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似朝云无觅处_01、譬如朝露(剧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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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譬如朝露(剧情) (第1/1页)

    云州首富朝君乐家财万贯,在云州家产众多,富可敌国,是在皇帝面前都挂了名的商户。更有娇妻美妾在怀,可谓是人生圆满。但朝君乐也有一缺憾,他唯独子嗣不丰,年至四十方才得一嫡子,是他那发妻九死一生生下的宝贝。

    这小公子在出生时没养好,带了点先天不足的病症在身上,打小便一旬一病,身体虚弱。那朝君乐好不容易得来的幼子,自是千娇百宠,万分纵容。还有着人特地上了京都请来的御医,专门给那小公子养身子。

    那小公子如今满打满算也到二十加冠之年了,却鲜少出门。盖因他那爹娘拘着他,从不让他出去,担心那不长眼的人冲撞了他。

    只可惜这般当眼珠子似的疼爱,并没能让这小公子身体变好几分,一年一年地好药蕴养着,反倒更重了。

    这不,昨儿夜里下了场突如其来的细雨,春寒料峭,气温莫测,那小公子便中了招,染了风寒躺在床上了。

    林氏揩着眼泪,看着床上躺着的幼子,只觉心如刀绞。她曾育有一儿一女,都在垂髫时不慎染病夭折,她深受打击,身体渐渐不好了。谁想上天垂怜,竟又赐她一个儿子,林氏欣喜至极,只是这幼子带了从娘胎里的病症,身体竟比他上头的兄姐还不如。林氏不免加倍上心,处处仔细,好不容易将幼子拉扯大,眼见着儿子就将成家立业了,昨儿染了风寒,倒像是把这些年的病根给勾出来了,面色青白地躺着,身体垮了般地无声无息。

    朝君乐匆匆赶来,他本是在外间商铺里办事,听到儿子病倒的消息,立刻就赶了回来:“苏御医怎么说?”

    林氏拿手怕擦去泪水:“只说是风寒入体,勾起了先天不足之症,便是养好了身体也再好不了了。”

    朝君乐脸色难看:“好端端地怎会染了风寒?”

    林氏心中愤恨,嘴上也带出来几分:“还不是那些小贱蹄子们,主人家稍稍地给个好脸色便要上了天了,平日里露儿待她们和颜悦色的我便说不好了,你们爷儿俩的还拦着我。昨夜露儿只说略有些热,便开了一整晚的窗户。竟没人起夜看看的!真真是些个浪蹄子,再留不得的,我已让人把她们都给打发了。”

    “只可怜我的露儿,无故受了这么番罪,还不知几时能醒呢!”林氏说着脸颊便又滚下泪来。

    “好了好了。”朝君乐心里也不好受,但见发妻落泪,少不得宽慰几句,“既已打发了这些贱奴,还是要再挑些家生子给露儿那用着。待养好身体后,我看还是让露儿再搬回瑞慈居去,有你拘着,下面那些人想必也不敢再疏忽。”

    “我看正是呢。都是底下这些小蹄子们撺掇的露儿,非要搬出来自己住,老爷你也不拦着。这下可好,刚搬出来便生了病,我看啊,以后还是在我那瑞慈居住才好!”

    林氏仍愤愤,便听得一声“阿娘”,连忙看向儿子,便见那小公子睁了眼,面色仍是苍白的,但噙了点笑意在脸上,冲散了几分病气:“阿娘无端端地好大的火,想来是儿子不孝又惹得阿娘伤心了。”

    朝露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林氏的大丫鬟抱琴眼疾手快地垫了个软枕在他腰后,扶着他坐了起来。

    朝露勉力坐了起来,立时咳了几声,面色染上潮红。

    林氏擦去扑簌的泪水,嗔道:“惯会说些俏皮话哄我!我的儿,你若是每天都平平安安,阿娘便镇日里只管吃斋念佛再不发火了。”

    朝君乐也道:“正是这话。便叫苏御医再给你开几丸人参养荣丸来,好好养着。”

