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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Asce (第1/4页)
巫炤前脚送走嫘祖和姬轩辕,缙云后脚就到。 除夕穿黑白灰不太合适,而这一对骄傲地不囿常理,门口一杵,活脱脱发色衣色颠倒的黑白双煞。 缙云咬下一边的手套,把雪花关在门外:“怎么了,瞧你不太高兴。” 巫炤不说谎,但也不会告诉他是被姬轩辕一眼神的黏糊劲儿腻的。鬼师对姬首长没太多意见,除了“绑架”西陵、拐带缙云就只剩一筐观念不和与叛逆期小摩擦,对方的人品能力还信得过,但有熊第一怨夫绝非浪得虚名,看着心累。 “怀曦给鸤鸠升了级,它太吵了。”他最后这么说。 “……我记得你关了它。” “偶尔能派上用场。”虽然吵人。 他们并行着穿过玄关;一大一小一AI在客厅里较劲。 4.0版的鸤鸠不仅有了“AI权”,还有了实实在在的壳子,刚从数据组成的密封罐子里跳出来就吵嚷个没完,要是没有鬼师镇压,能承包上下五千年八卦。司危一手钳死AI的鸟喙,一手偷偷摸摸去抓奶糖,中途拐了个弯——她朝缙云瞪圆了眼,但巫炤在,怎么瞪还是只俄罗斯蓝猫,只好委屈地乖乖喊人——想起少了一只门牙,当即捂嘴。 缙云撕开奶糖包装放在几上:“等下煮奶茶给你,有什么要求?” “牛奶多一点,不要珍珠,加燕麦,统统煮软……”司危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指缝,像跟本人赌气,“要甜的。” 缙云:“知道了,我会加蜂蜜。” “不是糖就是奶茶,不怕卡路里爆表啦?” 怀曦一激灵,眼前啪地闪过黑色残影:一块“鸟饼”贴墙滑下去,身体力行地奔向了5.0版的康庄大道。 “你真不愧是嫘祖的学生,宠孩子上也一脉相承,不知分寸。” “你负责凶,我们负责宠,正好扯平,哪里过分。” 一锅马蹄刚刚煮好出炉,缙云握着小刀顺时针给马蹄去皮,他两手厚茧,倒不怕烫。马蹄皮不好对付,和瓤子缠得紧,每刀只取一星半点,弄不巧就是坑坑洼洼,缙云刀子使得溜,也得费些功夫。旁边锅里煮的牛奶咕噜噜冒泡,还得隔三岔五顾一下。 他帮缙云磕破两只鸡蛋,以老年人手速轻打慢旋,突然遭人敲了记肩膀,回头就被送了一口特意裹了蜂蜜的马蹄。 “碗里还有,我凉过了,不烫口。”缙云顺理成章地救回打蛋器,没几下就打匀了。 巫炤没和他争。没人敢让鬼师屈尊纡贵进厨房,也没人敢拦住少年巫炤去证明“无所不能”。但色觉识别障碍摆在那,洗菜时拣不走发黄变色的病叶,只好据叶上有无洞眼和斑点主宰生杀,一盆菜洗完能看见盆底。 他捧着碗吹散热气,礼尚往来,选出几个形状漂亮的投喂缙云。 一锅奶茶煮罢,一碗马蹄也分食殆尽。 他略一犹豫,卷去唇角沾的蜜:“少一道菜,不要紧吗?” “本来就不上桌,”缙云熄了火,“给你的。” 厨房里滚着热腾腾的奶香,后加的蜂蜜打出灰色的“一波三折”又沉下去,暂时把心壁上的寒冽皱痕熨平。 “今晚留下过夜?” “留啊,要守岁,每年不都这样?” “那初一?” 凉菜早前已装了盘,三黄鸡、麻辣牛rou、凉拌木耳呈一字列队。缙云假公济私从边上捞了块牛rou给他,牛rou滑嫩,一小片在口中展平、翻卷,辛辣在舌尖扎寨,像芥子大小的戳刺味蕾的针。巫炤不会吃辣,但是人便有如此秉性——越做不得的越想做。他忍着从辛和麻里搜出两三许甘甜,嘴唇发烫,肯定又辣红了。 奶茶灌满几只糖果色小瓷杯,锅底还有小半勺燕麦,缙云舀干净了给他解辣,雷厉风行嘬走唇珠上残存的辣油,继续干活。 巫炤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答复,含蓄地回敬了缙云的装傻充愣:“怀曦过来端菜,会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又不是见不得人。”缙云把控好水温泡着沾蜜的碗,如同甩脱了包袱似地甩了下腕子。“你担心我没地儿过年?” 缙云母亲那里的亲戚不剩几个,父亲离婚后组建了新家庭,去哪都惹人嫌。往年会替饕餮队里已经入土的一打子“生死之交”探望他们的父母,如今白了头发,上门不吉利。第一域的饕逢之辈背后没少拿他的异状说三道四,队友把敬爱升级为“敬畏”——巫炤乐见如此,独占让饿兽饱腹、餍足到昏沉,但缙云的感受永远享有优先考虑权。 奶茶要凉个几分钟,蛋饺料子还不急着动,缙云忙里偷闲,支着两条长腿盯着他看,忽然笑了下,挺爽朗的笑法。 “第一域里是有些不好听的话,说我是没了心智的怪物,眼见着和魔也差不多了,还有的说是我看不起人遭报应,说什么的都有,跟针一样。一根针,看针尖是如芒刺背,从针孔看是海阔天空,可我何必要从针尖去看?虽然……我也没看得这么开。针孔很小,也看不到那么多。”他低头看着手上没甩干的水珠,下一秒和巫炤的目光交汇——水滴下落,那瞬间他像听到了两只航天器轨道对接完成的提示音。“你教我做过开普勒式望远镜,十六岁的时候。记得吗?” 巫炤被辣到的舌尖和食欲一齐犯痒,他夹了一片牛rou递给缙云,两人一并分享了堪称甜腻的辛辣。 “不会忘,我也不担心。”他把两一个问号拧成句号,“我提前拟好了后面几天的菜单,食材也够……想吃你做的。” “就一次性把我的假期预约光了?行,陪你。”缙云好笑地摇摇头,“不对,你陪我。” 他微微笑:“有差别?” “当然有,自己想吧。我做蛋饺了,等会儿先下几个给你开小灶。牛rou多吃几片也没关系,反正有奶茶。” 缙云抄起适量rou馅往淡灰的蛋皮上一顿,利索地铲起边沿一挑、一折,合成个腹部鼓囊的半圆。巫炤倚着门框,心想他以前做的也不外乎是这类事:心思卷成尺寸恰好的内陷,套上军装捂得严丝合缝,非得咬破了才挤出真话的汁水来。于是他的蛋皮总包得无可挑剔,手臂一曲、一展流畅得悦目——半生的蛋饺在滚滚水花里翻,煮熟了,藏馅的那块就洇出稍深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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