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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 (第5/6页)

己挑了一个小的,其他放在床上。

    吴婉容早就饥肠辘辘,拿起地瓜就啃,泡烂的地瓜入口即化,滋味b平时更香甜。

    三人在半淹着水的房内吃着软番薯,享受片刻的宁静,屋外依旧强风呼啸下着大雨,雷电却减缓不少,三人都疲惫不已,陈力伸靠着墙想打个小盹,隐约却感觉到水位似乎又上升不少,且水流速度逐间增大。

    房门突然被推开,浑身Sh透的阿青站在门口,脸sE非常着急。

    「我就说你们可能还在这里!」

    阿青看到吴婉容和王迎哭了出来,紧接着看到婴儿破涕为笑,「囝仔出生了啊。」

    王迎笑着点头,阿青擦了擦眼泪,严肃道:「你们得快点离开,宝潭堤防已经溃堤,乌溪的水很快就要淹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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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麽?」

    陈力伸大叫,阿青这才注意到柜子上还有人,她吓了一跳,连忙挡在吴婉容母子面前。

    「没事的阿青,他是我跟婉容的救命恩人。」王迎说,阿青狐疑地看着陈力伸。

    「你说宝潭溃堤了,那张玉姑庙呢?」陈力伸又问一次,神情激动。

    「河堤被毁,鸭寮都被冲走了,庙被淹没是早晚的事。」阿青耸耸肩。

    陈力伸无力地垂下双手。

    「怎麽了,力伸叔叔?」吴婉容走到陈力伸身边,陈力伸没说话,心情似乎大受打击。

    「先别管这个了,赶快逃命吧,我在外头有一个竹筏,大家先上竹筏再说。」

    王迎抱起婴儿,阿青扶着她小心在水中行走,吴婉容将小白放到包包里,拉起陈力伸的手往外走。

    阿青推开门,却发现门外的竹筏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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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怎麽先跑了!」

    阿青对着远方大吼,她和友人王大胆约好,要等她进屋里看有没有人,没料到王大胆却私自将竹筏划走。

    「等等水就淹进来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王大胆站在竹筏上向她挥挥手,转眼竹筏就在村口转弯处消失不见。

    「可恶,现在怎麽办?」阿青气得大骂。

    乌溪倒灌速度之快,洪流如猛兽般直探溪底村,水位一转眼已经高到吴婉容的x口,她忙踮起脚,将装着小白的包包举高。

    「水势太猛烈我们逃不掉的,还是先回屋内逃往高处吧。」陈力伸说,阿青无奈只得点头,陈力伸背起王迎,将婴儿绑在x前,阿青把吴婉容抱起来,众人又退回屋内。

    只见屋内家具都浮在水面,堆在桌上的书本纸张都浸在水中,适才还躺着的床板也被洪水淹过。

    「这土角厝没多久就会垮掉了。」陈力伸看着不断渗水的墙壁说道。

    「到储物室吧,那是间砖房,是阿爸亲手搭建的。」

    吴婉容领着大家往储物室移动,乌溪暴涨带来大量泥沙让水变得混浊,众人来到砖屋内,下午整理的乾草堆早已散落水中,後方猪棚的猪仔一直嚎叫,小只猪仔的都已经溺Si在水中,大只的还奋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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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得上去屋顶等待救援。」陈力伸找到一个梯子,走到屋外将梯子架在砖墙上。

    「婉容,你先上去。」陈力伸扶住梯子,吴婉容踩着梯子攀上屋顶。

    「没问题吗?」陈力伸问。

    「可以。」吴婉容喊。

    陈力伸背着王迎,小心扶着梯子攀住屋檐,他将婴儿交给屋顶的吴婉容,接着攀上屋顶将王迎放下。

    「换你了,上来啊!」陈力伸朝阿青伸出手,阿青却裹足不前。

    「我…我不敢爬。」只有三四阶的梯子对阿青来讲却难如登天。

    「都什麽时候了,你是要被淹Si吗?」陈力伸大吼。

    「我…我还是到别的地方想办法吧。」阿青转身离去,水已经淹到她的x口,她走没几步,突然身T离地,整个人被抱起来。

    「你…你g嘛?」阿青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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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你的命,快抓紧。」陈力伸踩着梯子,阿青深x1一口气,闭上眼抱紧陈力伸。

