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7 没有拒绝权的餐会 (第2/2页)

可以说几乎是伊雅索专案唯一的资金来源。

    因此，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合理的判断。

    如果单看「产品销售的奖金cH0U成」，紫菀佐香的「业绩」远远高於玛熙莱。

    ──这不意外，紫菀佐香在产品宣传上确实非常努力，以各种方式让观众留下印象，利用「sakalove」优惠码的消费者理所当然超过玛熙莱的「masylove」；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sakalove」本身就b较好记。

    但论及会员人数，玛熙莱庞大的订阅数跟同接数完全辗压紫菀佐香。

    特别是在「会员福利」方面，当我提出让柳芷瑜跟玛熙莱自己决定时，玛熙莱或许认为「只是跟直播一样，清唱对方点的歌，没有差别」，於是她的高阶会员福利是「每个月专属会员个人的一首歌」、中阶会员福利是「填写表单参加cH0U奖，cH0U中就有可能在下次歌唱直播唱点的歌」，一举消除每次歌唱直播时聊天室太多观众想点歌的问题，我们也能依照表单尽可能帮她预先找到去掉人声的伴奏曲。

    这使得玛熙莱的会员人数，暴增到让紫菀佐香看不到车尾灯。

    也就是说，紫菀堂把频道会员收益全部收归公司、并作为伊雅索专案的经费，其实相当於是藉由玛熙莱在会员福利上的付出，撑起整个伊雅索专案。

    ……而玛熙莱本人在「产品销售」上能获得的cH0U成奖金并不多。

    因此当王怡婷在「JitsuMeet」上带回这个消息时，可以想见柳芷瑜的情绪有多激动。

    「玛熙莱可是位紫菀堂在虚拟直播界打出名号的第一人！我就算了，本来我的会员数不算多，我也不在乎自己的频道营利被公司拿走，但这对玛熙莱来说太不公平了！」

    柳芷瑜高亢的声音甚至遭到收音程式的自动降躁。

    「我们也知道……」

    负责带消息的王怡婷像是自己做错事一般唯唯诺诺：

    「这样的决定对玛熙莱小姐非常不公平，而且因为使用masylove优惠码的人不多，所以给予玛熙莱小姐的cH0U成奖金也非常少……」

    「难道就不能我适用奖金cH0U成，而玛熙莱用会员分润吗？」

    为了避免王怡婷继续受柳芷瑜的怒火波及，我发言道：

    「这当然是最理想的状况……但显然紫菀堂有自己的考量。」

    所谓的考量，简言之就是「对公司没有好处」罢了。

    我不想替紫菀堂辩护，但也不希望柳芷瑜跟玛熙莱对紫菀堂有负面的印象──至少，印象不要坏到让这两人不愿继续担任紫菀堂的广告形象代言人。

    不过身为新人的陈诗欣显然就没这样的顾虑：

    「本来伊雅索专案就是为了推销紫菀堂的产品才诞生的，玛熙莱对於销售产品没多少贡献的话，拿不到奖金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是因为玛熙莱才知道紫菀堂、购买紫菀堂的产品啊！」

    「如果没办法实质反映在使用masylove优惠码上，我们也不晓得到底玛熙莱对紫菀堂产品的推销有多少成效啊～」

    尽管柳芷瑜跟陈诗欣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身为当事人的玛熙莱从头到尾都没吭声。於是我赶紧打断柳芷瑜跟陈诗欣：

    「佐香，你先冷静一下……玛熙莱，你自己怎麽看？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公平的话，我们还是可以争取看看，毕竟这是合约上没有规定的部分。」

    虽然按照法律上来说，因为合约上没有规定，所以紫菀堂拿走所有频道收益不违法。

    不过也可以另外签一份补充协议保障两人的权益。

    沉默了一阵子之後，萤幕那头才传来玛熙莱的声音：

    「……这会影响到我的表演吗？」

    因为她的提问超乎所有人的预料，远端会议空间沉默了一下。

    我抓了抓头：

    「呃……并不会。只会影响你的收入。」

    「那麽我无所谓。」

    她的想法仍旧是让人m0不着头绪。

    我只好追问：

    「你确定吗？这意味着你除了当初签订的约聘薪资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收入喔？除非你之後努力推销紫菀堂的商品。」

    尽管上次我跟她解释过行销跟表演之间的关系，她依然没有在自己的直播上有推销紫菀堂产品的企划。

    「嗯。没关系。」

    她平淡地回答：

    「我只要能够继续唱歌就可以了。这是我的使命。」

    既然受影响最大的当事人都不反对，频道会员制的方针就确定下来了。

    开通会员制所需要的会员专属贴图，这次营销部总算没理由不给伊雅索专案经费──营销部是以「代垫」的方式，先出资替两人的频道委托绘师画贴图，等到伊雅索专案从频道营利回收资金後，这些钱再还给营销部。

    「从营销部的报表来看，网路商城的销量明显增加不少，这方面难道不该归功於紫菀佐香跟玛熙莱?华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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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向邻座的高药师。

    对方缓缓地闭上双眼，语带叹息：

    「何次长，你知道紫菀堂的八十间直营门市是怎样的概念吗？」

    他r0u了r0u深锁的眉头：

    「店舖租金。日常所需的水电费。药师跟店员的人事成本。还有从仓库配送产品到各门市的费用：仓库的租金、司机的薪水、货车的加油钱，以及林林总总的各项开支……在这麽庞大的营运赤字之下，虚拟主播带来的收益根本是微乎其微。更不用说还有十几间开在偏僻地区、营业到半夜四点的门市，原本就是开一天亏一天。」

    紫菀堂一直引以为傲的帝国版图，在这场疫情的风暴之下正反噬着自身。

    高药师原本是从某家门市的驻店药师被提拔上来的，所以他很清楚门市的作业流程──这份在第一线工作的经历也是他能主掌「企划部」的最大资本。

    「那些赤字应该是疫情之前就存在，」

    我看向窗外，计程车恰好驶过整排店面都拉上铁门的道路：

    「明知道紫菀堂的产品销售已经出问题，还让采购部进口新的商品，不是让情况雪上加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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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戴着口罩，感觉高药师露出轻蔑的笑容：

    「没有卖不出去的商品，只有不会卖的人。」

    他微微半睁着眼：

    「何次长应该最清楚这个道理。地龙、虫草、胶原蛋白，以及後来的各种商品……紫菀佐香都将营销部视为不可能的推销都化为可能了，不是吗？」

    我忍住想白眼他的冲动：

    「说得轻松。紫菀佐香在这上面花了多少努力，你们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高药师用着一如既往人畜无害般的声音回道：

    「但紫菀堂其他的人……特别是邓部长知不知道，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