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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忘了。」我傻笑，看着面前两个认真听我说故事的人，赵玄笙还cH0U了几张卫生纸在拭泪，「到底在哭什麽？」

    她x1着鼻子，再轻轻擦拭眼角，「我觉得你真的好可怜。」

    「没想到我们恩凛竟然被你爸这样，虽然我很生气，但是我也无能为力，」柯唯微也拿了张卫生纸，只是在擤鼻涕，「幸好你脱离了你爸。」

    我轻笑，没有回答什麽，正巧午休的钟声响起，我拍拍赵玄笙的肩膀安慰几句，便趴下睡午觉了。

    虽然我闭着眼，思绪却还是拉不回国小的Y影中，虽然我忘记了後续，但是结果还是令我印象深刻——王琪被迫转学，而後的国小生活，全都是排挤及谩骂。

    最难过的不是被人搧了巴掌，也不是被自己最亲的人打骂，更不是大家依旧杖势欺人的嚣张态度，而是王琪的那一句话：「就你这种穷人家的孩子，你姐Si了也活该！」。

    穷人没有罪，穷人的孩子Si了也不应该，但是在一个根本没有经历这种痛苦的人嘴中听到了这种话，根本就是对我的凌迟。

    鼻尖有点酸，莫名的脑中浮现了jiejie给我纸胶带的那一天，那年她十八岁，正好高中要毕业了。

    因为明天就是她人生唯一一次的高中毕业典礼，她笑的开心，并且偷偷的在爸爸看不到的地方塞给我，又把一点零钱给我要我买一点糖果吃，她向我道别，虽然她成绩优异，三年来拿了全额奖学金而不用烦恼学费，但是为了补贴家用，她找了份兼职，她前几天还说那家公司之後会帮她转正，成为正式员工，这样赚的钱也b较多。

    宋天凛放弃了读大学，选择早一点就业，但是依照她当时的成绩，能够考上不错的大学，但是她放弃了。

    也因为为了去打工，过马路时因为大卡车煞车不及，将她当场碾毙，她的人生也在高中毕业前放弃了。

    如果不是爸爸是个毫无人X的赌徒，如果不是他将所有的一切都赌了出去，或许jiejie还很快乐的上了大学，不用为钱烦恼，不用出去兼职，更不会遇到那场车祸。

    如果，没有爸爸多好。

    那次我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只因为我再也没有依靠，而那个一点都不负责任的爸爸，在我国中的时候赌博，还不出债，跳楼轻身了。

    最後我身边的亲人都Si了。

    我完全流不出眼泪，不知道是不是在宋天凛的葬礼上哭完了所有的眼泪，不管身边的人哭得多凄厉，就是没办法对我的父亲有所牵挂。

    别说在丧礼上替他诵经、捻香了，我就连他最後火化的身影都不想见到，在这之後，所有的亲戚都骂我是不孝子，可没有人说父母亲Si了一定要哭。

    对他而言，Si了是一种解脱，对我而言，是一种自由。

    不过所幸我在校内成绩都还不错，国中毕业後我直接直升高中部，也领了全额奖学金，每个月学校还补贴餐费给我，也算是一种幸运。

    最起码我的奖学金不会再被爸爸那种人拿去赌博了。

    最起码，我不会再被别人瞧不起。

    午休结束，我不浪费一点下课时间，翻开了数学讲义订正错的题目，但是太会利用零散的时间，让我很常有一种错觉，只感觉我的人生是为了成绩为了钱，只是为了养得活自己，不管有多大的抱负，有多喜欢的人，我们都没有资格去拥有。

    「宋恩凛。」隔壁的陈辰轻敲我的桌面，因为午休的下课大家都还是趴在桌上继续睡，我们通常都轻声细语的压低声，「你等一下放学有空吗？」

    我微微撇头，望着他脸，又收回了视线，「没什麽事，你要g嘛？」他那张脸是模糊的。

    不管我再怎麽眯眼，前方的人依旧是不清的。

    陈辰，挺善良的一个人，不过他却也是知道我所有黑历史的人，国小不幸的与他同班。

    应该是对他而言非常不幸。

    在当时他很受nV生的欢迎，毕竟好看的人，谁都喜欢，所以每个nV孩都喜欢围绕在他的身边，分组抢一组，座位都祈祷能够分到同桌——那时候还更不幸的，我成为了nV生公敌。

    我不小心的分配到陈辰的隔壁。

    王琪那时候还是霸王，在nV生中，她是发号施令的头头，就这样我与陈辰同坐了一个学期，我也被大家唾弃一个学期。

    而无辜的陈辰有时还会变成我的男朋友，因为不管何时，他都对我非常的好，好到，有点令人起疑，其他nV生又特别注意他对我的照顾，突然一夜之间，他就变成了我完全不知道的地下男友。

    说实在的，真的很委屈他。

    他那时还傻傻的说想与我做朋友，要不是我即时阻止，我估计他就是下一个宋恩凛。

    我觉得陈辰真的太过善良了，小时候他不懂事我明白，但是长大後了也该有青春期的异X羞涩的距离，否则这样就是暧昧。

    暧、昧。

    「陪我去买个东西。」陈辰的脸上似乎多了一抹微笑，有一GU青春yAn光男孩的气质。

    我有时候会假装不注意他。

    但是那张过於模糊的脸孔太引人注目，令人难以忽略。

    「买什麽？」因为那个样子，连我都会被他感染到那样明媚的温暖，好像一切的坏事都根本不存在，霸凌什麽的，都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他愣了一会，故意的卖关子：「去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