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03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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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天气终於放晴。

    朱茵一早便带着简单的细软出门，虽然朝廷早已废止宵禁，不必等咚咚鼓响起坊门打开便可外出，但要从人口稀疏的南边走到人口集中的北边，依普通人的脚程得走上大半天，但她自小习武，尤其擅长轻功，要在两个时辰之内赶到不算难事。

    一路沿着河道往北走，据说当年建造这座可以容纳将近百万人的京城时耗费了十年的时间和庞大人力才引入襄江的水成为京城水源的主要命脉，这条河道从中央贯穿京城再流进护城河，多年来上至皇室、下至百姓都仰赖它的存在，因此朝廷下旨保护水源卫生问题，若有W染之情事发生便要严惩。

    整座京城共划分为一百零八个坊，形成棋盘式格局，天sE还未亮就见忙碌的人cHa0到处穿梭，各行各业的百姓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连河道上也有无数艘商船和货船在上头航行，喧闹的气氛和兰陵坊的寂静截然不同。

    她巧妙地避开迎面而来的路人，在丝毫没有发生擦撞的情况之下顺利赶路，直到耳边响起一阵SaO动。

    「─就在前面！」

    「我们也过去瞧瞧！」

    「Si人有什麽好看的？」

    两名路人的对话传入朱茵耳中，让她不由自主地往他们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距离永乐坊最近而以它命名的永乐桥下聚集不少看热闹的民众，其中还有数名武侯，由於一般老百姓的短褐大多是棕黑sE，而武侯则是穿着绀紫sE来做为区分，显然是出事了。

    朱茵很自然地跟上去，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挤进围观的人群里头，总算瞧见地上摆了具刚捞上来的妇人屍T，由於泡在水中至少一天，早已全身浮肿，可说是Si状甚惨，令人不忍卒睹。

    「幸好卡在桥墩下头没被大雨冲走，否则真不知要流到哪里去─」

    「真是可怜─」

    「看来应该是溺Si的─」

    「难不成是投河？」

    「这两天的雨根本像用倒的，Ga0不好是意外─」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突然有人认出Si者的身分。「咦？这不是李大娘吗？」

    「哪个李大娘？」其他人争先恐後地问。

    那名手上抱着孙子的妇人再看个仔细。「没错！就是稳婆李大娘─」

    「是她！」

    「怎麽会是她呢？」

    显然有不少人认识Si者。

    朱茵马上扯着妇人的袖子，「你刚刚说Si的这个人是个稳婆？」

    「是啊，她可是g了三十年的稳婆，京城里没人不认得，连我这个宝贝孙子也是找她接生的，只是这会儿泡了水人也变形了，不过我可不会认错。」该名妇人说得很有把握。

    「又是稳婆？」朱茵听完不禁满脸讶然，短短数日之内便Si了两名稳婆，这未免也太巧了。

    在场的几个武侯见人cHa0越来越多，便上前驱赶看热闹的民众，要他们退後以免妨碍工作，才刚转过身去就见个小姑娘大大方方的蹲在屍T旁边不停地东闻闻西嗅嗅，不禁都愣住了。

    「你是什麽人？」直到一名武侯回过神来低喝。

    另一名武侯还以为她是在认屍。「你是Si者的亲人吗？」

    「不是。」朱茵老实地回道。

    这个回答令在场的几名武侯不禁傻眼，还真没见过胆子这麽大的小姑娘，不只一点都不害怕，还靠得很近，就连他们这些大男人都做不到。

    她抬起螓首，「Si者的嘴里有很浓的酒味─」

    「酒味？」听朱茵这麽说，武侯们也跟着凑到Si者微开的嘴巴前面闻了几下，酒味确实很重，可见得喝了不少。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对约莫二十来岁的夫妻推开众人，一眼见到屍T不由得放声大声。

    「─婶母！」

    「─真的是婶母！」

    只见夫妻俩扑在屍T上哭喊的声音令人闻之鼻酸。

    「你们认识Si者？」年纪最老的武侯询问他们。

    男子含泪点头，「她是我的婶母，就住在距离我们家两条街的地方，因为堂兄上个月到外地g活去，便把她托给我们夫妻，没想到─」

    「你们真的确定没有认错人？」

    这次换当妻子的回答。「不会错的，身上这套衣裳前几日还是我亲手帮婶母缝补过的，怎麽会发生这种事？」

    「婶母她是怎麽Si的？」男子梗声地问。

    武侯哼了哼，「Si者嘴里有很浓的酒味，八成是酒後失足落水，你们应该知道W染水源可是重罪，就连你们都得一并受罚─」

    「不可能！」妻子用力摇头，「婶母她不会喝酒─」

    男子也大声喊冤。「婶母她根本不会喝酒，更别说喝醉了，你们千万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随便敷衍了事─」

    站在一旁的朱茵看着双方争论不休，总觉得事有蹊跷，一个是家徒四壁、穷到没饭吃却无缘无故被窃贼选中、另一个则是不会喝酒却是酒後失足落水，两桩稳婆的命案不仅极为相似，而且都令人想不透。

    她搔了搔头，思索两者之间是否有所关联，目光也习惯X地在围观的人群中搜索，因为从小阿爹便经常耳提面命的说「这世间一切的问题都出在人的身上」、「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凡事从人身上下手就对了」。

    不期然的，朱茵注意到某个中年男子，只见对方神sE显得有些作贼心虚，转身要走，因为动作太大又显得急迫，不慎撞到站在後面的人。

    砰！

    有物品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也让朱茵转移了目光，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就见一名年轻人蹲在地上，两手则在地上胡乱m0索，像在寻找什麽，好几次险些被周遭的人踩到手掌，马上意识过来，一个箭步上前帮忙拣起竹杖。

    「给你！」她把竹杖塞进对方手中。

    李融露出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