    「阿青姊,原来你怕高啊。」吴婉容取笑,阿青睁开眼,见到两人已经在屋顶上,连忙放开陈力伸。

    「谢…谢谢。」阿青羞红着脸小声道。

    陈力伸微微点头,梯子转眼被洪水冲走,只见整个村落尽成一片汪洋,吴婉容看着自己从小住的土角厝被洪水淹没,床板桌椅都飘在水中,全身发抖,紧紧握住手中的包包。

    远方一个基督信义会的牌子随水流动撞到一根倒塌的电线杆,村里大部分的房屋都是竹管厝、土角厝或是芋草屋,几乎都无法幸免於难。

    凛冽飕风让几个nV人直打哆嗦,相互聚在一起取暖,一些来不急跑的人也纷纷爬上大树或屋脊避难,哭喊声在村内回荡不断。

    「叔叔,我听说你每天都会去玉姑那边祈求?」

    见到陈力伸拿出妻子的牌位,吴婉容问道。

    「我每天都到张玉姑庙,祈求我的妻子在另外一个世界可以和孩子快乐的生活着。」陈力伸抚m0着牌位,任雨水打落其上。

    「我向玉姑发愿,会连续四十九天到庙里跪拜,从回到村里到现在已经三十五天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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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力伸悲痛不已,却听到阿青冷笑一声。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阿青忙解释,「我是觉得,如果玉姑真的有神通的话,她必定会被你给感动的,至於那间庙存不存在根本没差别,玉姑一定会在天上听到你说的话。」

    陈力伸听完沉默不语,阿青以为他在生气,连忙别过头。

    四人在风雨中枯等,湍急的洪水无法排泄而溢流,整个村庄水位淹至三尺深,吴婉容紧抓屋顶突起的砖块以免掉落急流中。

    就在四人半睡半醒之中,一抹微光从东边乌云中透出,彷佛滔天洪流中一盏明灯。

    「天亮了,」陈力伸轻声道,阿青缓缓睁开眼。

    「我在作梦吗?怎麽有船呢。」阿青r0u了r0u眼睛。

    「真的有船!」吴婉容惊喜道。

    远方晨光下,好几搜橡皮艇正朝村内前进。

    在屋顶和树上躲避的人们也看到救援队,纷纷挥手呐喊,陈力伸等人JiNg神一振,猛力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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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水流湍急,橡皮艇难以进村,救难队员系上麻绳,拿着竹竿徒步涉水救人。

    「太好了,我们终於得救了…」王迎笑着,突然一个大浪从後方袭来,将王迎吞噬其中。

    阿青和吴婉容齐声惊呼,陈力伸连忙奋力往前一扑,左手抓住王迎手中的婴儿,右手却差了几寸,只见王被浪卷入水中,不到几秒就被急流卷到一尺之外。

    「阿母!」吴婉容大哭,陈力伸纵身一跳,顺着漩流漂向王迎的方向。

    「小心啊!」阿青大喊,只见陈力伸奋力的往前游进,却被急流冲回,眼见离王迎越来越远,陈力伸深x1一口气,潜至水底,消失在阿青视线中。

    大雨造成南边大肚山土石松落山洪崩裂,瞬间大量土石涌入地面造成波动,因而引发了数个大浪,好几个人被浪卷入水中,阿青连忙用身T护着吴婉容和婴儿。

    待浪停止,吴婉容和阿青连忙找寻王迎和陈力伸的人影。

    只见急流中波浪滚动,丝毫不见两人踪迹。

    两人抱着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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