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再礼貌就不礼貌了（酒吧厕所第一次，女装PLAY） (第1/3页)

    第十章

    卓然彻底不回家了，大小节日和每个月的月假都跟余悟真一起自驾游，尽兴地玩了一轮周边的城市，卓然他妈陆莺对此表示很忧虑，害怕影响卓然学习，跟余悟真打了一通长电话。

    余悟真从来不觉得高中生就应该“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况且卓然的成绩一直在稳定进步中，老何又是个碎嘴子，每天在微信上连卓然上课打盹了多少次都跟余悟真汇报，都说卓然之前在初中不学好，但他现在在学校可老实了，对同学和老师都很有礼貌。

    说到礼貌，余悟真常常觉得卓然就是太礼貌了，以前还是长辈与小辈的时候这样礼貌就很好，继续保持，但现在已经是接过吻的关系了，再礼貌就不礼貌了。

    陆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卓然正跟余悟真在繁花公园写生，卓然在旁边铺好野餐布，就老实地坐在旁边吃起东西来了，每次都要余悟真冲他招手，明确地对他发出靠近的指令，他才会慢腾腾地靠过来，但最亲近的举动也只是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这位似乎对亲热过敏，过了那个所谓的发情期，一键恢复相敬如宾的状态。

    “卓然他很聪明，他知道他想要什么，而且也在进步中，我个人认为，他有足够的心智去掌控学习和娱乐，学校早上六点上学，每天下课十一点，如果节假日都要走神想着学习，玩也玩不好，学习的时候也会走神的。”

    “是，你说得很对……”

    余悟真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用手摩挲卓然的头顶，余悟真虽然年轻，但作为本地一位比较着名的慈善家、艺术家，他的身份和地位都很高，在老家又是同村邻居，父老乡亲都亲眼见证他的人生过得好的不能再好，所以对陆莺来说，余悟真就是卓然人生的引路者，对他一向都很信服，很快还是被他说服了。

    仰躺在他腿上的卓然嘴巴轻轻动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嚼着面包，眼睛不知道是望着天还是在看余悟真。

    随后他又拿起脖子上挂的相机，余悟真送给他玩的，他便时刻挂在脖子上，翻看照片时发现自己拍摄了这公园里的许多像荷包蛋一样的花，白里透浅黄，他忽然发现自己对黄颜色的花很感兴趣，有人在他的童年给他折了一朵浅黄色的纸花，黄色既不像红色那么浓烈、也不会像白色一般圣洁不可侵犯，更像是一盏台灯、一束稀疏的阳光，照着他，让他不至于困于现实也不至于跌入黑暗中，这就是余悟真，一个把理想主义贯彻到底的理想主义者在相处时带给他的感受。

    父母会不知道要劳逸结合吗？他们知道，只是一个半路才迷途知返的高中生如果把自己轻松一点，可能就与父母的期盼、与大学无缘了，余悟真没有想到这一层，他认为为什么人不能让自己每一刻都过得很好呢？

    繁花公园如其名，除了绿意盎然的草地之外，精心排布栽种有许多色彩鲜艳的花，花在绿藤攀爬盛开，总有一处是颜色的花海，中间还有一处人工湖，每一处地方都设计得很精美，门票很昂贵，但是也蛮值的，所以每天也有不少客流量。

    这倒是个不错的约会地点，有时候余悟真觉得一直跟卓然保持这个状态也挺好，再深入一步就要面对道德困境了，但他还蛮喜欢在酒吧里的卓然，不管是英雄救美那次，还是坐大腿的那次，似乎看到有一种野生的力量要从他的躯壳里冲破出来。

    夕阳西沉的时候，回到别墅前，卓然跳下车，愉悦地在余悟真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这是很难得一见的，余悟真怔了一下，走在了卓然后面，面带微笑，然后看着卓然拿起他随便放在石凳上的画像，仔细观看。

