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他九千岁_第三十章,关于陛下养男宠的传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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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关于陛下养男宠的传言 (第1/2页)

    长安的西市有一家茶楼生意极好,或许是因为它本就处于闹市、或许是因为它那比官宦人家的府邸还要精致的布置、或许是因为它有着媲美皇宫御膳房的茶点、又或许是因为那说书人的故事精彩绝伦……

    迎来送往天下客,又岂止是在长安城中有名望。

    那说书人坐在戏台上纸扇轻摇,将他要叙述的故事说得是抑扬顿挫,满含情绪,说到精彩处眉梢一挑,将那惊堂木一拍,台下便传来一片叫好声又催促着他赶快讲下去,可他却笑而不语,勾得众人好奇不已,他才缓缓开口道:“诶,您猜这少年后来怎么着……”

    那夸张的遣词造句和恰当的留白将整个故事渲染得生动不已,客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欲要继续往下听,今儿个或许是听不完了,就怕说书人来上那么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楼的雅间里也同样坐着两位看客,白衣男子品尝着茶点,或许是生平第一次听说书,觉得新奇又有趣,不由得感叹了句:“这故事跟真的一样。”

    “故事多有杜撰,可他说的也并非凭空捏造,他口中的少年是我朝的太祖皇帝。”黑衣男子偏头看向了白衣男子,那目光深邃言语清浅,或许是因为茶楼中太过喧闹便凑得近了些同对方说着话,言谈间那气息喷撒在了白衣男子的颈侧害得人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太祖皇帝半生戎马,在年近知天命之岁终于是平定天下一统山河,前人为着太平牺牲无数,这才有如今的盛世繁华。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哪怕是太祖皇帝在这说书人的口中也只是一则不算短但也不算是长的故事,更遑论那些同太祖皇帝一同打天下的将士们?

    更别提那史书枯燥无味,怕是少有人喜欢,即便是有,多数人在那字里行间也不过是寥寥数语,可能够青史留名的于当时的江山社稷已经是有大功或是大过之人了。

    殿下当真这般在意世人的评说?

    人生在世,但求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一词贺卿是有资格说的,他或许还是个中典范。世人皆道贺卿是jianian佞之辈,哪有一丝一毫的好名声?若是他愿意,世人对他的评价不会比林询低到哪里去。

    可世人对这位贺督主的印象有且仅有不是在造杀孽就是在造杀孽的路上,即便是老弱妇孺也不能令他法外开恩。

    他在民间能有这般“好”的名声也得益于他得罪了太多权贵,以至于那些人不遗余力地抹黑他。

    那骂声一片,贺卿却安之若素:“那些骂声既不能让我掉一根毛发也不能让我少吃一碗饭。

    更何况人活一世,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百年过后,又有谁会记得我?

    即便是茶楼里的说书人也不会提上一句。

    即便在史书上留的是骂名也算是留名了。”

    贺卿言语微顿,深深地看着白青岫继而又道:“即便您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是皇帝。

    在这最高的位置上所做下的每一个决定都不容出错,因为那关系着无数人乃至于整个国家的命运。

    可您也同样是人,您也不过是二十二三岁的年纪,您的做法已经足够完善,即便是先帝在世也不会做得比您更好。

    在位近两年来,您惩治贪官、治理民生、提拔能臣、减轻赋税、兴修水利、赈灾安民……

    而北羌一事罪不在您,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敌军攻至长安城下又如何?殿下竟如此输不起么?

    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就不该想着逃避,怕自己担不起还是坐不好这位置?

    想想我大宁的国土、子民、物产、将士、臣子,还有陛下您自己。

    我大宁如此强盛,最终还是会将蛮夷驱逐出关外的。”

    贺卿的声音振聋发聩,令白青岫不由得怔怔地瞧着对方,此刻的他再也听不清说书人讲述了怎样精彩的故事。

    此番出宫的缘由是因为数日前白青岫与贺卿对弈输了棋局,而事先许诺了彩头输的那一方便答应另一方一件事,那日贺卿只说等想到了什么事再告诉他。

    白青岫应了,他以为贺卿会要别的,权势地位、或者是自己、再或者是自由……

    君无戏言,其实无论他想要什么白青岫都会答应。

    可到了昨日贺卿却开口要求说等今日下朝后陪他出宫一趟。

    他用皇帝的一个承诺换取了一桩再简单不过的事,白青岫也从未想过竟会是这个要求。

    等到了今日下朝后,两人便换了身常服出了宫,从前他们也曾这样逛过街市,如今或许是身份颠倒了过来,心境也大有不同。

    贺卿带着白青岫来听说书,在这茶楼中听了一两个时辰的故事,到了现在才清楚了对方的目的。

    从前线频传来的败绩令白青岫心烦意乱,不禁陷入了自疑,而贺卿用一个承诺换取了今日的出宫同游,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宽心。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

    心狠手辣的是他、癖好古怪的是他、精于算计的是他,可固守本心的是他、温润良善的是他、待自己毫无保留的是他、心甘情愿的还是他……

    白青岫深深地被这样一个人吸引着,近乎贪婪地将其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近乎卑劣又恶意的揣测与算计让他的心意难以启齿。

    他的心意也同样是他的弱点,是不信任还是自卑?

    才需要在心上人面前端着身份的架子,因为过往的自己明明和别人有着同样的血脉和争夺皇位的资格却被无数人踩进了泥里,便只有在数千个日夜里反复告诉自己的身份同样尊贵,才不至于受那些声音的困扰,他反复强调着、反复强调着到后来便成了现在的模样。

    他步步为营、时时算计,有人说他是眼高于顶的自负,可那何尝又不是自卑的一种?自卑到连交付信任都不敢,自卑到连表达心意都吝啬,自卑到需要用彼此如今的身份地位的差距来否认所谓的喜欢……

    白青岫轻声笑了,此刻的他很想去贺卿怀里睡上一觉:“那从今日起,我便做个昏君好了。

    督主您说我现下娶妻纳妾如何?”

    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却是白青岫第一次开诚布公,他瞻前顾后下不了的决定若也像从前贺卿无商无量地搅黄自己的婚事那般就好了。

    贺卿微顿,而后平淡地说了句:“那是陛下的自由。”

    “你倒是大方。”白青岫眼底微有惊诧,或许他也没想过贺卿会这样答,什么时候贺卿这般大度了?大度得令人有几分气恼。

    贺卿言语不以为意,却将自己放在了很低的位置上:“奴婢只是奴婢而已,所有的恩宠和地位都来自主子的垂怜?

    贺卿早已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九千岁,而殿下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需要九千岁庇佑的小皇子了。

    您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存在,我又如何能像从前那般胁迫于您呢?

    您说是不是?”

    这番言语传到白青岫耳中有些刺耳,他下意识地反驳道:“你还有我。”

    贺卿微愣,他这次也并非是以退为进,故意惹得殿下心疼,时至今日他是真的想饶过殿下也放过自己了。

    两情相悦已是难得,而他们之间并不是说有两情相悦这四个字便能够终成眷属的。即便是在寻常人家两个男子要走到一起也何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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