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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光正门下血未凉  (第1/2页)
    叶栖衡高中状元,三元及第的消息传到了扬州,隋遇心里高兴,直接放了三夜的烟花。    漫天的绚烂烟火如银河倾倒,流星垂落。火树银花合之美,可惜远在京城的叶栖衡却看不到。想到这里,隋遇的心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    他趁着烟火尚未熄落,心中暗自许愿,祝叶栖衡在京中一切安好。    这次科举,不但叶栖衡三元及第,连方冀也中了武状元,殷武为武探花。至于方醒,则是二甲第一,如当年隋良一样。    这下,明光书院彻底出了名。前来求学的士子差点踏破了门槛,不过梁丘山却一人未收。而是关起大门,对着书院里仅剩的十几名学生安心教书。    这些学生中,隋遇便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每日早课都要提他起来背课文,打个愣就要罚抄一遍。隋遇每天欲哭无泪,退学之心死灰复燃。    若是以前,还有叶栖衡在他身边安慰他两句。如今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床铺,隋遇只好找与他境遇相同的韦元,一起搭伙过日子。    这日,隋遇正在冥思苦想夫子给他布置的一篇文章。半个时辰过去了,他只憋出了三十多个字。韦元在一旁见隋遇写文章实在是费劲,就自告奋勇地要帮他写。    隋遇心中大为感动,只觉得这个朋友没有白交。他贴心叮嘱道:“以前我的文章都是衡哥帮我润色过的,你尽量水平要保持一致啊。”    韦元:“你这样会失去我的,知道吗?”    隋遇立刻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并且殷勤地为韦元捏腰捶腿,以展现自己的感恩之心。    “对了。”韦元边写边说道:“前几日承德兄来信与我说,如今朝堂上立嫡立长之声渐起,不是很太平呢。”    “那地方时候太平过?”隋遇语气讥诮。    韦元愣了一瞬,点点头道:“也是。”    恩庆帝已经在位二十余年,可隋遇听说他如今不过四十多,还算是壮年,怎么儿子就开始要想着上位了。他忍不住疑惑:“皇上也不老啊,难道最近身体不行了?”    韦元摇摇头,“没听说龙体欠安。”    “那干嘛着急立太子?”    “谁知道呢?”韦元搁下笔,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如今朝堂上,主要是争论立嫡立长。”    他见隋遇仍是不解,便解释道:“现在的嫡子是万皇后所生的三皇子,而长子却是明贵妃的二皇子。”    “那大皇子呢?”    韦元一脸错愕:“大皇子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吗?”他忍不住感慨道:“想当初,大皇子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可算是真真正正的嫡长子。”    “那大皇子也是万皇后生的吗?”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韦元才发现隋遇竟然比他所想的还要无知。    “如今的万皇后是皇上的继后,先皇后是老镇国公的小孙女,姓叶名兰姝。当年叶氏一族里通外国,企图造反,被判满门抄斩。斩首那一天,先皇后自缢于凤仪宫中,太子失踪。听说,数日后才被人发现溺死于凤仪宫的深井里。”    隋遇听完,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镇国公,是指叶正渊吗?”    韦元无语道:“大禹朝难道还有第二位镇国公吗?老国公可是大禹朝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异姓王。叶氏一族悍勇善战,如今却已断了血脉,于史书上留下满身骂名。”    初夏阳光正盛,却驱不散隋遇心中的凉意。“你真得相信,叶家谋反吗?”    “要是……”    韦元一把捂住隋遇的嘴,“你不要命啦!”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低声道:“你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案子当年是皇上亲自审理,他亲判叶家有谋逆之心,造反之实。所以,不可多言,懂吗?”    他见隋遇点头,才把手移开。    隋遇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知道已死的太子叫什么吗?”    “知道。”韦元把写好的文章交给隋遇,说道:“当年他出生时,皇上亲自赐名,顾君恒。”    顾君恒。    顾君恒。    倒是一个称帝为皇的好名字。    入夜,隋遇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柄白玉折扇慢慢展开,细细端详上面的扇面。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他想起过往,那些被他忽略的话语。    “总有一天,我会亲自踏平漠北。”    “我娘随我外公去过漠北多次……”    “这是骑弓抛射,鞑靼人善骑射……昔年太祖打天下,手下猛将叶正渊,总结了鞑靼人的骑射技艺,靠着这只精锐的弓盾铁骑,大败鞑靼。”    “人是不是只要当上皇帝,就会变,变成另外一个人?”    ……    手中折扇猛然一收,隋遇忽地坐起身。至此,他总算是想明白了。    原来,从他来到书院的第一天,便已经开始了任务。    小卷说得没错,角色人物被寄身前的生命轨迹都是按照完成任务的最佳身份进行的。    所以,这两年多的日子里,助他完成任务的关键人物,其实一直在他的身边。    叶栖衡,就是大禹要迎来的明君。    隋遇大概捋了一遍当年之事,可惜因所知甚少,与真相仍像隔着一层迷雾。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当年的谋反一案,必有冤情。无论怎么想,都有说不通的地方,处处都是疑点。    一个与鞑靼在战场上厮杀数十年的家族,又怎么会与之勾结?    隋遇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应该能为他解惑。    休沐这日,梁丘山难得睡了个懒觉。他推开门,看到隋遇拎着食盒坐在院子里,显然已等候多时。    他扬眉道:“怎么?知道韦元帮你写文章逃不过我的眼,所以特地来负荆请罪?”    隋遇的笑顿时僵在脸上,他讪讪道:“是啊,我今日是特地来请罪,顺便来请教夫子一事的。”    “哦?”梁丘山起了兴趣,“你小子竟然也有主动请教我的时候,进来吧。”    隋遇低眉顺眼地进了屋,打开食盒,又是布菜又是倒茶,难得的恭敬。    梁丘山慢条斯理地用完早膳,接过隋遇倒好的茶,浅啜几口。他满足呼出一口长气,施施然问道:“说吧,想问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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