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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这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孕期双X轮流J弄,折磨) (第2/2页)
,并没有流产迹象,亦并未昏厥。韩亦昭将一塌糊涂的床铺俱收拾了,依偎着坐在萧定身边,在黑暗中望着烧到尽处的一双烛,忽而想:“这两根烛一样长短粗细,或许起初就是一并浇制了出来,又一并送到军中,一并分发到我手里,最后一并点燃,自生至死,都是一起。若我和他就如此一同烧尽,却也比现在要好得多。”心里全是怅然,只觉人生半世,竟不如一双无知无识的蜡烛。在黑暗中反手摸去,但觉萧定鬓发间也是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汗湿,还是方才cao出来的泪水流入了耳鬓中去。 他起身在炉子上烧了一罐水,调兑得温了,将萧定扶在榻边,松开两鬓鬓发,满把浸了进去,轻轻为他揉搓,又加了一把皂角,满屋子就都是好闻的皂角香气,隔了一会,又用手巾垫着慢慢绞干。他手指新伤,本不能着水,一只手做得又慢了许多,但这般来回翻弄杂事,脑海中便似甚么都不再想,反觉比方才抵死cao弄安宁得多。待将萧定长发洗得干干净净,已是中夜时分,就搂着他睡下。他深知萧定未睡,胸腔里呼吸绵长,偶有一声哽咽后浅浅的捯气。韩亦昭自己也不曾睡,睁着双眼默然望着帐顶,心里在想:“他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我为什么要对他如此?我们两个,难道就再没一天好好相待的日子?” 如此想了一会,见天色渐渐亮了,又坐起身来,上箱笼里摸了一会,将那块虎符寻了出来,轻轻压在萧定心口,道:“给你。”萧定并不睁眼,问道:“什么?”韩亦昭道:“我给了你文定。二十几年前,咱们便有媒妁。你若要高堂,咱们就上那片乱葬岗去拜堂。”萧定低声道:“你为了这个孩子,当真舍得。”韩亦昭并不解释,心想:“我不是为了孩子。”但止不住又将手按在他小腹上轻轻摩挲。其实萧定这些日子瘦损得多,小腹也依旧平坦如昔,但这般轻轻按着,内心仍觉澎湃,实不敢相信那里面竟孕育着一个自己血脉相连的生命。 他抚摩了一会,突然听到帐外有人在喊:“亦昭!亦昭!快来!”是祁霄的声音,竟然甚为惊喜。韩亦昭轻轻垂头,在萧定小腹上吻了一下,披上外衣走了出去,就看见外面一阵忙乱,竟是又在摆香案,忍不住问道:“什么事?”祁霄兀自一身酒臭气,喜气洋洋地道:“义饷!” 韩亦昭也是一怔,往另一边看去,就见土台上也是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人,似乎也在等那香案搭了起来。此人约摸四十岁,长条脸,神气有些阴鸷,竟是秦杞的义子,此时任了李贯亭副手的石丛茂。他瞧见韩亦昭,也是一怔,半晌方道:“小韩将军。” 韩亦昭上一次和此人碰面,已经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那时尚在官军之中,算得上他半个下属。此时重又会面,忍不住问道:“石将军此次前来是?”石丛茂道:“来传一句话。”看看香案搭好了,就走了上去,高声道:“清霄道人接口传旨。”祁霄一扯韩亦昭,一起跪了下去。石丛茂道:“你们上的那个折片,今上览了,评了八个字。‘国有忠良朕心甚慰’。今岁一应军饷器械,由咱们官军一体供给,亦许住用官军营盘。自今秋起,在雁归原及河湟诸州县许征三年的义饷,且开军马禁,发与马引。除却不许卖去关外,都由你们自贩自营。”祁霄顿首道:“贫道跪谢天恩。”拜罢又起身来,要将石丛茂让进帐里去坐。石丛茂不肯,只道:“依着李将军的意思,先将咱们自有的与你些,这次一并解来了,前线仍急,我留下了就走。” 祁霄便匆匆招呼人手,跟着石丛茂去解军饷军械,原来营外停着二十余辆大车,前面几辆是满满当当的粮草料豆,后面的却是不少冬装棉甲,又有长枪陌刀之类。祁霄喜出望外,脸都要笑烂了,一叠连声地道:“多谢石将军。”韩亦昭却仍觉与他心有芥蒂,看着这张脸,便由不得想起惨死的邱靖来,终于冷不丁问道:“折冲府另外两个营头呢?” 石丛茂也想不到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怔了一会,道:“乙字营打散了一半,丙字营无大碍。”韩亦昭不想他在恶战之余,竟能将原本统御不熟的两个营头保住了大半,想来带兵上确有极过人之处,心里不禁佩服。石丛茂道:“官军现驻在五里坪那一带。同罗人在壶嘴坳那边吃了苦头,也不敢擅进。”韩亦昭点了点头。石丛茂又道:“真有你的!竟当真将阿史那贺延拦住了,我只当邱靖一死,同罗人要追过五里坪去。”韩亦昭一时间百感交集,并不说话。石丛茂道:“小韩将军,我只道你是荫功的纨绔,早知你有这本领,当时实不该将你逐了出去。”韩亦昭不想他直承此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石丛茂又道:“这番的折片上得也极好,邱靖送李将军看了,李将军当时就称赞,随后就拟了个万把字的长折,一并交送上京。待圣上批了下来,又赶着收拾军库,将能与你们的都解来了。李将军说,多一支自己人的军队,就如多一条臂膀般,比他一只手作战要强得多。——但不知这折片也是你拟的?”韩亦昭摇头道:“不是。”石丛茂道:“是这位道长?”祁霄也呐呐摇头。石丛茂奇道:“是谁?”韩亦昭道:“是我妻子。” 石丛茂愕然,道:“女流之辈见识如此!——我记得你并未娶妻。”韩亦昭道:“就是这几日成亲。”心想:“我心里只是当他是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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