染的一大片金h，海未希望烧红的耳根不要被察觉了。她咬了一口饭团，回想起mama的味道……尽管制作的是自称世界第一的大叔。

    家人……爸爸、mama。很久没回家了，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不知道过得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