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02.维新国与稚(3) (第1/1页)

    「第一堂课就被教授请喝茶，您可真尊贵啊，康特先生。」维德尔在听完巴尔札克的抱怨後，笑咪咪地如此应答，原本就带笑的月牙眼弯得更深，竟是多了些狡猾的味道。

    「我也不想阿......」巴尔札克趴在桌上，鼓着嘴咕囔，双臂无力地垂在两侧。

    相b巴尔札克的模样，维德尔双手撑着稚nEnG的脸庞，笑YY地看着他，维持着坐姿晃动两条构不到地的脚。吊带K上挂着的饰品随动作发出喀啦喀啦的碰撞声，与杂货铺内机械运作的声音互相应和。

    随後他往身侧施力，带动木椅子下的机关转了半圈，面向一旁布满按键的仪器。一头红sE卷发随动作晃动，使连接着圆框眼镜的链子缠上发丝，维德尔不甚在意，只是随意地用手将毛发理顺。

    他纤细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按了几颗按钮，并随口问了巴尔札克一句：「这次也是老样子吗？」

    「麻烦了！」

    义务X地询问结束後，维德尔才按下已经调整好的仪器开关，连接C纵面板的机械手臂随指令开始运作。从上排陈列柜中拿取一包茶叶，灵活地拆解并斟酌重量，随後倒入因沸腾而熄火的茶壶中。

    同时，维德尔并没有闲下，他跳下椅子，矮小的个头边跳了两下到巴尔札克面前，迳自半跪，双手激动地抓起他的手并握住：「我从不说客套的，巴尔札克同学，你的确令人充满期待。毕业後，有没有兴趣到中央机构工作？」

    「......你又去偷看监视器了？」巴尔札克任由维德尔抓着，语气中是满满无奈，灰蓝sE的眸子无力地看向维德尔充满兴奋的紫sE双瞳，终於是笑出了声。

    维德尔甩掉巴尔札的手，不满地cHa着腰抱怨，然而笑着的神情与骄傲的语气却出卖了他的炫耀意味：「怎麽能说是偷看呢？整座大陆上可还没有我维德尔不知道的事呢。」

    「所以您会答应教授的邀约吗？中央机构可不是能轻易进去的地方呢，错过这次邀请，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犹豫呢......」巴尔札克的笑容转为苦笑，回避了维德尔的视线，继续说道：「不觉得这麽简单就能进去，很不踏实吗？」

    「难道要历经七难七劫才能进去吗？康特先生，您实在是顾虑太多了，这件事其实很简单的。」维德尔维持着轻浮嘻笑的模样，搭配不符合实际年龄的娃娃脸，竟让人尤生一种天真无邪的错觉。「三年前的爆炸，也让中央机构损失了一批人才，内部研究发展协会的成员会这麽着急地补充新血，可不是理所当然的？」

    「这件事的问题，只出在您身上，全都是您个人不想进入中央机构的藉口罢了。」语毕，他抓起桌上保温壶，并将壶中冰块倒入机械手臂送到桌上的茶壶中。

    大批冰块马上融化在热茶中，一点不剩。

    「康特先生的梦想，我维德尔可是再清楚不过，但与这件事，并非无法同时运行吧？」

    维德尔的分析让巴尔札克本能选择逃离，但转个方向来说，那又何尝不是一个能看透自我的反思，仅仅只是他拒绝了与答案同行。

    他的确对技师这职业抱有迟疑，支撑到如今的是由伊蒂丝阿姨与那不存在的父母所假设出的期许，为了能让遗弃自己的父母看见自己，而以成为帕特皮诺大陆上一流技师为目标努力。

    然而当遥远的未来突然到面前，冲击而来的无力感却近乎将他压垮。

    「三年前的爆炸到底是怎麽回事？为甚麽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巴尔札克回避了维德尔丢出的话题，而是遴选了相对重要的问题询问。

    中央机构爆炸的事件，排除他本来就对机械方面的讯息不上心外，这麽大的事件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前几日发布的浅鲸计画同理。卡凯斯博士作为他的偶想，这般重要的讯息，巴尔札克自认不可能错过。

    但为何这些事之於他，就像毫无存在过？

    「这就有待您去挖掘了呢，康特先生。」维德尔坐回椅子上，替巴尔札克倒了杯茶，并推到他的面前，镜片之下那对紫sE如闪烁的宝石，折S出神秘诡谲的颜sE。

    被那样富有魔力的眼瞳盯着，巴尔札克不自在的低头，看着手里冷冲後冰凉的茶，思索片刻後，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发问：「我替你打工如何？我替你做快递，你告诉我关於那场爆炸的事情。」

    「噢！康特先生，您与另一位康特先生可真是越来越像了，我看起来像是这麽好打发的人吗？」

    「我认为是的，维德尔先生。」巴尔札克抬起头，看到维德尔正焦躁地咬着指甲，另一只手也没停歇，正以拇指刮弄着食指指腹，因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维德尔注意到巴尔札克的表情，手一拍桌子，嘴开合了几次想说些什麽，却迟迟无法出口，最终抱住头痛苦地说道：「哎！您这条件太诱人了，但我也有不能说的理由阿。」

    「那你告诉我不就没事了吗？」取得主导权的巴尔札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进一步的劝诱：「我可是免费的打工呢，这样你不用出门就能完成批货和交易，我觉得很划算喔。」

    「哎！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巴尔札克你跟罗伯特待久了，骨子里都快一样黑了，这样可不行。」维德尔烦躁地在椅子上转着圈圈，嚷嚷着不满。

    「不过呢，有件事情您知道了，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是什麽？」巴尔札克忍不住倾身聆听，不想错过任何讯息。

    「如果您现在答应了凯特司教授的邀请，您实习所协助的案子将会是这次的浅鲸计画，除了有利於您的调查，还能跟卡凯斯博士面对面接触。」维德尔停下了转圈圈的动作，身子一放松靠上椅背。「这是挺好的机会，康特先生，您也不必想怎麽从我这儿挖到什麽，自己就能找到答案了。」

    「可以的话，我私心希望您能答应这次机会，我想您也是那麽想的对吧，罗伯特?康特先生。」

    维德尔的眼神飘向杂货舖的门口，巴尔札克也同样顺着视线，就见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听着的罗伯特，正把玩着门口处的小型机器人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