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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 6 酒醉  (第2/2页)
回应他。    可就算他们都清醒到能够来场对峙,那又怎么样?    决裂早就已成注定,所说所做皆是徒劳。    暖意顺着手腕蔓延,那只手探得更深,然后一个用力。    猝不及防下,安风倾因趔趄跪倒在地,鼻尖是混合酒精的升腾热气,耳边回响的不再是自己的,而是别的心跳。    更为有力,更为快速。还有,更结实。    安风倾下意识撑起身子,动作完毕,才发现他找到的支撑点是不属于自己的大腿根部。他触电般地移开,又发觉当前他的姿势其实有点怪——跪坐的双腿之间,又是一条腿。    安风倾茫然之际,才抬起头,有人倾身向他。    酒香更浓,唇覆上的湿软冰凉。    上一次被这样做,是多久的事?    好久。久到他无法记清。    眼前微蹙的眉眼认真专注,再无少年时的稚嫩,毫无疑问属于一位成熟男人。    看起来没那么陌生了。    愣怔的间隙,左肩被握住。手腕处的指尖不知何时被松开,它们轻柔而不容置喙地陷进黑褐柔软的发丝。    安风倾第一次尝到龙舌兰的味道。    混着酒液的唾液漫过唇齿,有泥土气息的柑橘草木花香,经过稀释也依旧能轻易分辨出来。    安风倾下意识挣了几下没挣开,有些晕乎地阖上眼。意识模糊起来,醉意倦意皆有。    他依稀尝到一些残留的香料味。辛辣的胡椒。清凉的薄荷。    思绪即混乱也空白,像是为逃避一个不想承认又显而易见的问题。——rou桂。百里香。还有别的什么,名字他想不起。叫什么呢。    在逃避什么?他不愿去想。    直到上颚被舌尖划过的那一霎    神经末梢仿佛过了电,几节不受控制的从嘴边溢出的微弱音节,如同惊雷炸开。    他猛然睁开眼,内心被压制的声音有如失灵的闸门再也关不住的水,它们汹涌而至    ——竟然贪恋这份畸形的温存不愿打破,就那么缺爱?    ——其实知道的吧,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去仔细想想,他为什么会这样?    眼前那张线条流畅的冷峻脸孔此时尽是沉迷。安风倾好像终于明白。他气得浑身都在抖,推开的双手用尽所有的力。    装作没看见犹如藕断牵扯的银丝断开的画面,可脸不住潮红发热。    而怒意驱使他颤着声调也要喊出心里的话。    “你有病?把我当外面的哪个女人了?!”    还未完全离开肩膀的手顿住。不急不缓地往下滑,牵扣起无力垂在木质地板的手,珍而重之地放到嘴边亲吻。    似是他能给出的回应。    真是温情脉脉啊。    想到他曾经对自己做的事,还有现在这些行为背后的意味,安风倾就感到一阵讽刺,胃在翻搅。    强行抽出的手在半空停顿,然后他狠下心一挥    “啪!”    俊脸因意料之外的冲力偏移了角度,浮现出浅淡的血红,残留的沉迷之色因为这一巴掌尽数褪去。    安风倾垂下生疼的手,看着发红的掌心发呆。    只存在于想象的事,他做到了。明明他那么恨过,为什么一点快感也没有?    相反的,他开始后悔。    没来及得想更多,安风倾似有所察地抬眼。    暴雪前夕的危险。他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危机感——刚才应该马上逃离这里的。    雪以无法抵挡的姿态强势落下。    原来两人之间的悬殊依旧是方方面面的。原来在力量压制下所有的推拒和还迎没什么两样。    像是触发了什么惩罚机制。徐徐图之的温柔烟消云散,被制住的安风倾面对的是局面完全失控的绝望。    感官完完全全被填满。阖眼是清晰的被侵入感——几乎没被造访的齿关再次被强行撬开,每一寸都被肆意无止的舔舐。    喘息声被克制地压抑,尽管这丝毫不影响唇舌碰撞间难以忽视的细密黏腻——如指甲刮黑板般折磨他的神经。    被咬出的血液甜腥,本意是阻止火花再这样烧下去,却被无动于衷地当成助燃剂。    于是缺氧。窒息。白雪茫茫一片。余下是越发升腾的温度,以及空隙时捕捉空气的争分斗秒。    可为什么落下的雪花,每一片都是绝望的。    你究竟把我当成谁了?    大概是生理性的泪水划过,然后再也止不住。    风雪漫天,淹没一切。安风倾甚至没听清自己说了什么就困倦地失去意识,却被另一人听去。    他说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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