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献给修普诺斯的崭新世界(3) (第2/2页)

如当初那般灼热如焰，系在她发尾的时钟旋转着指标。但这次我毫不回避地回望着夏千颜的目光。

    「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你也愿意吗？这次的世界超出我们的控制，不知何时就会迎来终结喔。」

    「我没有关系……」夏千颜努力地昂起视线，说道，「所以说，只问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我的答案早在几万年前的过去，就已经得到确定了喔。夏千颜，我不想成为任何人心目中唯一的那束光。可以的话，我想你的世界无处不是光。我愿意陪你直到世界的尽头，但绝不是在这个奄奄一息的世界。」

    「都说了！除了这里我们没有别的归宿了啊。」

    「所以回到外界的人是我，而你是在我的邀请下陪同过去的。这样就能免除一方面的怀疑。这个世界会照常走向湮灭，从此再无重启的可能X。这样就能化解另一方面的风险。」

    关於外界的核研，他们怀疑的中心始终在於夏千颜一人，那只要回去的人是我——只是顺带把「看似没有记忆的她」带回外界，美其名曰是想知晓她拥有的情报，就能免去某些不必要的怀疑。

    至於圣母之名，只要核研新世界的运作系统关闭，夏千颜是否生还就不再是他们关注的必然条件。

    「夏千颜，你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吧？我们是自己而非别人的最根本证据是什麽。你说答案不是记忆，也不是人格，单单是我们自己而已。」

    听到昔日她自己告诉我的古怪答案，夏千颜情不自禁地泛起了脸上的樱cHa0。

    「我不是说过那只是玩笑吗？你怎麽还记在心里。」

    「因为你说的话，我想忘都忘不掉吧。」

    「花……花言巧语。」

    「夏千颜，你已经注定在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留下永远的印记了。况且我们的确是我们自己，证据就是我自己，别无他物。」

    「我以前怎麽不觉得你这麽能说呢？」

    「毕竟在遇见你之前我什麽都不会说啊，甚至我的世界都没有sE彩，你出现在我眼前的那天是我这一生初次见到的颜sE喔。」

    说着，我向面前的少nV伸出邀请的手，深呼x1收起心中的那份悸动，从未如此的郑重其事。

    「所以，能请你再度成为我的造梦者，陪我走向下一段旅程吗？」

    那一瞬间，少nV望着我哑然失声。

    在寂静无声的空气中，她诉说出最後的答案。

    ——时间的指针永前旋转。在众多巨大器械的中央，有位银发的少nV静悄悄地躺在靛蓝sE的医用躺椅上。

    「拜托您，请再留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就五分钟！」

    一窗之隔的室外走廊，我紧紧地拽住面前这位教授的手腕，试图阻止他进入实验室。

    「抱歉，我们的预算已经不容我们拖延下去了。你明白的吧，苏偌烊？」

    教授眼中作出一抹非常仓促的苦笑，说完就狠狠扒开我的手走进实验室的内部。我只好跟着他穿过身边的实验人员，尽管步伐刻意放慢，总C作台却还是r0U眼可见的b近到我的眼前。我眼睁睁的望着教授向身边的实验人员摆手示意，覆盖整座实验室的压抑氛围仿佛将所有身处其中的人都连结到一起。

    「10、9、8、7……」

    不知道多少位C作人员等待着倒计时归零，掌心紧悬在按钮的上方。钟摆在耳边摇荡，我终於忍不住内心的焦躁，慌忙地找到控制总阀的C作人员，拼尽全力冲向他的身旁。但教授似乎早就预想到我的动作，立刻朝身边的看守人士示意。

    我竭极所能的扑开将要摁下按钮的C作人员，自己的身T近乎同时受到背後有谁的束缚，双手被拷在背後拖远到数米开外。

    藏在白大褂里的绘本掉落到了地上。

    似乎是小孩子的绘本，封面画着像满月一样散下思念之光的时钟，还有拖着长柄镰刀的Si神。

    是身为生命凋亡的象徵，却温柔得不像话的Si神。

    「就这麽争分夺秒的计较成本吗？明明多等待一分钟或许事情就会出现转机！难道你们愿意放弃这样来之不易的机会，任由自己的成果付诸东流吗！」

    身T难以抵抗对方的力道，我只能扯着喉咙向教授喊道。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怎麽可以任由事情以这种方式结束。

    「苏偌烊先生。我一直很欣赏你的胆识，尽我所能的栽培你成为我的助手。但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在担心夏千颜的安全，不是吗？」

    才不是这样啊。

    当初，夏音慈的话语给我带来莫大的震撼，我在那时T会到他们也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并不b我们低劣的生命。我b谁都明白，创造人工生命T的这种事，打从一开始就是不可饶恕的罪恶。

    但我却因一己私yu，为了找到延续夏千颜生命的可能X，协助核研打开了这扇绝对禁忌的大门。

    说到底，今天的我要拯救的早就不是夏千颜一人的生命，而是藏在这数百数千台电脑里的另一世界。

    不只是为了救赎，更是为了赎过。

    C作人员在身边人的搀扶下站起身，重新走向C作台前的总阀，在我眼中仿佛慢动作般把手伸向关闭整个世界的按钮。

    【请不要小看你们创造出来的宇宙喔！】

    少nV的声音随着思绪的浪cHa0，在我的耳畔边重响。

    喂，里界的苏偌烊。

    我可以把希望寄托於你吧？

    倒计时即将默数归零，我不由得咬紧牙关沉下视线，但实验室的中央忽然响起奇怪的电流声。

    我茫然的抬起眼，却发现视野刹那间发生极其奇异的晃动，仿佛意识回到里层的世界。转眼後我只望见眼前有一位yAn光下笑得倾城的少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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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破寂静无声的空气，诉说出最後的答案。

    「等你很久了呢，我的支配者。」

    她的眼中露出略显冷傲的sE彩，轻轻地束起食指落向樱唇，凛然的声音划过我的耳畔。

    「虽然我只是这个世界临时的造物主，但身为神明却被b迫到这种地步，真是太不像话了呢。」

    少nV温热的T温忽然迎上我的手掌，她的语气温柔到仿佛要将我融化。

    「苏偌烊，今後的岁月我们一定可以冲破永劫轮回的诅咒，去往更遥远的未来吧？」

    话音刚落，天空瞬即被一道鲜YAn的红sE撕裂划分成两半。但这次并非是因为圣母之名对於末日的祈祷，而是夏千颜用她自身爆发出的湮灭之力将这片无人之世化作坠落的废墟。

    「既然如此，我今後不会再停滞不前，会竭尽全力的做你心目中的造梦者。」

    我的意识恍然间被这阵冲击推回到现实，破坏力仿佛延伸到现实般牵起四处的器械冒出耀眼的电火花。

    几近同时，现实中摁下按钮的C作人员遭受到电流的袭击，连珠Pa0似的纷纷弹飞到数十米之远。同时，原应关闭系统的按钮并未起到作用，机器仍旧照常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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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所有人都对此景茫然无措之时，躺在实验室中央的少nV忽然张开了冰结的双眼。

    神话是世人皆有的梦，梦是私人独占的神话。

    你有没有想过，去支配这个属於自己的神话呢？

    谁都应该考虑过这种事情的吧？

    做梦的时候拥有绝对的自由，岂不意味着成为世界的「造物主」嘛？

    即使是直接创造一个由你主导一切的世界，这所有的空想在梦中都可以变成可能。

    那麽如果，如果你只是我梦中的一个人物。

    不管这个梦境有多曲折，有多悲伤，我也永远不愿意醒来。

    ——因为，是你改变了我的梦。