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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ze、复苏 (第1/1页)
夜色初至。 月下的海水冰冷而深沉,宽阔的海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迷蒙的薄雾中,一座私人岛屿在海上若隐若现。 这座守卫森严的岛屿孤独地漂浮在辽阔的海域中,在如墨的夜色里显得森冷肃穆,又透着几许禁忌。 静谧的房间里。 男人一袭墨色睡袍,懒散地半躺在床上。 身下的床单被清冷的月光照得惨白。 他手中悠悠持着半杯红酒,就着窗檐上落下的月色独酌。 修长的背影染了点淡淡的夜色,掺杂着三分落寞。 怎能不落寞呢。 男人轻叹一声,笑了。 小朋友跑了啊。 还把他的心弄得那么疼。 真是无情。 他晃了晃杯中殷红的液体,纤长的睫毛垂下,泛着淡淡乌青的眼底落了一小片细碎的阴影。 “大人。” 谢祁捧着一叠文件,笔挺地站在门口。 “结果怎么样?”傅邪仍闭着眼,感受月光透过层层残云,在脸上缓缓扫过。 “伤口距主动脉仅有两分,右心房轻微受损。” 听完副手的报告后,傅邪那向来桀骜的脸上一点点现出了苦涩,“嘛,怪不得还没死。” 他笑了。 是无奈的苦笑。 冰凉的红酒入喉,莫名带着几分酸涩和厚重。 馥郁的甜美有多久没有绕在鼻尖了呢。 两手根本数不过来吧。 傅邪垂着眸,漫不经心地拈起手边的一支洛丽玛丝。 他手指轻抚上那半颓的花瓣,喃喃道:“他终究是心软了呢。” “这样的话,我就会趁虚而入啊。” “他是傻子吗。” 男人一向沉寂的眸中不知不觉间涌上了星点空洞。 他伸手轻触着胸膛,感到缠着雪白绷带的心脏处犹如被虫豸啃咬一般。 密密麻麻的疼痛裹挟着阴冷的夜色,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在一点、一点地把他吞噬。 他很怕疼的。 也害怕手里的花一瓣、一瓣地凋落。 就像看到曾经怀里的人,终有一天会离他远远的。 他不允许他走。 绝不允许。 RS总部。 “长官。” 迟俞垂着眸,没去看面前弯着腰的男人,“查到了吗。” “只查到了两处军火点,其他的……”男人迟疑着开口,还没说完就被迟俞硬生生地打断了。 “够了。” 而后,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造价昂贵的通讯器在自家长官手里顷刻间化为了齑粉。 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拿来。” 迟俞眸色暗了暗,向男人伸出手。 “是。”男人忙苦哈哈地把手里的资料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这份资料只有薄薄的几页纸,迟俞没两下就翻完了,一双覆着冰雪的眸越来越沉,风雨欲来的危险感在空气中无声地弥散开来。 “戴呢。” “还在边境。” “去把暔叫来。” “是。” 男人离开后,迟俞又看了眼手里的资料,随即把它捏成一团,狠狠掷到了窗檐下。 “还要再走一趟吗。”他抚了抚额,太阳xue处的青筋却愈发暴起。 “妈的。” “那时就应该捅死他。”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手下留情。 “对嘛,就应该捅死他呀。” 一个魅惑的男声自远处响起,随即越来越近。 洛暔从门口一路飞奔过来,上来就搂住了迟俞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小迟你就是心太软啦。” “滚开。”迟俞毫不留情地把这只大型犬给拎到了一边,“离我远点。” “呜呜小迟你又凶我!”洛暔叉着腰,汪汪泪眼说来就来,“说,你是不是对那个姓傅的傻逼玩意儿动心了!” “我不允许!你是我的!” 迟俞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信不信我把你扔去雪岭和穆做伴。” 妈的,他就不应该让这家伙来。 “我不!我不要和那个木头待在一起!”洛暔眼里的泪花打转得更厉害了,他故作可怜兮兮地哽咽道,“你要是动心的话,大人一定会为难的。” “没有。” 见迟俞的脸色有所缓和,洛暔立刻蹬起鼻子上起脸,抱住他的手臂就开始晃个不停,“不过小迟喜欢我的话,大人一定会祝福我们的!” “把你的爪子拿开。” “别让我动手。” 一看到面前的人眼底亘古不化的寒霜,洛暔就感到一阵揪心的疼。 但他还是“啪”地撒开了手,故意转过身哼哼道:“情报自己找吧,数据自己弄吧,再见!” “赶紧滚。” 洛暔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复。 迟俞你个傻逼玩意儿。 拿我当兄弟。 还无情又无义。 妈的老子看错你了。 “迟俞你个大猪蹄子!” “等你死的时候再叫我吧!” 他恨恨地踩了踩脚下的波斯地毯,气呼呼地走了。 迟俞没去管他,微冷的目光径自落到窗外。 夜色渐浓。 他习惯性地揉了揉手腕,眸底暗潮汹涌。 这次,他要让那个男人彻底坠入深渊。 再无生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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