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02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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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玉哥哥！澜玉哥哥！」一道小小身影从人群中冲出来，让跟在身边的两名小太监吓得捏了把冷汗。

    「十九皇子别过去！」

    「皇上还在说话！」

    刚满六岁的十九皇子才不管这些，一把抱住方澜玉的大腿诉说委屈，「澜玉哥哥上回送给我的纸鸢被太子哥哥抢走了，太子哥哥知道纸鸢是你亲手为我做的就y把它抢走─呜呜─」

    对於这个年纪最小的皇子，打从他会走路开始不知怎麽就特别亲近自己，方澜玉进g0ng若是见到也总会说上几句话，陪他玩耍。「没关系，澜玉再做一个更大的纸鸢送给十九皇子。」

    「真的吗？」十九皇子马上破涕为笑。

    方澜玉浅浅一笑，「澜玉不敢欺骗十九皇子。」

    「我也要！」十公主也挣开N娘的掌握。「澜玉哥哥为什麽就只给他一个，我也要纸鸢，要b十九弟更大的─」

    其他几个年幼的皇子公主也全都围上前吵着要。

    「这是在做什麽？」皇后沉下脸孔，摆出後g0ng之首的威仪管教。「全都没规没矩的，伺候的人还不上去把你们的主子们带回去？」

    几个太监、g0ngnV和N娘们顿时吓得手足无措，忙不迭的将自家的小主子拉走，免得小命不保。

    「是澜玉无礼，还请皇后娘娘恕罪。」他也跟着请罪。

    没想到是皇太后代为求情。「孩子们年纪还小本来就贪玩了，澜玉也是一片好意，皇后就别太责备他。」

    皇后这才恢复原本的温婉姿态，「是，母后娘娘。」

    「谢太后娘娘。」方澜玉伏低的面容露出淡嘲，因为他可是听得出谎言，这对婆媳演的温情戏码骗不了他。

    「母后，儿臣陪您到前面走走，长寿花应当都开了─」皇帝适时搀着皇太后的手肘化解僵局。「那可是您最喜欢的花。」

    一听，皇太后甚感欣慰。「皇上还记得？」

    皇帝讨好地回道：「儿臣自然记得。」

    见黑鸦鸦一群人开始移动脚步，方澜玉并未跟上去，不过留在原地的他还是注意到不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尤其是那些养在深闺中的贵族千金，碍於礼教不便过来攀谈，只敢眉目传情。

    方澜玉态度上异常冷淡，拂袖便往另一头走，不给任何机会，让她们只能失望地看着背影渐行渐远。

    直到赏花告一段落，所有人也饿了、渴了。

    整座皇g0ng分为外朝和内廷，而内廷中的聚宝殿向来是皇室举办家宴的场所，今天也不例外，只是人太多，在座位安排上得煞费苦心，坐在首位上的自然是皇太后，左右两旁则坐着帝后，下头又分为两列，一列是男X的皇室宗亲，另一列则是众皇子们，再来才是公主和嫔妃，至於贵族夫人小姐则排在最後面。

    这时，方澜玉注意到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是忠定王，年近七旬，皇上还得称呼一声皇叔，据说向来不问政事，生X淡薄名利，平日只喜Ai养花莳草、看书下棋，没想到今天也被请过来，於是依礼先朝对方拱手问安，对方也只是瞥了一眼就自顾自地喝起酒来，看来颇有个X，接着在自己左手边坐下的是梁国公，还是先帝亲封的功臣之一，高龄七十多，完全看不出老态，说话嗓门还很大。