    朝露如何不知自己身体?此次醒来,只觉身体愈发沉重,满心惶遽,但爹娘面前,少不得强打精神安慰:“只是偶感风寒罢了,出些汗便好了,哪里还用得这些丸子。”

    “可不能这么说。依我看,你只管好生将养身体,我再着人去拿些燕窝熬着,想起来时便吃些。”林氏却不肯,又想了一想,“过些时日,待你身子大好了,陪娘一道去慧静寺拜拜,灵慧大师到底不是俗人,上次娘去拜了后你病发也少了。这次玉奴你也跟着来,说不定更好呢。”

    玉奴乃是朝露的小名,原本他这样的大家公子不论大小名都该要端重,只朝露体弱,怕压不住那些子好名,朝君乐便特意请人取了些贱名,寄希望于朝露能身体康健。

    其爹娘拳拳爱子之心暂且按下不表。

    待得天气渐好,林氏便宜带着朝露往那慧静寺去了。只可怜林氏爱子心切,虔心拜佛,又如何得知这寺庙清净之地也逃不过人心贪欲,底下也有不少腌臜事呢。

    你道是如何?却原来当今官家正是年盛体强,春秋鼎盛之时,为政一道礼贤下士,知人善用,治下百姓无不安居乐业。官家大权在握,臣子们无不额手称庆。却不知官家还有个双生弟弟,名唤宋林梓,字子慕的,模样与官家是别无二样,性子却天差地别。这弟弟一心只好美人,素日里也是浪荡惯了,是个百无禁忌的主儿。哥哥却一心扑在国事上,后宫至今空虚。

    且说这宋林梓又是如何与朝露扯上关系的?原是这宋林梓已经玩腻京都了,一心想着到别处转转。又听闻云州美人如云,少不得要去见识一番。

    既到了云州,那自是要去打听打听这儿出名的美人,几番打听下来,竟多数都说是那首富家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极少出门,偶然的几次惊鸿一瞥竟让人念念不忘至今,如何不让宋林梓心痒难耐?当即去探得了朝露的行程,早有预谋地跟了上去。

    慧静寺在郊外的英山上。一路到了这山上,朝露已是气喘吁吁,面色潮红。林氏便安排他先去禅房里休息,明日再去上香,,但主持却面露难色——原是最近慧静寺来了个贵客,随从众多,再加上往来香客,禅房已是不够了,只能和他人共用。

    林氏出身好,婆家也是鼎食之家,如何愿意与他人共用,几番争执不下,还是来了个侍卫模样的人解决了问题——那侍卫道自家主子原是想要清净,无意惊扰其他香客,愿分出自己的一半禅房和朝露同用,并让底下人挤出一间禅房来给林氏等人以示歉意。

    林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好妥协,又拨了自己身边的丫头侍书去照看他。

    慧静寺占地不小,花木深郁,禅房错落。朝露跟着那带路的小和尚曲曲折折地走了一刻有余,竟还没到。

    初夏的云州散去春寒,已是暑气逼人,毒辣的日照间隔着难以预测的阵雨,蒸腾出水汽,配合着葱郁林间杂乱的虫鸣鸟叫,不适感非同一般。

    朝露是极为厌烦这种天气的,他生来体寒,却又畏热,以至于他苦夏症状极其严重。若非苦夏,也不会因为开窗而染了风寒,病情进一步加重不说,身边用的顺手的小厮丫鬟打的打,卖的卖,又迅速换上了一批林氏的人,平静地仿佛一切未曾发生,唯一能证明这一切并非幻觉的是他据理力争后的“战利品”——纸砚。

    朝露的小厮纸砚不免抱怨:“这和尚怕不是迷路了,带我们走的竟是些弯路!”

    侍书睨了他一眼:“寺庙清净之地,岂容你放肆。主子爷们还没开口,你倒是抱怨上了。”

    朝露道:“罢了罢了,我看也快到了,不要再起些口舌之争。”

    话音落下,果真到了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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