    一个抱着篮球的“卓然”！

    强烈的不安从心底升上来，余悟真突然很想阻止卓然的行为，但是同时理智也阻止了他，卓然有权利知道这些，他是足够敏感的。

    卓然看着那张画，先是欣喜，调整了几次欣赏的角度，幸福得像是收到糖的小孩子，但是很快的，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沉默地回头，看着余悟真，他的手仍举着那张画，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是要质问。

    画像上的人不是他。

    余悟真有些难以面对他愤然又哀伤的目光，为了抚平自己内心的不安，余悟真开口问：“卓然，你喜欢我吗？”

    卓然说：“是。”

    余悟真一愣。

    就像一束强光直射进来，所有心思都难以掩饰，余悟真为了回避自己的卑劣，慌不择路地回绝：“但我忽然发现我不喜欢年纪太小的。”

    卓然当然知道这只是借口，失望地说：“对这样的人也能念念不忘，你也不过如此。”

    这是卓然第一次对他说重话，原来这么难听，心口像被刺了一刀，刺痛让余悟真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卓然离开。

    什么我不过如此，余悟真一气之下，在朋友圈宣布自己要找个对象了！一定要告别单身！富贵铁树开花，震动全城的媒婆心，这几天他的别墅热闹得拥挤不堪，就快超过容纳量了。

    可惜，唯独没有卓然。

    “有喜欢的吗？”柳眉托腮问。

    余悟真反复划几下微信，才看到卓然安静的头像，然后摇头，卓然这几天晚上，估计是回家住了吧。

    “上次跟我们一起吃饭的画家，我特意提前离场，给你们制造独处条件，谈得投机吗？”

    叶秋问。

    没什么印象了，余悟真摇摇头。

    “上上次的老师呢。”

    “不是，你还敢给他介绍老师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上上上次的酒吧老板呢？今天来的那个帅哥小警察呢，你说句话啊！”

    “我觉得今天这个小警官是真不错呀，叫左刻是吧，又高又帅，还挺爱笑，长得还有点像卓然呢，卓然可没他那么好讲话。”柳眉小声说，哪知道一不小心就说到点上了。

    “嗨，晚上好，在聊什么？”

    听到卓然的名字，余悟真就立刻抬眼，正好小警察左刻也打着招呼坐了下来，自然而然地打开了话茬。

    旁边的叶秋眼观耳听，倒是察觉了点眉目，用手臂一捅柳眉，悄悄说：“你的牌打得也太好了吧。”

    “我不喜欢年纪太小的。”柳眉瓮声瓮气地模仿了一下余悟真最开始跟她们这些热情的媒婆强调的注意事项。

    左刻很健谈，没一会儿跟大家混熟了，但余悟真的心思还是飘走了，因为卓然的mama微信问了他一句，“要不要给卓然送些衣服过去？”

    卓然没回家吗？余悟真想起那天在酒吧的卓然的“朋友”，眉头微皱，发了个微信问卓然：“你在哪？”

    “我在同学家住。”卓然竟然回复了，而且回复得很快，出乎余悟真的预料，倒是少了个去找他的理由。

    余悟真心下郁闷，离场回房间，剩下的人互相看看，赵悦伸出手对柳眉和叶秋一人打一下，叫道：“你们还真给他找啊？谁看不出来他只是跟卓然闹别扭啊。”

    柳眉无奈：“他自己半夜发朋友圈轰动全场，回过神又秒删了，可是来找我做媒的已经挤爆了微信，总不能一个也不放吧，起码做个朋友，给点念想。”

    叶秋也说：“我也是想刺激一下卓然，不然这俩有他爹的那层关系够呛能成，好好的一个帅哥可惜没长嘴，咱朋友可是特别有市场的，机不可失。”

    左刻伸手转了转余悟真空下来的椅子，感兴趣地问：“卓然是谁？”

    “你的头号竞争对手，史诗级别的强敌。”

    “强敌？你确定？”左刻笑了笑，显然这位靓仔在他的领域没遇到过对手，警察、高大帅气、阳光爱笑，BUFF拉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