    「─你这臭小子在瞪谁？」

    听到梁国公这麽吼，方澜玉很自然地看了过去，原来理郡王就坐在他的左方，正越过他瞪向自己，没想到惹毛了脾气原本就不太好的老人家。

    就见理郡王缩了缩脖子，就算爵位b人家高，但是论起辈份年纪和功劳可就矮上一大截，气焰自然不敢太过嚣张，他不禁暗笑在心，不知是谁安排的座位，正合他的心意。

    「我要去找澜玉哥哥─」十九皇子才要跑过来又被太监拉回去，不禁发起脾气来。「你们真烦，全都走开！」

    负责伺候的小太监只能半哄半骗的让小主子乖乖回到座位上去。

    「打这个小娃儿出生就挺受皇上宠Ai─」忠定王突然说话了。

    方澜玉偏头看向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在自言自语，或有意与自己闲聊，但基於礼数还是回话了。「王爷是在说十九皇子？」

    「嗯，毕竟是么儿，向来都是最受宠的。」他不禁想起几个儿子，可惜他们没有自己活得长。

    闻言，方澜玉淡然地启唇，「受皇上宠Ai未必就是件好事。」尤其是身处在这座後g0ng当中更是危机四伏。

    忠定王表情微讶地看着他，「你倒是看得很清楚。」

    「澜玉自认b任何人都要看得清楚。」方澜玉自我解嘲地回道。

    此时的他才想起朝yAn侯是谁所出，虽然知晓有个不能公开相认的皇侄孙，但从未关心过对方，直到今天才说上话，除了拥有过人的美貌，脑袋似乎b其他人要来得清醒。「可惜小娃儿的生母就跟後g0ng里那些愚蠢的nV人一样只晓得用儿子来争宠，不懂得收敛，真是遗憾。」

    闻言，方澜玉想到十九皇子的生母芳嫔据说出身不高，即便生下皇子也无法晋升为妃，自然用尽手段也要往上爬，近乎低喃地道。「争与不争的下场其实差不了多远，就连想全身而退也是难上加难。」

    「喔？」忠定王老归老，耳力还是相当不错，就算音量很小也听得一清二楚，终於用正眼瞅着眼前的「皇侄孙」。「你想全身而退？」

    方澜玉不慌不忙地瞥向对方那双看似睿智清明却又有些刺探的双眼，唇角g了抹浅笑，再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之前还是保持戒心为妙。「澜玉方才有这麽说吗？怕是王爷听错了。」

    「哈哈哈─本王老了，的确有可能听错了。」这恐怕是头一遭有人敢当面说他听错了，忠定王不怒反笑地回道。

    这爽朗愉快的笑声引来周遭人的侧目，就连皇上都好奇地不只一次看向这边，想知道他们在聊些什麽。

    「─传—膳！」

    太监的吆喝声令众人安静下来，个个端坐如仪。

    「哪天有空过来陪我下盘棋─你总会下棋吧？」忠定王突然其来的邀约，太多年没和晚辈们往来，难得遇上这麽有意思的年轻人，不妨多亲近亲近。

    方澜玉先是一怔，不过还是拱手应允，「家父还在世时便经常与澜玉对奕，也是他教澜玉如何摆阵布局，不过经验尚且不够，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他的棋瘾都上来了。「手下留情不好玩，自然要厮杀个痛快。」

    「那麽澜玉会准备好全面应战的。」方澜玉也不再客套。

    忠定王一连说了几个「好」。

    这时，御膳已经一道道端上桌了，等到皇太后和帝后都开动了，其他人才敢跟着拿箸夹菜，不过菜sE虽然美味，但送到眼前也都凉了，这种天气自然有人吃不惯冷食，只好随便嚐个几口，然後转为喝起把生酒用微火慢烧过的「烧春」，而年幼的皇子公主则是喝着蔗浆，也就是用甘蔗搾成汁的果饮。

    接着几个皇族亲贵上前跟皇太后敬酒，又说了几句好话，逗得皇太后眉开眼笑的，帝后也跟着笑不拢嘴，殿内可以说是一团和乐，不过却在这节骨眼里事情就这麽发生了。

    「─十九皇子？十九皇子怎麽了？」小太监急切地尖嚷。

    皇帝伸长脖子地问，「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